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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節

  道理還是那個道理,口號還是那個口號,
  但選擇,
  卻截然不同了。
  到最後,
  周澤忽然發現自己果然是一個虛偽的人,明明是憑藉著自己的「喜好」在做事,面對指責時卻偏偏喜歡扯出什麼大道理來給自己站腳。
  抱著猴子走出了體育館,
  看著頭頂的星辰,
  周老闆一時有點唏噓。
  「對了,打電話給老道,讓他帶死侍或者那個黑小妞來這裡把屍體處理一下,能拉走當肥料最好。」
  張燕豐點點頭,聽從周澤的吩咐拿出了手機打電話。
  隨後,
  二人一起走回了大學生活區。
  「老闆,我送你回去?」
  周澤搖搖頭,「我再走走。」
  前面正好有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學生從路燈下走過,背著一個紅色的包包,身高腿長,很養眼。
  恰好,
  一陣風吹來,
  裙擺被掀了起來。
  周澤和老張一起目光向下移動,
  這是人的正常反應,不分男女,其實都有窺探人隱私獲得快感的本能。
  誰知道裙子吹起來了,
  女孩兒裡頭居然還穿著白色的安全褲。
  唉……
  女孩兒瞥了附近的周澤和老張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繼續走向自己的宿舍。
  周澤和老張相視一眼,二人都有一點點尷尬。
  「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居然低到這種程度了。」
  周澤感慨道。
  老張的臉皮沒自家老闆這麼厚,只是尷尬地摸出煙,沒敢附和。
  「你課上好了麼?」周澤問道。
  「差不多吧,有代課的同事負責。」
  「嗯,那我們去吃點夜宵?我中午和晚上都沒吃東西。」
  「好。」
  另外仨在外地的鬼差,在彼岸花還沒種出來之前,暫時沒有給他們快遞口服液,但老張這個一直在眼前晃悠的,肯定是有的。
  前些日子,老張一直被周澤的雞湯「忽悠」著,要憶苦思甜,所以每頓飯,都是強行塞進自己嘴裡很是痛苦地不讓自己吐出來。
  同時,看著周澤每次吃飯都雲淡風輕的樣子,
  老張還真的挺佩服的。
  一直到,後來他發現了真相……
  學校大門口不遠處就是一個夜市攤,做學生生意得居多,而且這所學校沒設門禁,送外賣的進出自如。
  小猴子不打算在這裡吃東西,在校門口就從周澤懷裡下來了,它是知道老道他們要來了,所以乾脆待會兒去找他們。
  周澤也不擔心它會走丟,就隨它去了。
  和老張在一家燒烤攤前坐了下來,
  周澤拿出手機,隨便地翻著,老張去選菜。
  過了會兒,老張坐了過來,手裡拿著兩瓶啤酒,給周澤倒了杯,自己則是拿著王老吉。
  「我開車。」
  老張解釋道。
  周澤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時,旁邊桌子上傳來了有點耳熟的聲音。
  瞥了一眼,發現那傢伙有點眼熟。
  哦,
  好像是學生會的那個楊部長。
  之前在水站裡,有倆新生喊他楊毅學長,結果被那部長身邊的哪個人直接呵斥了一句:
  「楊主席的名字也是你們配叫的?」
  菜還沒這麼快上來,
  周澤一邊默默地喝著酒一邊聽著隔壁部長桌子那兒的鬧騰。
  那一桌有六個人,三女三男,新生居多的樣子,那位楊部長和身邊的哪個副部長反正是各種吹牛皮。
  吹噓著自己這學生或有多大的能量,在外面和各個企業裡有多好的關係,在校領導和老師們面前多麼有面子等等。
  彷彿只要有他罩著,你就可以走上人生巔峰,自此平步青雲,學業事業都不用愁了。
  活脫脫地像是一隻不停扑打自己胸口嗷嗷叫發情的大猩猩。
  周澤把杯子裡剩下的一點啤酒喝了下去,老張會意地給周澤又滿上。
  接下來,隔壁桌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麼事兒,那個楊部長牽頭,說打算辦一個和留學生的聯誼會。
  但他旁邊的那個副部長抱怨說副校長開過會重點強調不准搞這個,讓他們很無奈。
  據說,
  那位副校長還特意找各個部門包括學生會部門的人開了會,著重強調了留學生不遠千里萬里來我們學校求學,我們就必須讓他們學好,也必須讓他們融入我們自己的文化。
  所以在住宿、飲食方面沒有絲毫地優待,
  甚至禁止舉行一切和留學生有關的聯誼活動,以免影響他們專心學習。
  那位副部長還歎氣著說,如果不是其他校領導攔著,那位副校長還打算給留學生一個「關愛」活動,組織所有本校留學生去做艾滋檢查。
  「老張,那個副校長你認識不?」
  周澤問道。
  「聽說過,挺執拗的一個人。」
  「怎麼說?」
  「我們這次局裡晚上來上課的同事,每個人只能發一個麵包一瓶礦泉水,學校連頓夜宵都不願意請。」
  說著,老張也笑了起來。
  他倒是沒什麼不滿意,事實上,以老張的行事作風和性格來說,他挺欣賞那位副校長的。
  這個年代,溜鬚拍馬的人多,哪管我陞遷後洪水滔天的人多,
  較真執拗真的把眼睛往下看的人越來越少了。
  「他多大?」
  「年紀不大,好像也就五十歲出頭的樣子吧。」
  「哦。」周澤有些失望;
  才五十歲啊,
  那距離他某天夜裡來書屋喝咖啡就遠了啊。
  周老闆心裡不免有些遺憾。
  (此時,未知名的副校長忽然打了個噴嚏)
  老張接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對周澤道:「老道他們已經來了,屍體已經找到了,正在處理。」
  「嗯。」周澤點了點頭,同時因為隔桌的言論,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提醒道:「那具黑人男屍體不要用了,天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病。
  不對,
  那個徐鍾麗的屍體保險起見也別用了,讓他們處理好就是了。」
  「呵呵,好。」
  老張回了微信過去。
  燒烤上來了,老張拿的素菜比較多,周澤拿起一串烤韭菜慢慢地吃了起來。
  「唉,我們那個林憶學妹怎麼沒來?」
  楊部長忽然問道。
  「她啊,她說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軍訓完就回宿舍休息了。」
  「這太不像話了,楊部長通知過她來一起吃飯傳達一下校領導的精神,她怎麼能不來?」
  狗腿子副部長開口道。
  傳達精神?
  周澤捂著嘴,嘴裡的韭菜差點笑噴出來。
  「打電話,讓她出來吧,如果病情嚴重的話,我送她去醫院。」楊部長說道。
  端坐在那裡,
  一派官威,
  那一本正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