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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節

  周澤現在的狀況,自己洗澡是不可能的,但是身上都是一層又一層的泥巴,不洗澡不舒服。
  讓許清朗幫自己洗澡?
  想想都受不了。
  讓老道幫自己洗澡?
  一想到老道一邊唱著《信天游》一邊幫自己搓背,再看著老道那瘦如排骨的身體,沒什麼意思啊。
  至於唐詩,算了,讓她幫自己洗澡估計她寧願「嗖」一聲控制個鋼筆給自己來個痛快的了斷。
  也就只剩下質樸善良的白鶯鶯了。
  進了衛生間,周澤在一張板凳上坐著,白鶯鶯幫他把衣服褪去,她自己倒是沒脫衣服,所以洗澡的畫面並沒有想像中的香艷。
  拿著噴頭,一點點的將周澤身上的泥巴衝去,看著周澤遍佈全身的傷痕,白鶯鶯驚訝地合不攏嘴,問道:
  「老闆,你這傷太恐怖了,那個青衣娘娘真不是東西,我聽說她的廟已經被推倒了,活該。」
  「不是她弄的。」周澤說道,「其實身上的傷,大部分是我自己弄的。」
  周澤很難去理解那種狀態,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主動地進入那種狀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自己再按照天台上的那次重演一次,自己還是會落得一身傷痕。
  自己這具身體,說實在的,有點太弱了。
  白鶯鶯開始幫周澤打沐浴露,雙手在周澤身上遊走。
  不知不覺間,她臉上露出了一種迷醉之色,同時道:
  「老闆,不知道為什麼,我摸著你身子時,感覺好喜歡這種感覺,那是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作為一頭殭屍,白鶯鶯從現在周澤身上,感知到了同類的感覺,而且這個同類雖然看似很虛弱,但那種品級的壓制和懸殊,讓她本能地有了一種臣服的衝動。
  之前抱著周澤時,白鶯鶯就有這種感覺了。
  「好好洗澡,別鬧。」
  周澤提醒道。
  就在這時,許清朗在衛生間外咳嗽了一聲。
  白鶯鶯身體一愣,雙手指尖開始在周澤胸口兩處凸起的顆粒上來回摩挲,頻率很快。
  「幹什麼?」
  「我和許美人打賭,想看看老闆到底能不能石更起來。」
  說著,
  白鶯鶯還低下頭,
  故意往下看,
  然後她猛地張大了嘴巴,發出一聲驚呼:
  「老闆,你居然……」

第八十八章 厭食者聯盟
  洗完澡,周澤穿著白色的襯衫和休閒褲被白鶯鶯抱出來,安置在了二樓的涼席上,白鶯鶯下來時,許清朗直接湊了過來,問道:
  「什麼情況?」
  偷偷摸摸,
  小心翼翼,
  這種感覺,頗有一種開地下賭場膽戰心驚的感覺,彷彿警察就會在下一刻衝進來抓賭。
  白鶯鶯欲言又止,臉上紅撲撲的。
  許清朗皺了皺眉,
  你丫一個殭屍你臉紅個屁啊。
  「到底怎麼樣?」許清朗追問道,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額……」白鶯鶯。
  「說啊,石更了沒有?」許清朗急切道。
  「這……」白鶯鶯。
  「難道他下面是一條縫兒?」
  「額……」白鶯鶯。
  「又或者他的掏出來都沒你的大?」
  「啥……」白鶯鶯。
  「喂,別賣關子了,還想不想換最新款的顯卡了?」
  「老闆說店搬家後給我換一台最新最高配的主機。」白鶯鶯扭捏道。
  「你被收買了?」許清朗一臉黑線。
  「昂。」白鶯鶯很實誠。
  「不對,他手裡滿打滿算也就一萬多,搬家還要裝修,房租我先擔著,他沒那麼多錢啊。」
  「老闆跟我要了兩根玉簪子,當了五十萬,說半年後還我七十五萬。」
  「他忽悠你去當冥器?」許清朗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484傻啊!那些可是你的陪葬品。」
  「老闆說會還我的。」白鶯鶯嘀咕道。
  「他說什麼你都信,他說他是你殭屍祖宗你也信?」
  「信呢。」白鶯鶯小聲道。
