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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1節

  彭門眼下最大的缺陷就是有錢,有名聲,唯獨沒有足夠的硬實力,尤其是本部,連內煉後期的武師、真人都很少,更別提像別的大家族、大宗門坐鎮的那些頂級高手了。
  「是啊,張爺,你快想想辦法吧,李軍傳話,那人限咱們在今夜凌晨之前必須解散彭門,並退出彭府,否則就要殺咱們個血流成河。」
  彭洪發道。
  「看來還真是遇到硬茬了,還好張掌教被我定在這,不愁沒有靠山。」張子豪心中暗自得意。
  「慌什麼慌,我還沒死呢?」
  「管他是誰,有張掌教坐鎮,咱們就垮不了。」
  「你先回去穩住陣勢,對於那些造謠生事的傢伙一律全都給解決了,然後,等我和張掌教晚上回去會會他。」
  張子豪道。
  彭洪發看著裡邊,歪著眼示意道:「張爺,那尊神,能請的動嗎?」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下山去吧。」張子豪不耐煩道。
  他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一張無所不能的鐵嘴,張夜庭最大的缺點就是好面子,好基業,只要抓住這兩點,不愁拿不下他。
  想到這,張子豪再次快步進入了內堂。
  內堂裡,張夜庭正在徐徐喝著茶,琢磨著如何既能掌控張子豪,又不削弱他對宗門的影響力。
  「道尊,咱們的大麻煩來了。」張子豪惶然不安道。
  「咱們的大麻煩?」張夜庭頗覺詫異。
  他自問即便是被武道界所排斥,但憑藉著龍虎山的根基已經自己的修為,除非是崑崙山,否則其他門派單個兒的還真解決不了。
  「道尊,你覺的咱們的克武筒如何?」張子豪拋磚引玉道。
  「克武筒是龍虎山的一大傑作,若是百十筒連發,便是尋常宗師擋不得,怎麼,上次給你配發的還不夠?」張夜庭傲然笑道,旋即眉頭一沉,意識到張子豪這小子很可能又要獅子大開口了。
  「道尊對克武筒如此有信心,只是……」張子豪說到這,長長的歎了口氣。
  「只是什麼?」張夜庭對張子豪這種略帶戲謔的口吻,極是不滿。
  「只是我手下的百十號人帶著克武筒,被人一鍋給端了,只能說克武筒的威力還不夠,並未達到實際殺傷效果。」張子豪悵然道。
  「不可能,這克武筒初級宗師完全可以不放在眼裡,怎麼會損傷如此慘重,你們得罪的到底是什麼人?」張夜庭皺眉道。
  西江的宗師級高手也就是那麼幾個人,這些人跟龍虎山都還有些交情,基本上去挑釁彭門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外省來的高手,有彭連虎遺留的影響力,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得不顧及秦侯與秦幫的影響力,一般不會貿然生事。
  難道是邪道中人。
  也只有邪道中人,為了利益才會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如此,有邪道宗師級高手現身,他張夜庭無論如何也是要管一管,這也是龍虎山的職責,張夜庭這點責任心還是有的。
  「是一個外省來的人,具體什麼原因,目前還不清楚,不過那人已經放下話了,要滅掉我彭門,砸掉我的招牌,毀掉我的彭宅。道尊,也許這就是咱們兄弟最後一次談話了。」
  張子豪故作傷感道。
  張夜庭眉頭鎖的更緊了,且不說彭門是在他龍虎山管轄的地盤上,就算不是,有人要滅了彭連虎遺留的產業,那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這一趟,我親自去會會他。」張夜庭劍眉一揚,眉宇間迸射出濃烈的殺機。
  「太好了,有了道尊這句話,我心裡就踏實了。」
  「道尊神通,整個南方無人可擋,若毛賊真敢犯我彭府,那就是死路一條,哈哈。」
  張子豪得到張夜庭的允諾,登時哈哈大喜了起來。
  以張夜庭的修為,的確有資格傲笑整個南方,估摸著也就是柳仲等寥寥幾個高手可以克制他。
  「那人說,今晚凌晨前,就要動手,道尊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下山吧。」
  張子豪道。
  張夜庭點頭道:「嗯,下山吧。」
  ……
  月色茭白。
  彭門卻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上千彭門弟子,從內堂到總堂彭府先後設了三道坎,三道坎全部由六龍執事親自鎮守,弟子們各關卡標配三百克武筒,外配殺傷力更強的靈雷。

第二千四百四十三章嚴陣以待
