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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節

  之前,
  勾薪也是想著吞下這份香火,哪怕打破自己以前的計劃早點升了捕頭也不惜了。
  誰成想,安律師卻是有些不屑地瞥了勾薪一眼,這就是自己前後腳到的那位進了店門就想著收自家老闆當小弟的逗比吧?
  瞧這個模樣,
  哪裡有半分鴻運當頭的意思?
  再看看身邊喜滋滋收穫頗豐的老道,
  安律師心下居然有些同情這個勾薪,
  同時也覺得老闆下手有點狠了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放老道又何必?
  只是想來這貨應該之前裝逼裝過頭了,惹了老闆心裡不痛快了。
  「呵,你以為咱家老闆和你一樣,是個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
  這點香火之氣,在你看來,寶貴得很,但在我看來,還不至於。」
  安律師給周澤有更好的安排和籌劃,晉陞捕頭後,想升巡檢,或者再往上的判官,單純靠業績是不行了,得有功德。
  靠香火之氣打下基礎晉陞捕頭,固然比傻乎乎地靠純業績升上去的要好很多,但這香火之氣終究是別人吃剩下的,
  自家老闆又不是老黃牛,還有反芻的道理?
  現在地獄大變,正是草莽起身發家的好時候,安律師原本籌劃著去江陰的,想想有點棘手,就安排在了雲南那邊。
  勾薪聞言,沒做聲,但明顯是不信的。
  他是鴻運當頭慣了,也順風順水慣了,自認為是見過世面看過不少好東西的。
  見他這樣,安律師也懶得和他多說,為了裝個逼得瑟一下和他扯一扯地獄大變和自家老闆的關係麼?
  他傻啊。
  「老闆是回書店了麼,那邊出事兒了?」
  「老闆走前說了,他能處理。」老道回答道。
  「哦。」
  既然如此,
  安律師也就不擔心了,
  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勾薪,
  又指了指那邊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黑白無常。
  「老道,勞駕你去看看那倆死了沒有,如果沒死的話,送他們去醫……送去書店隔壁的藥店吧,你負責料理一下。」
  「得勒。」
  老道應承了下來,
  而邊上坐著的勾薪嘴角抽了抽。
  安律師在心底笑了笑:小樣兒,爺治不了你?
  不過,
  這邊還有事兒要處理。
  走回到了白夫人面前,先前沒感覺,現在才發現這白夫人卻顯得有些木訥。
  仔細端詳了一下,
  再聯想起老闆先前趕回去的事兒,
  安律師才明白這是金蟬脫殼的計策,嗯,還有調魚離山。
  書屋可不要出什麼事兒才好,安律師倒不是多擔心白鶯鶯,而是擔心萬一鶯鶯出事兒了,老闆那邊承受不住這種打擊怎麼辦?
  不過眼下自己等人再趕回去也來不及了,況且,白夫人既然把大部分的實力都留在了這裡,書屋那邊,老闆只要趕得及,應付解決起來,問題應該不大。
  先解決眼前的事兒吧。
  安律師看了看面前的小猴子,
  小猴子是妖,得了功德,對自己以後修煉是有好處的,《西遊記》的故事當不得真,但那種當了妖猴後又取經給自己謀了個佛位,有點類似造反後接受招安,在天道那邊也能賣個乖巧。
  這一點,
  也同樣適用於自己身邊的小男孩。
  從本心上來說,安律師是想讓小男孩吞了這香火的,等於多了點護身符,以後出門也不用再擔心會被雷給劈死。
  小男孩卻似乎感應到了安律師心中的想法,直接退後了一步,道:
  「用不上的。」
  是用不上,
  也是看不上。
  安律師疑惑了一下,隨即心下瞭然,雖說老闆說贏勾已經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但保不齊以後哪天就能想辦法讓他甦醒。
  到時候,如果他發現小男孩吞了其他人的香火,會作何感想?
  贏勾的脾氣,安律師也是知道一些的。
  再等等吧,以後找辦法讓贏勾甦醒過來,他腰上拔一根毫毛下來,都比普通殭屍的腰身粗了。
  那時候,隨便指縫間漏下一點給自己的徒子徒孫,小男孩也能受用不盡。
  畢竟沒有不供奉祖宗跑去祭拜孤魂野鬼的道理。
  「吱吱吱!」
  妖猴開始叫了起來,
  它還在出力鎮壓著這具法身,一臉的嫌棄。
  似乎面前這個不是什麼香餑餑,而是臭烘烘的米田共。
  「這…………」
  安律師恍然,
  記起來了,
  那天在警察局外,贏勾在吞掉獬豸分身時,也留了一大塊給腳下的小猴子一起吃了。
  雖說只是獬豸的分身,但人家是上古法獸,吃過那個,再吞這香火,可不就是米田共麼?
  說不得若是讓猴子強行吞下去,還能弄個衝突和消化不良。
  得勒,
  安律師撇過頭,又看了看遠處坐在那邊無比虛弱的勾薪,
  這還天之驕子吶,
  殊不知他看中的東西,
  連自家書店的夥計和寵物都不屑去吃。
  再想一想,
  人勾薪只是陪著老道半天就成這個樣子了,
  老道上一任老闆也是下場淒慘得很,從蓉城折騰到上海,也只能平淡低調做人了。
  倒是自家周老闆,
  老道陪著他一年多,
  人還是每天喝喝咖啡曬曬太陽,
  半點事兒沒有的樣子。
  一念至此,
  安律師心下竟然生出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這香火之氣,
  安律師是懶得吞的,他沒官身,也沒了出身文字,這玩意兒又不是直接漲實力是漲身份用的,他吞了那就是真的糟蹋東西了。
  再四處看了看,
  安律師伸手指了指許清朗,
  「你來,吞了它!」
  許清朗有些意外,
  但還是向前走了幾步,走到法身面前,站著不動了。
  「還等啥?這玩意兒又不能切片給你下鍋炒一下,湊合著吃了吧。難不成還得給你配個干碟醋碟什麼的?」
  安律師走到許清朗身旁,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繼續道:
  「那玩意兒,不能一直想著壓著他克著他,時不時地送點孝敬,大家都有利可圖關係也就好了,他是海神,香火之氣有大用的。」
  許清朗點點頭,「謝謝了。」
  「切,自家人,客氣什麼,等有空,你去問問老闆是怎麼和那位相處的。
  那位估計一直在輪迴著,不知道有過多少條看門狗,活得最滋潤的,還屬咱老闆不是?」
  聽到這話,
  原本被制服控制在那裡表情木訥的白夫人忽然睜開眼,
  聲嘶力竭地罵道:
  「放肆,你說誰是看門狗!」
  「喲呵。」
  安律師叉著腰,
  看著被制服著的白夫人以及這具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