  因為她真的在老闆身上感受到了殭屍的氣息。
  「你沒救了,傻妞。」許清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了,問你件事兒,你還有什麼姐妹麼?」
  「啥?」
  「我也想找個女殭屍做女僕,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哦。」
  白鶯鶯站直了身子,
  身上冷冽的氣息忽然散發出來,
  傻妞瞬間變成了冰山女神,
  還在自怨自艾的許清朗身子忽然一顫,
  那種第一次見面時熟悉的顫慄感再度襲來,幾乎是下意識的,許清朗再度變成了一隻小鵪鶉。
  「你說,收誰當女僕?」女屍問道。
  「沒,我說下午去買個新顯卡給你換上,這樣你吃雞時就能開最高畫質了。」
  …………
  「喏,這是青衣娘娘的資料。」
  唐詩將一個平板遞到了周澤面前。
  周澤此時頭髮還是濕漉漉的,靠著牆壁坐在涼席上,看起來就像是大學裡剛打完籃球洗完澡出來的頹廢流帥哥。
  徐樂有各種缺點各種廢物點心的一面,
  但你不能否認徐樂長得確實很不錯,
  否則也不會被林家父母選擇上門女婿。
  「求子的?」周澤看了一眼青衣娘娘的資料說道。
  青衣娘娘,是通城當地的一個小廟,她不存在歷史記錄之中,甚至主流的神話體系裡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哪怕是在通城,也不是什麼家喻戶曉的存在。
  她的流傳度並不廣,一些關於她的故事,更多的還是後人瞎編的。
  正如揚州瘦西湖裡很多景點都和乾隆下江南有關一樣,彷彿乾隆皇帝下江南時別的什麼都不做,就只忙著在瘦西湖裡不停地發生各種故事好給這些景點命名一樣。
  青衣娘娘的故事也是有些扯淡,通城有個鎮叫呂四,相傳是呂洞賓曾四次來到這裡而得名,而這位青衣娘娘則是呂洞賓來通城時邂逅的一個寡婦。
  寡婦無子,不再嫁,給亡夫守節,又喜歡孩子且心地善良,所以收留了很多孤兒,相當於古代的孤兒院托兒所,呂洞賓發現她後,送給她一件青色的長袍作為鼓勵。
  她死後,當地人為了紀念她的功德,給她立了廟,就叫青衣娘娘。
  大部分來這座廟裡上香的人,都是求子求自家香火不斷的,類似於送子觀音的效果。
  不過,最下面提到,舊城區改造,青衣娘娘廟已被推掉了。
  至於重建,很難了,一來她沒有媽祖那麼有名,二來新建寺廟的難度確實很大,開發商也不會自己給自己增添工作難度,雖然有一些當地的老人反對,但最後廟宇還是被推了。
  資料裡有一張前幾年的照片,照片裡的青衣娘娘廟早就已經破損不堪,連神像的頭都不知道在哪一年就掉落下來,只剩下一座無頭的雕塑矗立在那裡。
  這倒是契合了那位無頭女人的形象。
  「所謂廟神,就是以信仰香火塑造出來的魂胎,就像是曾來試探你的無面女,她就是黃泉路上往生者的哀怨所化。」唐詩解釋道。
  「她是知道自己廟身快被推了,自己快沒了,所以才出來殺人洩憤?」周澤問道。
  「廟神有著自己的行為準則,哪怕最後的瘋狂也絕不會無的放矢。」
  「這個我知道,我查過了。」許清朗這個時候從樓梯口走上來,「那個頭被吊扇割掉的女孩,曾經在醫院打過三次胎,青衣娘娘故意是在以自己的行為準則去進行最後的懲罰。」
  「懲罰?」周澤反問了一聲,「誰給了她權力這麼做?」
  許清朗聳了聳肩,「每個人的角度不同,立場自然也就不同,在她眼裡,孩子是一條生命,無緣無故地打胎,不負責任的打胎,本就是一種對生命的褻瀆。」
  「所以,如果不是我碰巧撞上去,她還打算繼續找這類的人去讓他們意外地死亡?」周澤問道。
  「應該是這樣。」唐詩點點頭,「她已經瘋狂和魔症了,任何一個人,在走到窮途末路時,總會瘋狂起來的,哪怕她是廟神。」
  「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為什麼她只讓女的死了,老周啊,你還記得那個麵館裡女孩的男朋友麼,他怎麼就沒事?
  難道青衣娘娘也重男輕女?」
  「所以最可憐的還是那個學生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