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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節

  陸某已經拿著刀等著警察來了,而且一開始也承認是自己殺人的,所以,在這裡,陸某沒必要去進行指紋的清理,他沒有這個動機,且他是怎麼辦到的,只是單純地剔除自己的指紋卻保留了被害者的指紋?
  所以,我認為,被害人是切下自己的肉,再親自進行了烹飪。
  最後,根據在冰櫃上的指紋檢測,發現在冰櫃兩邊的內側,有很清楚的被害人指紋,大家可以看這張圖,我盡力地依照指紋的方向和細節做了進一步地處理,以此推測出被害人當時的動作。
  經過我的推論,被害人當時是自己主動地進入冰櫃內部的,而且,我們雖然在冰櫃的外部提取到了嫌疑人陸某的指紋,卻沒有在內部發現。
  上午通城市區刑警隊的同僚送上來一份新的證據,初步證實,無名屍體中序號F的夏春花死者,是在2016年遭遇此案被害人羅某殺害的。
  綜上,我得出的我的結論是,被害者羅某,就是這連環殺人案的真兇,而現在的嫌疑人陸某,並不具備殺人的動機。
  陸某年紀大了,可能是因為他從小姐那裡重新回到案發現場找手機時,發現了死者的屍體,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產生了幻覺。」
  「你是想讓我們向公眾通報,是死者自己割下自己的肉,再拿自己的肉炒菜,再和陸某一起吃飯聊天,等陸某走了之後,死者再自己躺進了冰櫃裡,死去了?
  陳警官,這樣子的通報,你認為公眾會信麼?輿論會信麼?我們警方,又該怎麼去向社會交代?」
  「我們是警察,不是會所門口的領班。
  我們只需要對我們頭頂上的國徽交代,對我們所發現的真相交代!」
  陳警官關閉了投影儀,繼續道:
  「現在,我建議因證據不足,撤銷對嫌疑人陸某的起訴,在本案中,陸某很可能是一個受害者,連環殺人魔把他騙到自己家裡是為了做什麼,不需要做過多解釋了吧?
  而我們,
  卻把真正的受害者,關入了看守所這麼長時間,陸某已經承受過一次精神傷害了,若是因為我們的看押導致陸某的病情惡化,
  這才是我們警方應該想著去交代的事情!」

第四百一十五章 特殊的病人
  會議結束,大家各懷心事地離開,這場會議對整個案件調查原本維持的基調,產生了巨大的顛覆。
  老張走出會議室後就拿出了手機,準備給安律師打電話,老道的案子,好像用不著他去出庭了。
  剛拿出電話,
  背後就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吳隊,謝謝你們通城警局提供的線索。」
  「陳警官,不用說謝謝,這本就是我們的職責。」
  陳警官看著張燕豐,忽然露出了微笑。
  這笑容,
  讓張燕豐有種彷彿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的感覺,作為一名老刑警,平時只有自己去這樣審視看透別人的份兒,哪有輪到自己被看透的份兒?
  「我會在通城再待一段時間,把這件案子其他細節給跟完,到時候,我們可以多交流。」
  「應該的,應該的。陳警官,您去忙吧。」
  級別比自己高,
  派頭比自己足,
  剛在會議室裡時,面對幾個局長的問話也依舊是毫不留情面地斥責回去。
  哪怕是老張,在這個女警官面前,也有點虛。
  尤其是對方的那雙眼睛,老張都不敢去和她對視了。
  陳警官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張燕豐長舒一口氣。
  「吳隊,中午一起去吃飯吧?」小曹這個時候走來問道。
  案情被顛覆,讓參與這件事的小曹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額,算了,我還有事。」老張拒絕了。
  「有事?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要和陳警官一起吃飯吧?我聽說人陳警官現在還是單身喲。」
  「你很閒麼?哪有的事。」
  「嗯?沒有麼?我看過吳隊你的履歷資料啊,記得你和陳警官在警校時是同學啊,而且一開始曾被分派到同一個派出所的,你們是老相識了,見面吃個飯,很正常呀。
  放心吧,我們不會說閒話的,這麼厲害的一位女上司,如果吳隊你能把她拿下來,我們也覺得臉上有光啊。」
  老張心裡暗道一聲不好,
  自己居然和那個女人是同學?還做過基層的同事?
