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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節

  黑小妞也有了自己的感應,而且她堅信自己的感應不會錯!
  「別怪姐姐,要怪就怪,誰叫我們女人的命,
  苦呢。」
  「嗡!」
  卻在此時,
  白鶯鶯的左手掌心忽然裂開,散發出了黑色的光芒,
  在白鶯鶯的身後,也出現了一道由黑色光芒凝聚而出的男子身影。
  白夫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她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白鶯鶯的左手像是忽然恢復了自由似的,
  揮舞了下來!
  「啪!」
  白夫人整個人被抽飛了出去,
  宛若蒼蠅拍拍飛一隻蒼蠅。
  而鶯鶯身後的黑色虛影則是緩緩開口道:
  「賤…………人…………」

第六百零一章 憑什麼!
  「賤…………人…………」
  當初在徐州,贏勾出來等佛降臨,但同時也曾做過一件小事兒,那就是在白鶯鶯的左手掌心位置,劃開了一條縫兒。
  這之後傷口可是過了許久才得以恢復,卻也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白鶯鶯為此還無奈了很久。
  她是怕贏勾的,也知曉贏勾的身份,但同時也明白老闆和贏勾並不是一個人,所以對這個不請自來卻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傢伙,
  鶯鶯可是很不滿意。
  最重要的是,她是殭屍,體魄不同,之後她曾到許清朗房間那裡拿了不少美容護膚品,連珍珠粉都擦過,對那道傷疤卻是無可奈何。
  誰成想,
  就在這個時候,
  掌心那塊早就癒合的傷口忽然裂開,
  這一巴掌下去,
  不光是將白夫人給抽飛了出去,
  同時居然也讓鶯鶯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本來被鎖死的局面,
  一下子就被破開了。
  人都是有些自私的,特別純粹的人,太少,一般都在廟裡被供奉著,給尋常老百姓留一個如夢似幻的念想。
  若是沒有遇到周澤,白夫人的任何請求,鶯鶯估計都不會拒絕。
  哪怕是燒了自己,
  鶯鶯不光是沒有去為自己求情,甚至還偷偷摸摸地去自己設計同時訂做好了竹床,擔心老闆忽然哪一天想燒自己時沒有竹子預備著不方便。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答應了老闆,
  那自己就絕不能出事兒,
  哪怕是當年的夫人,
  也不能!
  白髮飄蕩,黑色眼眸裡,流轉著琥珀般的光澤,卻是一種不怒自威。
  兩百年的年份,在殭屍圈子裡,其實不算很長,比普通埋下去沒幾個年頭就詐屍的破落戶倒是好得不少,也算踏入門級了;
  但不說和別人比,哪怕只是和書店裡另外一頭小殭屍比,也就難以撐得上是算檯面的。
  但鶯鶯不同的是,她際遇好,伺候自家老闆生活起居快兩年了,在別人看來,可能是委屈她了,只是此中影響,外人還真的很難看得明白。
  就看那安律師因此覺得如何如何對不起小男孩,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都不惜傳出去,就能看出來鶯鶯這一兩年所收穫的東西到底有多麼巨大。
  到底是承平年代,殭屍這種天厭之物,想要拔尖兒和往前走一步,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反觀剛剛被抽飛出去的白夫人,
  她倒是沒有什麼自家姊妹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的感覺,
  反而是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鶯鶯身後的那道身影,
  有震驚,
  有惶恐,
  有失落,
  到最後,
  化作滿腔的怨恨和不甘,
  從進書店門兒起就一直平靜如水的她,
  此時居然變成了東街為了家裡瑣事兒和丈夫紅臉掐架的模樣,
  嘶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當年不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當年就是不出來!!!!!
  他可以不死的,
  他真的可以不死的,
  為什麼,憑什麼,
  為什麼你當年就是不出來!!!!!!」
  ………………
  城隍廟的台階上,
  周澤和老道並排坐著。
  遠處小男孩安律師他們還在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但把老鼠捉成,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雖說白夫人剛剛融合了城隍的法身,再加上其廟身的身份,興許還有當年當長毛時的遺澤,手段確實頗多,但想要改變這局勢,是真的不太可能了。
  老道抽出兩根香煙,給自家老闆遞了一根,自己也咬了一根。
  咬著過濾嘴,周澤打了個呵欠。
  自己眼下坐在這兒,到沒有刻意當甩手掌櫃的意思,只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鐵憨憨現在進入了永恆沉睡之中,自己也得小心一點兒。
  或許,這就是外掛玩家掉落到普通玩家時的心態吧,不敢再浪了。
  有時候周澤也會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把這日子過得太「老年化」了,兩世為人,加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現如今的三十歲,很多人還是大男孩階段,正是在大草原上策馬奔騰的大好年華,
  偏偏自己卻過出了七老八十的既視感。
  地獄之行,哪怕不說最後鐵憨憨沉睡前在自己軟磨硬泡下又上了的小灶,
  就說這一遭風景風物,在眼界兒上和在靈魂的淬煉上,也絕非等閒。
  偏偏自己卻沒有絲毫想去裝逼想去得瑟想要在手下人面前露一手的衝動,
  老了,
  老了啊。
  老道可是不懂自家老闆在「感傷年懷」,給老闆點了煙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前頭還昏迷在地上的勾薪拖拽了過來。
  周澤眼皮跳了跳,
  人勾薪現在已經進氣兒沒出氣兒多了,
  老道這麼個不疼惜法子,
  萬一人咯登一下直接翹辮子了怎麼辦?
  「老闆,我掏掏看,這傢伙,身上的物件兒賊多。」
  老道雙手在勾薪身上上下其手,摸索著。
  之前勾薪懟城隍爺時,那法寶法器什麼的像是開當鋪一樣一件件地丟出來,像是不要錢似地,也不見他心疼。
  財大氣粗得讓人眼紅,
  這一刻見他昏迷過去了,老道也就不客氣了。
  年輕人啊,就愛得瑟,財不露白這道理都不懂,老道覺得自己作為長輩應該教育一下他。
  雖說陽間這百年來,大家學會了相親相愛,凡事兒也都喜歡披一層人性光輝的皮,各大聖母也是大行其道。
  但在陰間,趁你病要你命才是主題,老道跟過兩任老闆,耳濡目染下來,也算是懂得了行情。
  周澤本想開口阻止,
  總覺得這種吃相不是太好,以前自己也只摸摸死人的口袋,這人還沒死呢,等他徹底斷氣兒了豈不是更舒坦一些?
  但瞅著老道把一件一件的東西給掏出來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台階上,
  周老闆的嘴角不禁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