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馬上伸手抓住了周澤的手臂,懇求道:
「老闆,我這人就是賤,就是見不得娃兒受苦。」
周澤點點頭。
「但你想想啊,老闆,他死了,他說『我們』,是不是還有很多其他人和他一樣在被折磨著?」
「我沒聽到!」
「老闆,我這是為你好啊,萬一明天或者後天,又遇到一個,兩個,和他一樣的,你的良心不會痛麼?」
「習慣了。」
良心我都吃過了,
痛個屁!
「那他們可是你害死的啊!」
「中東每年死那麼多人,我也得愧疚?」
「不是,不是,老闆…………」
老道知道自家老闆是個什麼性格,
但這個時候人家裝傻,
他也沒辦法了。
「老周啊,如果以後再來幾個的話,咱這大晚上的,可都不能開燈了,怪麻煩的,你想點著蠟燭晚上看報紙?」
許清朗這個時候也開口道。
不是老許被老道也傳染了「聖母病」,
而是因為他看見那個孩子跪伏在地上痛哭祈求時,
他的靈魂居然也在不停地閃爍,
這股子畏懼,
竟然深入到了這種地步了麼,
連魂體都難以保持住了?
這是人死後,也要折磨得你魂飛魄散啊!
周澤笑了笑,
舔了舔嘴唇,
手一揮,
地獄之門被驅散,
伸手,
指了指老道的臉,
「嘿嘿,老闆,貧道知道你還是心善的。」
「鶯鶯!」
「在的,老闆。」
「洗澡。」
「好的,老闆。」
周澤去洗澡了,
留下那個男生的亡魂在包間裡。
等洗了澡從鶯鶯手裡接過了乾淨的衣服穿好走出來時,
老道和許清朗也恰好從包間裡走出來。
「王朝馬漢,問出什麼來了?」
「大人,此間必有蹊蹺!」
許清朗也調侃著回應,臉色,卻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老道則是走到周澤面前,有些猶豫道:
「老闆,給老張打電話吧,這事兒,歸他管。」
「這孩子是不是被送到類似民間私人的少管所去了?」周澤問道。
「額,老闆,你知道?」
「你們不看新聞的麼?」周澤說著做了一個手勢,把手放在了小猴子胸口位置。
「吱吱吱吱!!!!!」
小猴子當即手舞足蹈,像是在發羊癲瘋,
完美配合了自家老闆的演出。
「瞧著,連猴子都比你們新聞看得多。」
「吱吱吱!」
小猴子挺起胸膛,驕傲臉。
「算了,不用找老張了,老張也不方便處理這事兒,老道啊,既然你想管,你自己就去管吧,地方問出來了吧?」
「問出來了。」
老道點點頭。
「那你就去吧,孩子們還等著你去解救呢。」
周澤打了個呵欠,
準備喊鶯鶯上去睡覺了。
「不過,老闆,貧道一個人?」
老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他,
還是很有逼數的。
符紙興許對鬼魂有點用,
但對活人,
沒啥用啊。
至於帶猴子去,好像也不是很方便,總不能讓猴子在人家看守所變成大猩猩把人都摔死吧?
而且,猴子的形象有時候很方便,但有時候卻很不方便。
老道的意思是,
最好是能帶個有人樣的,
還要能打的。
「我不陪你去。」
周澤直接拒絕了老道的幻想。
他可不想明早起來,就跑去和老道當飛天小女警,看看報紙喝喝咖啡曬曬太陽不舒服麼?
好不容易從地獄走一遭出來,總不能不給自己放個假吧。
「那…………」
「咱店裡還有誰空著呢?」
小蘿莉在家,
不方便找她再出來。
黑小妞腿腳不方便,而且這女人,下手不知道輕重。
死侍得陪著種菜,
這是書屋第一大事,任何事情,都是種菜至上。
老道看向了許清朗,
許清朗不置可否,
他倒是無所謂。
「他得做飯。」周澤直接幫許清朗拒絕了。
許清朗給老道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這時,
書屋的門被推開了,
小男孩走了進來,
寂寥的背影寂寥的人,
踩著月光歸。
「你去哪兒了?」
周澤問道。
「送她回家了。」
「還陪她玩耍到現在?」
「在外面,看著她臥室燈熄了,我才回來的。」
說著,
小男孩伸手,
從自己小口袋裡取出了一包煙還有一個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