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下面,
開始吹!
艾武瑞巴蒂,舔起來!
「在老闆你英明的領導下,書屋取得了長足的發…………」
「但我真的相信她不會恨我。」
「啊……」
安律師卡殼了,老闆你這思維跳躍,我有點跟不上啊。
「她剛剛跟我說什麼來著?」周澤問道。
「叢林法則什麼來著。」
「嗯,她既然能看得破,剛剛又為什麼要拚命地阻攔?」
「這,或許是因為她妹妹已經死了吧,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再和活著的人較真,她感覺不划算。」
「不,不是這樣的。」
周澤轉過身,
看向剛剛走出來的地下通道,
「不是這樣的,她很怕死,她也很惜命,她其實和你很像。」
「…………」安律師。
這是在誇我?
「所以,我一直覺得,她剛剛的表現和反應,真的不對。」
「那老闆你為什麼不……」
安律師手掌做了一個「切菜」的動作。
「我也不知道。」
周澤在原地蹲了下來,
手指在自己下巴鬍渣上摩挲著,
「但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第六感,你懂麼?」
「額,我懂。」
「我總覺得,事情會有一些變化。」
「那老闆,我們現在…………」
「蹲著。」
「哦。」
安律師在周澤身旁蹲了下來。
鶯鶯和小男孩面面相覷,然後一起蹲了下來。
「老闆,我們已經蹲著了。」安律師道。
「嗯。」
「嗯?」
「嗯。」
「接下來呢,老闆?」
「繼續蹲著。」
「老闆英明。」
………………
白狐依舊躺在血泊之中,當周澤等人離開後,她的眼睛,開始逐漸變得空靈起來。
她輕輕地側著頭,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那一捧青灰。
有些事兒,不光是周澤,連她自己本人,都難以理解。
自己居然會為了這個妹妹,在明知書屋等人來臨且已經給自己警告的前提下,依舊會為了救這個妹妹去拚命。
為什麼,
自己這次會這麼執著?
就連她自己,其實都有些莫名其妙,在衝動結束之後,也覺得有些疑惑。
她知道自己和那個妹妹當年有很深的羈絆,她這次來,是為了警告她,保護她,但她不認為自己應該做到這個地步,會這麼去拚命!
只是,先前的一切情緒,一切衝動,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得她自己都無法置信!
這,
還是我麼?
好在,
這疑惑,
在自己的那位妹妹和那個姘頭的靈魂一起被燒成灰之後,一下子,全解開了。
橫亙在自己靈魂深處的某一道封印,
倏然解禁!
白狐的腦海中,
浮現出了一幅畫面,
畫面很淡,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她應該是經歷過的,但這段記憶,似乎被封印著,直到剛剛,才自己自動解開。
到底是誰,給自己下過封印?
白狐心下駭然,
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己的靈魂,居然被人動了手腳,而自己這大幾十年來,卻居然毫無察覺!
畫面中,
白狐正坐在戲台的包廂位置,
下方戲台上,
一個小生在唱戲,嗓音動人,引得滿堂喝彩!
白狐的腿上,匍匐著一隻青色的狐狸,狐狸目光一直盯著戲台,看得入迷了。
一幕落下,又一幕出現,剛剛的小生換妝上台,繼續表演,而且是變臉,周圍的氛圍,直接被推上了高朝。
小生目光囧囧,模樣和身段以及氣質,都是頂尖的。
但白狐卻看著不喜,對於閱男無數的她來說,看這個男人幾眼就能大概猜出這個男人的秉性。
流水過落花,今朝搭伴今宵散吧。
可不算是什麼癡情踏實的主兒。
她起身,抱著懷中的青色狐狸離開了戲台,回到了客棧房間裡。
房間裡,
青色狐狸不停地上躥下跳著,顯得很興奮。
她指著這狐狸笑罵道:
「小浪蹄子,這還沒能化形呢,就動了春心了,討打!」
青色狐狸主動跑到白狐腳下,抱著白狐的腿,不停地蹭著。
「他可不是什麼良配,再說了,你還沒能化形,這紅塵的事兒,你想經歷也經歷不了的。」
青色狐狸有些傷感,但還是繼續求著白狐。
可以看出來,
這隻狐狸,
剛剛是真的對那個小生動了情,一見鍾情,可能就是如此吧。
白狐靠在床邊,看著這隻小狐狸不停地哀求著自己,看著她上蹦下跳。
呵呵……
白狐無奈地搖搖頭,
然而,
她又猛地想到了什麼,
她坐起了身子,
看著腳下的青色狐狸。
「姐姐我這一輩子,沒真的踏踏實實地愛過一個人,露水情緣,相敬如賓,倒是有過,但也只不過是一段時間內的互相欣賞。
其餘的,倒真是談不上,也不曾進過哪家的婚房,也沒打算和哪個男人長相廝守。
世間多是無情郎,姐姐怕,也懶得去受那個苦。
但這紅塵歷練,少了這麼一環,卻總是難以圓滿起來,唉。」
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這或許,就是狐妖的劫難,也是狐妖的劫數,只是,她哪怕什麼都清楚,哪怕什麼都知道,卻依舊不敢不管不顧地扎進去。
她怕真的愛得全心全意之後,
想再脫身,
就難了。
到時候,修為啊,道途啊,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