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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節

  「唉。」大伯知道徐樂不喝酒的,所以也沒讓周澤陪著他喝,他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幹掉了一瓶,然後又吃了兩碗飯,等周澤結完帳後,才提著東西和周澤一起走出了餐館。
  「這些東西,你帶著走,他們不要,你吃。」大伯將幾個蛇皮袋遞給了周澤,「我趕下午的車回去了。」
  「行。」周澤沒做挽留。
  大伯酒量應該很好,周澤給他叫了出租車,提前給了錢讓司機送去汽車站,隨後,周澤提著這些東西回到了書店。
  許清朗正坐在門口曬著太陽,周澤將一堆特產放在他跟前。
  「喲,啥呀?」
  「給你做食材用吧。」周澤在旁邊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行。」許清朗也沒客氣,之前他也沒收周澤的飯錢,「對了,你告訴過你的真名叫周澤,但你以前的事兒,也沒具體說過,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醫生。」周澤回答道。
  這些事兒,對許清朗沒什麼好隱瞞的。
  而且自己現在身份洗白了,也不怕官面上的文章。
  「醫生?那還真和你家那口子是一對。」許清朗悠哉悠哉地吐出一口煙圈,「好幾天沒看見你媳婦兒來了。」
  「沒戲嘍。」周澤說得很灑脫。
  「嘿嘿。」
  兩個人又在一起抽了一根煙,周澤起身推開書店門,走了進去。
  他上午出去時吩咐了許清朗幫自己照應一下,也就沒鎖門。
  在櫃檯後面坐了下來,周澤打開了電腦,點開了一個圖標,而後,桌面上出現了視頻信息。
  周澤前陣子買了倆針孔攝像頭放在店裡,一個放在樓梯口位置,一個放在一口書屋左上角,價格不高,一般是偷窺狂買來用的。
  順手拿起櫃檯上的杯子,喝了幾口水,周澤開始在視頻上調節播放時間。
  上午出門時,周澤故意沒鎖門讓許清朗幫自己照應一下,也是有原因的。
  昨日白夫人請自己過去,同時還用花轎請了許清朗,雖然她解釋過了是因為許清朗小時候的一句戲言,但周澤不會完全相信。
  屍體,他是運回來了,也放在了自己這裡,如果白夫人和許清朗還有其他關係的話,今天上午許清朗應該會有一些動作。
  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現在都不是人了,過得自然得更謹慎一些。
  中午十一點半時,畫面顯示許清朗進入了自己的店舖。
  周澤又喝了一口水,只感覺杯子裡的水有些甜,分外好喝。
  應該是心理作用吧,因為自己覺得猜對了而沾沾自喜?
  然而,畫面中許清朗只是進入店裡,拿了幾份報紙坐在那裡看了半個小時,隨後將報紙放回原位就離開了,根本就沒上二樓去。
  是自己猜錯了麼?
  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周澤抿了抿嘴唇,自顧自地笑了笑,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正當周澤準備關閉畫面去洗把臉時,忽然想到了放在樓梯口的那個攝像頭,這個攝像頭的位置可以觀察樓梯以及一樓櫃檯這一側的情況。
  只是許清朗既然沒有往裡走,其實看不看問題也不大了。
  不過這類攝像頭因為價格便宜,所以內存比較小,所以周澤還得把它已用的內存給刪除釋放空間。
  同時,周澤也順手點開了第二個攝像頭錄製的視頻,從頭到尾拉了一遍,算是走一個過場。
  然而,在這一瞬,周澤卻好像看見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稍縱即逝。
  「嗯?」
  周澤下意識地拉回了鼠標,另一隻手又拿起了茶杯,才意識到杯子裡水已經喝光了。
  當下也顧不得去重新倒水了,
  而是直接拖動鼠標一點一點地來,
  終於,
  畫面捕捉到了那一刻,
  一個身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她緩緩地從二樓走了下來!
  那具屍體,
  她能動!
