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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9節

  因為那只烏龜,居然還恰好是海神的競爭對手,呵呵,這麼巧的麼?
  最先浮現出腦海的四個字,
  不是「謝謝海神」,
  而是:
  借刀殺龜!
  「其實我很想知道,你在這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
  「角色?」
  「對,是純粹隔岸觀火呢?
  還是順勢而為,帶著點小小的推波助瀾?
  又或者,
  是乾脆就是你挖的坑,讓那隻老龜往裡面跳了。」
  「有什麼區別?」
  「我不清楚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書店老闆的真正身份,但你應該明白,他很不好惹,他可能真的很鹹,也很懶,但如果你真的把他給惹急了……」
  「惹急了,又怎麼樣?」
  「通城,靠海的。」
  「呵呵。」
  「借刀殺人,玩得確實很有成就感,但如果刀太鋒利,可會傷到自己的手,哦對了,你沒有手…………」
  許清朗說著伸出手指蘸著一點硃砂,
  在桌面下方也就是海神蟒蛇頭的下面,
  畫了一條橫線,
  「但你有頭。」
  「我和你是一體的,我如果能化蛟,你也有好處。」
  「如果你全部被我吸收,我好處更大。」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他來了,也已經動手了,看你們,怎麼解決吧。」
  許清朗閉了閉眼,沒接話。
  海神的硃砂蟒蛇頭在慢慢地消散,
  在消散前,
  它又留了一句話,
  似乎是叮囑,
  又像是一種囑咐,
  「替我…………剁了…………它的…………************。」
  ………………
  羽絨服男子席地而坐,他伸手拍了拍身下的泥地,略微不滿道:
  「哥哥,我渴了。「
  死侍抬起手,
  羽絨服男子腳下的土地開始變得泥濘起來,水分開始不停地增加,慢慢地,形成了一小塊類似插秧時水田的那種感覺。
  羽絨服男子下半身浸泡在水中,臉上出現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兄弟見面,
  沒有多少溫情脈脈,
  但雙方似乎都在刻意營造著一種還算和煦的氛圍。
  於死侍來說,他顯得有些僵硬;
  其實,
  人如果一直戴著面具生活,
  時間久了,
  不說是別人習慣了吧,
  就是自己可能都會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是真正的自己,哪個才是戴著面具的自己;
  因為只要時間足夠長,是否戴著面具,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兄弟倆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哥哥的目光依舊平靜,弟弟的眼神裡則帶著淡然,
  就像是小時候那般,
  他們從不會表現出親兄弟之間的親熱,但哥哥弟弟的身份區別,依舊會維繫得很認真。
  人們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同理,
  靠著山的人會更容易從山上摔死的意外,靠水的人,也會容易出現溺死的悲哀。
  在十八歲的那邊,弟弟跟船出海捕鯨,發生了事故,一船的人都葬身海底。
  身為神父的哥哥聽到消息後,默默地離開自己所在的教堂,也出海了,他開始找尋自己的弟弟,他找了很久很久;
  海上的那些東西,被稱之為神祇,其實都是各類的妖物幻化,哥哥一個一個地去找,花了好多年的時間,去幫它們完成心願,去和它們做交易;
  因為哥哥確信,自己弟弟的死亡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並非是完全的意外。
  終於,
  他找到了,
  同時,
  也從那位手中交易回了自己弟弟的靈魂,
  他的弟弟,
  得以復生。
  只是因為在海水中浸泡太久的原因,他的弟弟哪怕歸來,卻也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了,更像是……一條魚。
  當初是哥哥救弟弟,花費了好多年的時光;
  眼下,
  則是弟弟救哥哥,
  同樣,
  為此也準備了很長的時間。
  然而,
  死侍卻很平靜地開口道:
  「你要做什麼……」
  羽絨服男子則是慢慢地從「水田」裡站起來,
  道:
  「哥哥,你就站在這裡,其餘的事,都不用去做,也不用你去選擇,你只需要……站在這裡。」
  死侍搖搖頭,似乎是不想回答。
  「哥哥,我不知道把你控制住,把你煉製成這個樣子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但請你放心,這一次,我也是有備而來。
  我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我也觀察了很久,我相信,能夠鎮壓住哥哥的人,肯定很不簡單,所以,我沒打算硬拚。
  況且,
  這一次,我身上還有蒲島大人的旨意。」
  羽絨服男子伸手進口袋裡,
  拿出了手機,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很快,
  電話被接通了,
  「喂,哪位?」
  電話裡,
  傳來了令死侍本能敬畏的聲音。
  羽絨服男子觀察著自己哥哥的神情,
  不屑地笑了笑,
  道:
  「我是哪位並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電話裡的人,沉默了。
  站在羽絨服男子面前的死侍,
  則是身體微微後仰,
  瞳孔開始放大,
  以一種驚愕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弟弟,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