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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節

  畢竟,鬼玉的層次和那位常侍的層次,就像是臭水溝裡的泥鰍和天上的蛟龍,差距太大。
  馮四兒當然是不信這個的,周澤也清楚他不會信的,但周澤更清楚,馮四兒是不可能去找十常侍去問這個。
  十常侍的存在,太高端,是地藏王菩薩準備拿來取代十殿閻羅的安排,哪怕是之後陰司大軍出動,諸多閻羅出場,十常侍也沒有再現身,足以可見他們的身份暫時無法被曝光。
  「既然這樣的話,我這裡還有一個小玩意兒,這次從地獄出來,順手帶在了身上。」
  說著,馮四兒伸手進自己口袋裡,取出了一塊血色的手鐲,很小巧。
  安不起在旁邊瞇了瞇眼,一種引狼入室的危機感襲來。
  從地獄出來辦公差,還順手帶上禮物?說是不經意間帶上的,誰信?
  肯定是處心積慮上來爭寵的!
  周澤伸手接了過來,這手鐲看似尋常,觸感也尋常,但他清楚,馮四兒自然不可能送什麼普通的玩意兒,讓他去賣RMB改善生活麼?
  仔細翻轉了一下,周澤發現在手鐲裡面似乎有一條蜈蚣被沁入在裡頭。
  周澤嘗試注入了些許煞氣進去,
  一時間,
  血玉裡的蜈蚣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從血玉裡飛出,圍繞著周澤的手背正在遊走旋轉。
  只是,
  這蜈蚣比尋常的蜈蚣都要小一些,只有指甲蓋那麼大,莫說讓它出去咬人了,能不被風吹走已經算運氣好了。
  此刻的它,看起來,真的是太過卡哇伊,還帶著類似小奶狗小奶貓時的倦怠。
  長得倒是不醜,尋常人的審美裡,蜈蚣那麼多條腿,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噁心,但這隻小的,卻能給人一種憨態可掬的感覺。
  既然送了東西,肯定得把價值說清楚,否則送了東西又不討好豈不是虧大了。
  馮四當即開口道:
  「這是我在地獄裡偶然得到的,這算是血胎,是地獄鬼氣凝聚而出的意識,沒有形體。
  周先生別看他現在很小,只不過是因為這東西必須得從一開始去飼養,這樣才忠心可靠,所以我一直留在身邊,沒有去動它。」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養成系的東西。
  而且還帶認主的功能,估計確實珍貴,馮四也是打算送人的,所以自己沒動過,一直封存在這血玉裡頭。
  「比鬼玉如何?」
  周澤問道。
  「比鬼玉殺氣重,有如陽間的藏獒。
  平時看不出來,但真發佈命令後,它能完全不顧惜自己死死地咬住目標死也不鬆口。
  但飼養難度有點大,它不似鬼玉那般喜好吞血食,而是喜歡吞食煞氣或者鬼氣。
  周先生可以把它佩戴在身上,就當是古玉一樣把玩,讓它留在您身邊自己慢慢吸收。」
  周澤點點頭,把血玉收了起來。
  鬼玉沒了之後,他還真的缺這種東西,無論是在打架時還是在探查時,身邊帶著一個無形的幫手,幫助確實很大。
  至於飼養的問題,如果是要跟鬼玉一樣,用血食去飼養,周老闆還真做不出這種事兒,但既然靠煞氣就能滋養起來,就純當多帶一個鶯鶯在身邊了。
  這也是周澤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對於別人來說,血食無非是殘害一些人命,反而簡單,而精純的煞氣或者鬼氣是他們最為珍貴的本源,怎麼可能拿出來當飼料?
  但周澤不存在這個問題,他反正一直精滿自溢著,
  否則鶯鶯也不可能陪自己睡覺就能有了血統上的變化。
  安律師在旁邊笑道:「這玩意兒價值不菲,這次可是大出血了啊。」
  雖說爭寵是爭寵,但以安律師的心胸,還是願意幫馮四兒抬一手,由他在旁邊側面烘托一下這東西的價值,也讓周澤更承馮四這個人情。
  有時候周澤都有些納悶馮四兒和安律師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糾葛關係。
  馮四矜持一笑,倒是沒有那種賜東西給人的倨傲,轉而拿起翠花剛剛畫好的圖紙,指了指上頭,道:
  「可以看出來,當年木王爺確實請來的是道行很深的陰陽師,這佈局很巧妙。
  而且,
  這裡有那個老龜當陣眼封穴了超過百年的時間,於此處淤積的風水煞氣已經到了一個很濃郁的地步,之前那些斷肢殘骸被丟出來了卻依舊凝而不散,沒有順著河流漂走而是繼續滯留在這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周先生,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這封穴既然被打開了,
  那麼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這凝聚了超過百年的風水煞氣自然而然地要揮發出去了,這樣反而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你是會陣法的吧?」
  馮四兒看向許清朗。
  「會一點。」許清朗回答道。
  馮四兒看了一眼許清朗的胸口,
  顯然,
  他清楚許清朗這話裡有謙虛的成分在。
  「改一改陣法,把破煞改為聚煞。」
  說著,
  馮四兒面向了周澤,
  「周先生,
  敢不敢上那個受刑台一坐?」
  這是馮四要送出的第二份禮物,
  以煞氣滋養肉身,
  這足以可見,
  他對周澤的調查確實很深入。
  然而,
  本以為自己的誠意已經足夠高了,
  但接下來周澤的回應還是讓馮四兒有些始料未及。
  「不敢。」
  「…………」馮四。
  「噗哧!」安律師。

第六百三十四章 吸乾!
  馮四兒下面的很多話,被周老闆的一句「我不敢」給卡住了;
  甚至這彎道拐得有點太過迅猛,馮四兒被憋得有點內傷。
  大聖此去欲何,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哦,便不去了。
  周澤是不捨得鶯鶯去冒險的,當然也不捨得自己去冒險,如果鐵憨憨沒沉睡,若是遇到這個事兒,肯定會用他那招牌式的斷句口吻在心底喊起來
  「去吃啊看門狗」
  可惜那貨現在沉睡著。
  腦海中自己腦補著這些畫面,
  周澤心裡忽然覺得有些惆悵,
  在鐵憨憨沉睡一個月後,
  想他。
  沒贏勾在背後做依仗,周澤還真不敢去瞎幾把吞東西,萬一把自己玩兒死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這次同意來雲南,已經是周老闆在自己原有的生活態度上有了很大的改進,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不是
  任何事兒總得慢慢來,周澤也不願意讓自己活得太累太拚命。
  如果活著就為了苦大仇深地拚命,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只可惜這次沒把小男孩帶來,
  否則這場「造化」周澤還真願意送給小男孩,
  反正他皮糙肉厚,
  如果出了意外,
  那就意外了吧。
  「我看也沒必要,下面的情況還不完全清楚,太冒險不值得,實在不行,等把那個幕後的傢伙給抓住了,料理結束,咱再來弄這個。
  老許啊,能佈置個陣法把這洞口給堵一下麼」
  能阻滯一點是一點,畢竟也是個好地方。
  許清朗有些為難地搖搖頭,「我去哪兒再找個老龜」
  那些斷肢殘骸是填充的輔助,那隻老龜,才是真正的關鍵,這個年頭,想找一些山精湖怪出來實在是有點困難,得看運氣和機緣。
  馮四搖搖頭,走到河邊,雙手掐印,一時間,眾人只覺得這裡的風似乎都變慢了一些。
  「堵住了,但堵不了多久。」馮四說道。
  「行,還是你器大活好。」
  安律師拍了拍馮四的肩膀,提醒道「先辦正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