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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5節

  他可不敢和那個女人堂而皇之地一起坐在後面,天知道她啥時候就炸了!
  「老闆,去哪裡?我這是要送…………」
  老道說著說著,不說話了,目光開始通過後視鏡觀察著身後坐著的女人。
  這兩年在書屋也經歷了風風雨雨,老道也算是歷練出來了,這會兒,他也終於想通了,老闆他們這般嚴陣以待,為的,就是此時坐在後面的這個女人。
  深呼吸,
  深呼吸,
  老道不停地平復著自己的心緒,
  此時此刻,
  他真的很想和安律師一樣,借口去下一輛車,但自己現在已經坐到駕駛位了,難道說讓老闆下車繞過來坐自己這兒開車?
  「去城郊的奧體。」
  周澤吩咐道。
  「好……老闆。」
  老道發動了車子,
  一路開過去時,
  老道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有點濕熱,方向盤上,也都是他手心裡冒出來的汗漬。
  媽野,
  自己這是拉的病人還是拉的定時炸彈啊。
  通城城郊的新奧體,處於在建階段,因為過年的原因,這裡還沒恢復開工,外圍也比較空曠,沒什麼民宅也沒有多少人氣。
  車子開到了奧體前面修建了一半的廣場上停了下來。
  周澤打開了車門,下了車,老道也趕忙推開車門,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在了地上,然後手腳並用地馬上跑遠了距離,片刻不敢在這裡多待。
  書屋其他人開的車也跟了過來,在遠處停下,大家都下來了。
  安律師抱著嬰兒走到了周澤身邊,
  那個女人依舊很是木訥地坐在車裡,沒下來。
  「她這是出問題了?」安律師問道。
  「應該是出問題了,她和我們一起從黃泉路上殺出來時,被擊傷過,靈魂本就虛弱有了缺陷裂縫,再加上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她的封印也裂開了,二者相沖之下,她的意識就陷入了混沌狀態。
  此時的這具身子,更像是行屍走肉多一些,那個存在,正在蠶食著她的靈魂,企圖獲得封印和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那她為什麼會找到我們?」安律師問道。
  「應該是感應到我的存在了吧,她現在渾渾噩噩的,有自己的意識在,也有那位的意識在,本能地去找自己的同類去靠近。
  之前我來通城時,她就在隔壁市裡,她是那裡的人,想回家看看,但應該是中途出了變故,最後懵懵懂懂地開始向我靠攏過來。」
  周澤對著書屋眾人招了招手,
  道:
  「準備一下,我不出手,你們來。」
  一個自己送上門的獵物,這麼好的一個練習對像到哪裡才能找到第二個?
  所以,不好好地應對組織一下,還真對不起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周老闆倒不是想要自己偷懶,而是因為無論是用半張臉留下來的戰鬥意識經驗還是讓贏勾出手,至多也就只能出手一到兩次,然後自己的身體就會吃不消了。
  總不能接下來自己再在床上躺個半個月什麼事兒都幹不了吧?那些外賣怎麼辦?