  再一想那個女人在台上陳述案情時的犀利以及她剛剛審視自己的眼神,
  會不會被發現什麼?
  張燕豐已經花費很大的經歷去熟悉和去瞭解這具身體的人生了,但這麼偏僻的東西,老同學老同事這種關係,怎麼可能去記得住?
  揮揮手,把八卦的小曹驅趕開,老張走到了停車場,坐進了車裡。
  發動車子後,老張反而不慌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子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而且這DNA這指紋,隨便去怎麼驗,自己都是現在的吳隊!
  「啊,西八。」
  老張把手裡的煙丟了出去,算了,還是先回書店把這件事告訴回去吧。
  ………………
  「啥?老道可能會被撤銷指控?」
  坐在沙發上的周澤顯得很是驚訝。
  自己這邊書店為了救老道忙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到頭來,劇情卻一下子來了個托馬斯迴旋。
  這樣想想,
  忽然覺得好虧啊。
  反正不管如何,老道是不會死的。
  但現在一番折騰下來,
  老道不光不會死,
  以後很大可能還能正大光明地出去繼續安慰他的失足婦女去。
  「總之,是件好事吧。」安律師笑了笑,同時指了指旁邊的鶯鶯,道:「鶯鶯,那卡裡還有個幾萬塊,你拿去再買點咖啡吧,記得,還是上次的口味啊。
  別拿次的東西來糊弄我!」
  鶯鶯拿起了那張銀行卡,很嚴肅認真地點點頭。
  這時,一隻白色毛茸茸的東西從周澤腳下鑽了出來,而且很會來事地主動跳到了周澤懷裡,用自己的頭在周澤的胸口位置輕輕地蹭著,
  且伸出舌頭,
  舔了舔。
  周澤一把抓住了白狐的脖子,問道:
  「這騷狐狸怎麼又回來了?」
  媽的,
  還是隻狐狸就這麼會撩,
  等你變回人,
  普遍之下的男人,
  除了我,
  誰還能受得了你?
  「王軻回來了,她也就跟著回來了。」安律師解釋道。
  狐狸嬌滴滴地看著周澤,一臉地哀求。
  她似乎是知道了一些風聲,所以這一次格外刻意地想要討好周澤。
  其實,在她跟著王軻回來後,看見書屋裡那隻猴子她就清楚了,在自己離開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這猴子可沒少進補!
  大家都是妖,
  不帶這樣厚此薄彼的啊!
  「你家的酸菜送回地獄了麼?」周澤問道。
  「是翠花。」
  「嗯,送下去了麼?」
  「沒有啊,不是就等著她麼。」安律師伸手指了指周澤抓著的白狐。
  白狐很是獻媚地掃了一眼安律師,
  安律師回了一個老司機過來人的眼神,
  在周澤看來,
  這對不知廉恥地狗男女在剛才僅僅是通過一道眼神就達成了一個極為骯髒的交易!
  「我覺得,還是毛茸茸的樣子好看,多有特色啊,變回了人反而沒現在有特點了。」
  白狐一臉驚恐地看向周澤。
  對於它們妖來說,修煉本就不易,自己被打落出人形,恢復了本身,本就是一種大折磨大痛苦,就像是一個大富翁忽然一貧如洗要去討飯一樣,這種巨大的落差感,足以把人逼瘋。
  隨即,
  周澤又笑了笑,
  把白狐放在了茶几上,指了指安律師:
  「去找翠花弄去吧。」
  安律師點點頭,把白狐抱起來,走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