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讓我有些佩服了。」
陳警官笑道。
「呵…………呵…………」
下一刻,
陳警官的臉色忽然一變,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手根本就沒辦法掙脫周澤的掌握,
無論自己向那個方向發力,都是一樣,對方的手像是一隻巨大的鉗子,死死地把自己給禁錮住了!
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警官赤紅色的眼眸裡,終於出現了波瀾,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活了這麼久的歲月了,智商自然不可能低。
「嘩啦!」
陳警官的手被向下一拽,
周澤躺在地上的身子猛地坐起,
這一切,
都來得太過於突然,
陳警官只覺得一股恐怖的力道傾軋了下來,
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帶著向下靠去。
而周澤坐起時,肩膀直接撞在了陳警官的胸口位置。
「砰!」
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陳警官還是其他人,其實都來不及去注意到那胸前的高聳被瞬間壓癟得過程了,
因為陳警官整個人已經被撞得倒飛了出去,
落地時,整個人的身子還在地上不停地摩擦著,一路滑行了數十米才停了下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之前陳警官把周澤抽飛來抽飛去的,
現在,
輪到周澤把這筆帳收回來了。
周老闆的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從不標榜心胸開朗,能眼下報仇絕不拖到晚飯後。
而那一位的脾氣,
就更不用說了,
脾氣性格更是炸裂。
打狗,
還得看主人呢?
何況是外來的狗,
來咬我家的狗?
陳警官落地後迅速抬起頭,看著前方坐著的周澤,眼裡滿是駭然。
剛剛的感覺,剛剛的舉重若輕,剛剛的氣勢,
不可能的,
他怎麼可能忽然有這種變化?
難道是他之前一直在隱藏?
但他隱藏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僅僅是想要給自己舒舒服服地打一頓然後他自己也就舒服了麼?
其實,
陳警官心裡也閃現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彷彿這一幕,
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但記憶被塵封得太久太久了,已經很難再在短時間內追尋到,而且,那又不是什麼美好且值得沒事做拿出來回憶的東西。
周澤坐在那裡,
伸手,
摸了摸自己的臉。
半邊臉已經塌了,
老實說,
現在的周澤看起來很猙獰,
而隨後,
他將臉上掛著的那已經近乎脫離一大半的皮肉給撕下來的一幕,
則是讓人直接頭皮發麻!
撕下來之後,
周澤還猶豫了一下,
把自己的皮肉放在眼前,
似乎是在猶豫到底吃不吃掉他,
人們常說吃啥補啥,
那麼也就是似乎沒啥比吃自己身上的肉更補的了吧?
但周澤臉上隨即又露出了嫌棄之色,
把這塊肉向陳警官那兒隨意地甩去。
「啪!」
陳警官低下頭,
看著自己腳下的那塊碎肉,
有些不能理解。
一直到周澤嘴裡又發出了「咋咋咋咋」的聲音,
對陳警官勾了勾指頭後,
隨即又指了指那快肉,
陳警官腦子忽然就炸開了,
憤怒的情緒瞬間填滿整個心胸,
他,
他,
他居然,
在餵狗!
獬豸的逆鱗,在今天,被同一個人,撩撥了兩次!
最痛苦最屈辱的回憶,在短時間內,被反覆地撕開!
佛祖曾割肉喂鷹,
而今,
周澤撕肉餵狗。
「你今天,死定了。」
陳警官抬起頭,看向了周圍的結界,她不傻,她剛剛清晰地感知到了,周澤體內莫名地又出現了一股可怕的力量,而就是那一股力量在先前接下了自己的拳頭將自己用肩膀撞開。
但她是獬豸,
她還有本尊!
放眼陰陽,
當今天下,
誰敢真的拍胸脯保證說能夠承受得起法獸的滔天怒火?
周澤笑了,
因為臉部受傷嚴重的原因,這笑容看起來很是詭異,皮肉無法完全覆蓋住頭骨,那白色的骨骼隨著笑容若隱若現。
「旺財,吃啊。」
聲音有些沙,
發音也有些不標準,
但那種調侃逗弄的語氣,
卻完完全全地展現了出來。
「你,找死!」
「叫,再叫幾聲,旺財,你知道麼,你叫得真好聽。」
周澤默默地用一隻手撐著地面,
有些艱難吃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