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先前一秒被控制,對自己同伴發出了一擊,
但在下一秒之後,
他又脫離了控制,陷入迷茫之中時,剛剛被攻擊的同伴對他進行了反擊。
一個又一個鬼差,在此刻彷彿變成了梁川面前的提線木偶,
他想動哪個就動哪個,
他想玩哪個就玩哪個,
他想搞哪個就搞哪個,
戲弄你們,
玩弄你們,
看著你們在恐懼和彷徨之中自相殘殺,
這是我,
送給你們的禮物!
你們說我是想當判官,犯了大忌,
那麼今日,
我如你們所願,
判你們的生死!
冥店角落處,正在用自己舌頭舔舐傷口的小蘿莉,
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她看見自己前方的同僚在瘋狂地互相殺戮,毫不留情,
她看見這些人眼中的赤紅色不斷閃爍,
她看見那個他們所追殺的男人就依靠在門框旁,
目光赤紅,
卻嘴角帶著微笑,
欣賞著這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都是那麼的令人絕望,
這是夢,
這絕對是一場夢,
我肯定在夢裡,
肯定在夢裡!
是的,
這不是真的,
這肯定不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若是此時周澤也在這裡,看到此時小蘿莉完全被嚇傻的這一幕,心裡估計會無比的唏噓,之前在他眼中是最大威脅的小蘿莉,
此時真的被嚇成了普通蠢萌蘿莉,
蜷縮在那裡,
瑟瑟發抖。
可惜她是靈魂體,沒有肉身,
否則如果周澤在這裡的話,還能去掀開裙子看看她會不會也會被嚇尿。
當然,距離蓉城兩千多公里的通城內,周澤也並非是全無感應,他的右手手掌,那個印記位置,不斷地發出著刺痛,痛得周澤都有些難以忍受,只能緊握著自己的拳頭。
雖然不確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但周澤有一種預感,
那就是那位如果回到通城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小蘿莉,現在她正處於巨大的麻煩之中,她留給自己的這把地獄之門的鑰匙,正在發生著偏移,這意味著,她正在逐漸失去對這把鑰匙的掌控!
一旦她真的回不來了,
這把鑰匙,
就是自己的了,而且是……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
證件已經到手,鑰匙再到手,
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鬼差!
…………
蓉城,
老街,
亂了,
亂了,
徹底亂了,
整個老街北,
打成了一鍋粥。
「我入地獄時,
將走上白骨鋪就的小路;
我入地獄時,
將採摘最美艷的彼岸花;」
看著眼前這癲狂的一幕,
梁川笑得很開心,
他輕聲地吟誦著,彷彿是這出瘋狂慘烈鬧劇的旁白君,
給這一場血腥味幾乎可以濃郁得滴出來的舞台劇做著配音。
指尖,還在舞動,
旋律,還在傾瀉,
還沒結束,
還不能停。
白貓身上已經浸潤出了鮮血,慢慢地染紅了它那純白的毛髮,但是白貓卻毅然地站在那裡,站在梁川的身邊。
梁川的眼眶,已經看不見眼眸,深深地凹陷下去,整個人,也變得有些形容枯槁,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其吹倒一樣。
但他眼窩子深處的血光,
卻一直蕩漾著,
不夠,
還不夠,
真的,
還不夠!
「我入地獄時,
將喝上最渾濁的黃泉水;
我入地獄時,
將穿梭無盡詛咒;
我入地獄時,
將面向虛無黑暗。」
吟誦聲對於這些鬼差來說,像是催命符,催促著他們將這場自相殘殺不斷地推向高、、、潮,催動著他們更加奮力地將手中的兵器刺入自己同伴的身體。
有靈魂在破碎,
有慘叫聲在響徹,
有怒吼聲在咆哮,
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但最痛苦的,其實就是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們停不下來,
根本停不下來,
他們已經失去了自我,只能在那個男人的注視之下,完成自己的動作,
此時此刻,
他們彷彿真的感受到了,有一位判官,正站在他們的面前,手持判筆,講述著他們的罪過,送他們上刑場!
但古往今來,
只有他們鬼差押解別人入地獄下油鍋再收取孝敬錢,
什麼時候出現過他們自己本人被這般捆綁著去遭受這種酷刑?
廝殺,
還在繼續,
絕望,
也一直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