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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節

  像是一個強迫症患者終於把不順眼的東西變得順眼了,自己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但下一刻,
  老嫗忽然一扭頭,
  看向了周澤和安律師。
  「也不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也是爾等蕞爾小鬼有資格涉足的麼!」
  周澤和安律師二人心眼兒都提了起來,
  都能感應到對方的氣機在此時凝聚了起來,
  這是準備幹架了!
  「罷了罷了,老身又不是陰司的人,憑什麼管陰司的閒事兒。」
  周澤和安律師的心又放了下去。
  陽間的鬼差來到了地獄,
  就像是地方派出所所長進京了一樣。
  在地方上,你也是一個山大王,但一旦進了京,說句不好聽的,店舖門牌砸下來,砸中十個人,可能裡面就有好幾個官兒和身份都比你高的人。
  似乎也是因此,京城從去年開始就拆了很多的牌子。
  總之,
  在地獄,
  能認慫就認慫。
  其實,這不是認慫不認慫的事情,如果周澤和安律師是其他身份,或者是普通的陰司差役的話,幹架也就幹架了。
  陰司雖然管不到這裡,但名義上,陰司還是地獄的主管部門。
  但安律師是戴罪之身,一旦顯露出氣息被外界察覺,說不定馬上就一大堆巡檢甚至是判官就出現了。
  周澤就更誇張了,如果讓體內的那位意識甦醒,指不定什麼老妖怪忽然出關殺了過來要報當年之仇。
  但老嫗接下來的話和動作,卻讓剛剛放下一顆心的二人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既然又多了幾個姑娘,就得再來幾個伺候的人,老身就收下你們了吧。
  在老身這裡,
  至少可以讓你們不至於被鬼差捉拿過去。」
  說罷,
  老嫗手掌又一次攤開,
  這次,
  掌心裡還是兩個紙片。
  但周澤和安律師卻直接看清楚了,
  藍色的,
  戴著小高帽子,
  擦咧!
  這不是清朝太監的衣服麼!
  「去!」
  老嫗一揮手,兩件衣服直接飛向了周澤和安律師。
  嗯,
  如果真的是地獄裡四處逃竄的孤魂野鬼,
  估計也就認命了,
  甚至還甘之如飴,
  畢竟留在這裡伺候著,不會有被城管當盲流抓走的危險。
  反正人都已經死了,還介意個什麼勁兒?
  君不見古代多少為了吃一口米飯自己切了卵卵進宮的好兒郎麼?
  但周澤和安律師不一樣啊,
  他們在陽間還有肉身,還有身份,
  他們還有美好的生活在等著他們;
  哪怕是權宜之計也不可以,且不說看之前九女的表現,衣服穿上去後似乎有著靈魂控制的效果,哪怕是在自己靈魂深處留下一些陰影,對於男人來說,也是不可能的!
  試想一下,
  如果一個正常的男人,
  在自己靈魂,也就是在潛意識深處,認為自己是一個太監,
  這得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安律師先出手了,他的左手化作了白骨,直接撕碎了面前的一件衣服。
  周澤愣了一下,
  臥槽,
  你出手都出手了,
  為什麼不直接撕掉兩件?
  周澤的指甲也長了出來,
  撕碎了自己面前的那件衣服。
  既然都出手了,也就什麼都不怕了,兩個男人並排站在一起,
  如果氣息洩露出去就洩漏出去吧,
  現在,
  只能祈禱這裡不是陰司的管轄地,不會引起陰司其他大佬的注意。
  當然,
  這架,
  該干還是得干的,
  這是為了男人的尊嚴!
  見自己賞賜的衣服被撕碎了,
  老嫗不怒反笑,
  道:
  「好,好得很,好得很。」
  說完,
  老嫗後退一步,
  似乎她也看出來了這兩個男人不是一般人,
  但她馬上拍拍手喊道:
  「姑娘們,
  接客了!」

第四百五十章 四爺
  「姑娘們,接客了。」
  老嫗這聲話喊得,
  讓周老闆有種自己現在彷彿不是在地獄而是在青樓的感覺,
  老太婆口口聲聲的貞節牌坊,
  但真情流露時,卻依舊是「男盜女娼」的模樣。
  當然,這會兒不是感慨的時間。
  因為下面的那一個個旗袍女已然臨近,她們依舊走得很婀娜,彷彿世間最為的珍饈,帶著讓人無法挑剔的精緻。
  不過,
  周澤可是記得這些女人體內,是有無數的毒蟲正在攀爬,算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一類。
  「據說清朝年間一個女人為夫守節跳江自盡之後,亡魂來到地獄,當了鬼差,再加上她在陽間有當地人供奉的寺廟享受著香火,在之後得以一路晉陞到了判官。
  據說,她會把自己經手之中的那些不守婦道的亡魂給拘禁起來,煉製成傀儡。
  不過後來她不知道什麼原因,隕落了,但她當年留下來的傀儡倒是有一小部分則是保留了下來。
  這個老太婆,應該是當年那位女判官的婢女一類的角色。」
  安律師抓緊時間給周澤做了一下科普,
  他曾在陰司當差很久,不同於周澤這種外放的鬼差,他算是一直在中央工作,所以懂得八卦秘辛也就多了一些。
  旗袍女們已經將這裡圍成了一圈,至於那九個女鬼,則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倒是沒有動憚。
  「老闆,我們找個機會衝出去,只要離開這片區域,上了黃泉路,到時候她們也不敢這麼放肆了,我們也能找機會還陽。」
  還陽是第一要素,
  一想到自己的肉身還停留在荒郊野外,
  無論是周澤還是安律師都有些焦急。
  要怪,只能怪那個該死的牌坊,怎麼把眾人就吸到了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