  周澤只感覺自己腦部一陣充血,一種危機感直接襲來,心臟和呼吸在此時都變得急促了一些。
  正當周澤在思考這件事時,
  畫面還在繼續播放著,
  畫面中,
  白夫人的屍體走到了櫃檯邊,拿起了櫃檯上放著的水杯,
  然後,
  她像是一條狗喝水一樣,
  將自己的舌頭伸出來在水杯裡攪弄了幾圈,
  隨後放下了水杯,像是一個睡覺的人起夜口渴喝水一樣,
  她又轉身緩緩地走上了樓。
  周澤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身邊被自己剛剛喝光水的杯子,
  怪不得自己剛剛喝水時,
  覺得有點甜…………

第三十五章 您回來啦
  二樓,
  冰櫃旁,
  周澤站了大概半個小時。
  白夫人依舊躺在裡面,和早上周澤起身出去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攝像頭裡記錄的景象不可能出錯。
  尤其是,
  那杯水,
  自己剛開始喝時就覺得有點甜。
  這不是心理作用,因為喝水前他可沒有看那個視頻。
  實際上周澤對於喝了對方的口水這件事,沒太大的噁心感,畢竟昨晚才看見許清朗吃了那麼多「山珍海味」。
  和許清朗對比起來,自己這次,只能算是毛毛雨了。
  當然,也不會覺得「香艷」,
  眼前這位,再漂亮,也僅僅是一具屍體,躺在地底下,兩百年的屍體啊。
  一想到她兩百年沒刷牙,有著輕度潔癖的周澤就有些難以接受。
  她能動,而且下樓喝了水,又上來了。
  白夫人,沒告訴自己實話?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因為昨晚自己指甲的原因,讓這具屍體,也產生了些許的變化。
  眼下,白夫人魂魄已經下地獄報道去了,她應該也不可能故意在人間丟什麼炸彈。
  小蘿莉曾說過,陽間的鬼物,得夾著尾巴「做人」,誰想亂搞事情,那就是嫌命長,嫌自己過得太舒服。
  只是,一具屍體放在自己二樓和一具會動的屍體放在自己二樓給周澤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誰也不希望自己臥榻之側,有一個危險不安穩因素。
  「喂,大姐,要不你醒醒,我們聊聊天?」
  周澤靠在冰櫃邊緣說道。
  他希望這具女屍此時睜開眼,要麼和自己打一架,要麼和自己聊一聊,大家求同存異,至少把窗戶紙給戳開,不要玩兒什麼神秘了。
  只是,女屍依舊不為所動,還是躺在那裡。
  周澤深吸一口氣,然後把手伸進去,在女屍身上開始遊走,甚至一些敏感的地方,他也去褻瀆了,
  只希望女屍能夠忍受不住這種「輕薄」,怒而睜開眼。
  只可惜,
  女屍依舊冰冷冷地躺在那裡,
  不為所動。
  周澤估摸著,就算自己真的脫下褲子上去,女屍還是會保持這種狀態。
  收回手,周澤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下一刻,周澤指尖的指甲開始長長,緊接著,周澤將食指指甲刺入女屍的胳膊位置,且開始慢慢用力。
  「噗……」
  指甲像是鋒銳的刀片,刺入了女屍的胳膊,女屍沒有流出鮮血,反而有一團黑氣開始瀰漫出來,一時間,整個二樓房間都變得鬼氣森森。
  「周澤,你在幹什麼!」
  樓下傳來了許清朗的叫聲。
  緊接著,許清朗不管不顧地直接衝上了二樓,周澤在此時收回手,指甲上似乎染上了一層冰霜,有點僵硬,還有一點點的疼。
  「你瘋了!」許清朗看了看女屍胳膊位置上狹窄的傷口直接吼道:「旱魃一出赤地千里你知不知道!
  這女屍肯定比不上旱魃,但她體內儲存的氣息一旦洩漏出去,足以在通城掀起一場瘟疫!」
  周澤沒急著理會氣急敗壞的許清朗,而是繼續盯著女屍手臂位置,原本剛剛被自己刺出來的傷口居然在慢慢地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