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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節

  許清朗整個人也恢復了正常。
  周澤伸手幫許清朗整理了一下衣服領口,道:
  「沒事了吧?」
  許清朗長舒一口氣,道:
  「沒事了。」
  「嗯。」
  周澤伸手,想要把許清朗頭髮上粘著的半片葉子給取下來。
  許清朗後退一步,
  目露嫌棄之色,道:
  「噁心。」
  周澤點點頭,深以為然道:
  「確實噁心。」

第六百一十四章 野人山!
  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再加上又有不少是死無全屍的,所以這附近的血腥氣非常之重,好在這裡的環境有點偏熱帶雨林,沼澤蛇蟲眾多,屍體放在這兒不用多久應該就會重新歸入大自然的懷抱。
  對於這夥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周澤和安律師都沒什麼興趣去想知道,他們自個兒是有事兒才出來,之所以解決掉他們倒不是因為嫉惡如仇給邊防戰士減輕一下負擔或者給祖國人民的安全增添一些保障。
  純粹是因為其中一個傻吊的槍口太準了,
  一顆流彈差點把安律師直接給咪西掉。
  許清朗從背包裡拿出了礦泉水,開始洗手。
  周澤則是在屍體旁邊看了看,撿起了一把手槍,什麼型號的,周澤不懂,隊伍裡也沒人懂這個,又把子彈找了出來,把槍丟給了鶯鶯讓她去清理一下,純當留一個紀念品了。
  一番準備之後,大傢伙就又重新上路了。
  其實距離想要去的地方真的不遠了,但這裡又沒有代步工具,只能徒步前行,路又極為泥濘,很不好走,速度自然就快不起來。
  同時,
  在人經過的樹枝樹葉之中,隱藏著一隻隻螞蟥,人只要碰到樹杈它們就馬上竄出來,直接鑽進你衣服裡。
  這玩意兒吸你血時,你一開始是感覺不到的,所以很多沒有經驗的人進入這種雨林,往往是等到坐下歇腳靠大樹坐下時才會發現自己後背上掛滿了吸食得鼓鼓脹脹的螞蟥。
  鶯鶯倒是不怕這些,但其餘三個大老爺們兒卻因此需要多擔心一些,這算是生物武器了,符紙符水什麼的對它們又無效。
  煞氣或者妖氣倒是有效,但總不能一直釋放著往前走吧?大傢伙又不是永動機。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等到再次入夜時,
  安律師再三探查,
  才長舒一口氣,
  說目的地到了。
  目的地位置裡沒有開在深山裡的五星級公寓,
  也沒有炊煙裊裊和好飯一桌,
  事實上,
  目的地,
  是一片綿延上百里長的山脈--
  野人山!
  「好地方啊,當年諸葛亮就是在這兒七擒孟獲的。」
  安律師笑呵呵道,
  然後隨手從自己胳膊上取下一隻剛附著上去的螞蟥丟掉,
  因是才落上去的,螞蟥還沒來得及破開皮肉吸血,所以取下來簡單,否則等它開始吸血,想這樣隨手捏下來就不容易了。
  其實,
  野人山在國內也很有名,不過倒是和國內神農架早些年以野人傳說而出名截然不同。
  安律師這樣說,其實還是按照他之前的意思,有些話,心裡能曉得,但不能說出來。
  周澤看了一眼安律師,直接反駁道:
  「諸葛亮率軍從成都出來平叛時,也就打到昆明那邊而已,怎麼可能又跑到這裡來?」
  演義和歷史是很容易被放在一起混淆的事物,
  不過,
  野人山這塊區域在歷史上也的確是中國之地,只是因為近代的一系列動盪,導致原本的版圖丟失了不少,而且還遺留下來很多領土爭端問題。
  只能說祖先們太能打,家業打得偌大,
  後輩子孫太孬太廢柴,沒能守得住。
  「較真做啥,較真就沒意思了啊。」安律師不以為意,看了看天色,道:「咱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兒個再進去,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在進去前準備一下。」
  接下來,就是安營紮寨了。
  帳篷等一系列的野營用具都是帶齊全了的,鶯鶯力氣大,一個人背著老多東西,卻一點都不累。
  許清朗開始做飯,這裡條件有限,大家又沒興趣去打獵吃什麼野味,所以說是做飯,也無非是拌面配上蔬菜湯而已。
  安律師則是去外頭砍了不少樹杈回來,削平整後又從自己背包裡取出了皮紙和蠟燭,飯後就一直坐在那裡安心地忙著手頭上的活計。
  周澤則是先回帳篷由鶯鶯陪著睡了一覺,興許是心裡記掛著天亮後就要真正進山的事情,這一覺沒睡多久就醒了。
  從帳篷裡出來時,周澤看見安律師還坐在那兒忙活著,守著面前的篝火,許清朗也早就去休息了。
  「這是做的,燈籠?」
  周澤指了指安律師放在面前已經完成的「作品」。
  五個燈籠,裡面還放置了蠟燭,分為紅白二色,蠟燭都是白蠟。
  安律師手頭上正在做第六個燈籠,大部分材料都是之前帶著的放在背包裡的,也就只有樹杈是就地取材。
  「唔…………」
  安律師伸了個懶腰,
  打了個呵欠,
  點點頭,
  「對,燈籠。」
  周澤從保溫杯裡倒了杯水拿在手裡慢慢地喝著,又看了看前面的山谷,道:
  「這玩兒的,會不會大了一點?」
  這輩子,
  周澤經歷得比較大的場面,
  三鄉村算一個,
  小男孩的地下洞窟也算一個,
  但那兩個和天亮後在前面等待他的比起來,
  就都不算什麼了。
  安律師拿起身邊的超霸杯,
  灌了好幾大口咖啡,
  砸吧砸吧嘴,
  看著周澤,
  笑道:
  「老闆,怕了?」
  周澤搖搖頭,「只是不想再出什麼意外,大家一起出來,總得一起平平安安地回去。」
  安律師張了張嘴,想說一下自家老闆不該這般婦人之仁,但想想自己也是他的手下,也沒必要自己勸老闆不要在意自己的性命,就沒說什麼。
  今晚,沒有星星,意味著明兒個天氣不會很好。
  安律師終於把七個燈籠都做好了,個頭都不算大,兩根比較粗壯的木棍兒一邊勾仨個,兩個木棍兒中間有一條籐蔓勾連,這上頭也掛著一個。
  一個人倒是能都舉起來,這姿勢,有點像是轎夫抬轎子。
  等一切準備完畢,
  安律師從兜裡掏出了煙,遞給了周澤一根,再幫周澤點起。
  「他沉睡了,倒也不是壞事,至少老闆你比以前緊迫了一些。」
  周澤無所謂地搖搖頭,吐出一口煙圈,否認道:
  「不是單純地怕死,他原本在的時候,雖說借助他力量的次數很多,但最壞的結局,無非是他把我給吞掉。
  現在,他不在了,最壞的結局就變成了我要帶著他,一起死掉,是真正的死掉,是永久結束的意思。」
  「呵呵,有家室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安律師打趣兒道。
  周澤低頭,喝了一口水。
  這幾天,他自己也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同意安律師的建議,萬里迢迢地來到這裡。
  書屋因為爆炸會毀壞了,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他是一個懶人,一個懶到骨子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