  「都準備了,準備了!」
  安律師呼喊道,同時,他將自己穿在裡面的襯衫脫了下來,將嬰兒綁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這個模樣,
  說好聽點的有點像是常山趙子龍救阿斗,說不好聽點,則有點像是「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娃娃……」
  「嘿嘿,還真沒想到,我也有當爹的那一天。」
  安律師和庚辰本就不對付的,這時候也忍不住調侃一下。
  「你的那個女人如果沒死的話,倒真可能去滿足你。」
  聞言,
  安律師的臉當即沉了下來,
  低喝道:
  「再提她,小心我和你翻臉。」
  「呵,你自己做得,我就說不得?咱那一批的巡檢圈子,當初誰不曉得你安不起可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不惜為了一個已經死去連靈魂都寂滅的女人,主動地捲入到政變的漩渦裡去。」
  「你給老子閉嘴。」
  「有時候,還真挺奇怪的,你吃喝嫖賭,也沒落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情聖的樣子。」
  「我可不會去折磨自己,哪像你,因為自己的自私,讓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亡魂連重新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安不起!」
  「彼此彼此,先撩者賤。」
  二人打著嘴炮互相傷害時,
  那邊,
  書屋眾人已經擺開好了架勢,
  老張站在第一排,最靠近轎車的位置,位於東面。
  而在西面,第二梯隊,是鶯鶯和小男孩,兩頭大殭屍坐鎮。
  再遠一點的位置,則是白狐和小猴子,白狐到現在依舊是獸身,沒有再度化形成人,許是情關已經過了,是人是狐,在她心裡已經無所謂了。
  小猴子手裡拿著一包鍋巴,在「嘎崩嘎崩」地吃著,它們兩個屬於隨時支援策應的位置。
  外圍,
  許清朗在佈置著陣法,劉楚宇、月牙、鄭強以及小蘿莉四個,則是負責幫許清朗打下手,做陣法的維繫。
  一些陣法運作時,有時候需要人進去主動調整,他們就承擔著這個責任。
  畢竟,血厚的或者攻擊力強的,都在前面負責扛和負責輸出,他們這種的小鬼差就顯得有些尷尬了,只能做一些跑腿的活計,至少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無所事事,否則就太尷尬了一些。
  花狐貂的位置更遠一些,
  趴在地上,打著呵欠瞇著眼,它的速度決定了它可以無視掉短距離跨度,一旦有需要,它也能出手。
  但因為它那怕疼的秉性,只能當調味劑用用,誰也不敢放心把過重的位置交給它。
  死侍則是站得最遠,黑小妞因為腿腳不便,所以沒跟過來,但死侍來了也足以了,他的雙腳此時已經長在了地面之下,水泥地下面,已經被籐蔓密佈著。
  他負責接應和處理一些特殊的情況。
  「真鬆散。」
  嬰兒評價道。
  但有一點哪怕是庚辰也不敢去否認,那就是這見書屋裡的人或者獸類,整體的實力,是真的恐怖。
  這還是在沒算上安不起認的那個老闆的基礎上,
  那個男人之前能夠扛下自己的攻勢,但庚辰肯定,那個男人肯定還藏有更為恐怖的底牌沒有用過。
  「湊合著先用用吧,就當是練兵。」
  安律師擼起了袖子,在中間距離站定。
  「你在這裡招…………不,他一個捕頭,在這裡招兵買馬,是為了做什麼?」
  「呵呵,怎麼了,心動了,你也想來?」
  「你知道的,這不可能,我這輩子雖然犯過錯,但我還是信奉規矩,信奉規則。
  我希望陰司能夠一直運轉下去,希望陰陽能夠一直涇渭分明。」
  「規矩?」安律師笑了,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繼續道:
  「規矩是老婆,拳頭是老公,白天在外面,老公是老公,老婆是老婆,晚上關了門在家裡,就是老公搞老婆,天經地義的事兒。」
  庚辰聞言,嘲諷道:
  「正是因為缺少了對規矩的信奉,正是因為你這種人太多了,所以,陰司才一步步地變成這個樣子。」
  「當規矩容易被拳頭打破時,錯的,就不是拳頭太硬了,而是這規矩,本就有問題。
  陰司的出現,本就是最後一代泰山府君失蹤之後由地藏王菩薩領著十殿閻羅構造出來的一個新的秩序產物。
  它不可能不出問題,事實上,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說著這些話時,安律師的目光忍不住地瞥了幾下那邊還在擦冷汗的老道。
  「這話說得就很牽強了,陰司有問題,那陰司之前的蠻荒時代呢,黑暗巨擘們廝殺混戰的年代呢?
  或者,再往上,上古時那位幽冥之海主人的時代呢?」
  「媽的,不跟你扯了,管它好壞,老子沒能坐在上頭,沒能站在金字塔上面的一層,就肯定是壞的。」
  「這才是你的本心。」
  安律師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打嘴仗了,他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周澤,眼神示意。
  周澤點點頭,
  往後退了一步,
  示意可以開始了。
  「來,各就各位了!」
  安律師喊道。
  許清朗那邊舉起手,示意自己陣法佈置完畢,幾個陣眼的位置,也都有小蘿莉他們佔據著,方便隨時去調整。
  死侍也舉起了手,示意下面的佈局已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