  彭府大殿。
  彭洪發坐在最上首惴惴不安,在下方正首有一把太師椅,張子豪半靠在椅子上,喝著香茶,一雙狹長的鷹目死死的盯著底下跪著的李軍。
  「你叫李軍,是天禧街堂主,是個四龍弟子?」張子豪冷冷問道。
  李軍眼睛上纏著紗布,血水透過紗布,直往下滲,不過此時他顧不上擦拭血淚,低頭戰戰兢兢道:「是的,是我沒用,給龍頭您丟臉了。」
  在彭門,為了區分張子豪獨特的地位,門人都稱他為龍頭,這樣一來彰顯出他獨特的身份,同時也不會顯得突兀。
  「你好大的膽,損失了我一百多號精銳不說,還出動了克武筒,簡直丟人丟到了家。」
  「規矩你是懂的,且不論對錯,你輸了、丟了人,就得認罰,以命償命,自行了結吧。」
  張子豪呵斥道。
  「龍頭,李軍他也是一番好心,想給龍頭打點新鮮獵物,那想著扎釘子上去了,還請龍頭能法外開恩。」
  李軍的頂頭老大五龍弟子郭風連忙站出來,替李軍求情。
  「是啊,下面的人有孝敬龍頭的心思,這是好事,若是處死了,未免寒了弟子們的心,龍頭還請開恩啊。」其他執事也是紛紛留言。
  為了搞定這些執事,李軍可是沒少送禮,現在看來效果是絕對的。
  張子豪平素很少管五龍弟子以下的事,彭門有嚴格的等級與考核制度,底下的人素來把他的命令能很好的貫徹下去,是以他對李軍並無太大印象,不過天禧街他卻是知道的,那可是九河市的一塊肥肉,李軍能擔任天禧街的堂主,想來也是有能力的人。
  再者,執事們全都求情了,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想到這,張子豪臉色一沉,威嚴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李軍降為一龍弟子,自斷一臂,晉陞積分翻倍。」
  在彭門,一個弟子的晉陞是通過資歷、出任務的次數,上級的平分等等綜合來結算積分的,當積分達到了一定的累積,可根據彭門制度逐級晉陞。
  積分翻倍,對於一般弟子來說,幾乎很難翻身。
  但對於李軍來說,卻是暗鬆了一口氣,降為一龍弟子憑藉著他這些年攢下來的錢,拿出去送禮,甭說積分翻倍,就算是翻十倍,他遲早也還能再爬上來。
  「多謝龍頭開恩,弟子一定將功贖罪。」李軍忙磕頭謝恩。
  「現在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那人報了什麼號,一一想清楚了說來。」張子豪吩咐道。
  李軍如實回答道:「那人姓秦,具體叫什麼,屬下是真想不起來了。那人養了五個絕世大美人,我想打來送給龍頭,龍頭你是不知道,那都是天地間絕無僅有的尤物啊,結果沒想到那小子還真有點本事,咱們的克武筒不僅僅難傷他分毫,那人只是一揮手,便是一陣冰霜,我眼前一花,也沒瞧真切,待回過神來,手下一百多弟兄全都死完了。」
  頓了頓,李軍又道:「那人說了,讓龍頭滾……滾出彭府,並解散彭門,否則今晚凌晨一過,就要滅了咱們。」
  「好大的口氣,料想是一個修法的,法能比得過龍虎山正宗道門天尊嗎?他這是在自尋死路。」
  「傳我令,撤銷山下與內堂口的全部封鎖,將所有精銳弟子集中到總堂來,尤其是克武筒與靈雷要到位,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打不死、炸不死。」
  張子豪長身而起,拍桌下令道。
  「是。」
  眾執事欣然領命。
  雖然聽李軍這麼一說,眾人心中確實有些打鼓,不過這會兒張子豪這麼一咋呼,外加上執事們知道張夜庭就在後院鎮守,眾人這會兒也是士氣大作,認為來犯之敵,哪怕是神也是自尋死路。
  上千名精銳弟子很快奉令,全部集結到了彭府門口,外面的內堂直接放開了上山的關卡,只等秦羿上門了。
  張子豪是有信心打好這一仗的,畢竟張夜庭來了,他可不想讓這位龍虎山道尊瞧不起,今兒若不好好獻上一手,還真以為他彭門只有錢,沒實力。
  ……
  秦羿與五女緩緩上山而來。
  月色茭白,山間修的公路倒也齊整,乘著涼風,秦羿給五女講述著當初在單家大會時,初遇彭連虎,這位彭家家主一把青龍偃月刀,一手關刀耍的是虎虎生威,大有宗師風範。
  他的兒子彭澤更是他手下的一員虎將,如今也是獨當一面的存在了。
  只可惜彭連虎因為剛烈,慘被燕東陽活活折磨而死,確實讓人唏噓。
  眾女聽的這慘烈往事,亦是傷感不已。
  她們可是剛剛經歷了秦羿與廣王「戰亡」的傷心,如今聽到秦羿在凡間也同樣「死」過一次,都是心痛不已。
  同時也為彭連虎等一大批忠誠烈士心生敬意,一想到此等英雄好漢的府邸,忠烈之門卻被張子豪這等無惡不作的人渣所佔有,又是憤怒不已。
  「羿哥,這一次可千萬不要對那個張什麼手下留情,像這等蛀蟲一日不除,西江與英雄故土就難以安寧。」
  「是,他們有什麼資格打著彭爺的旗幟,這不是禍害人嗎?」
  眾女皆是忿然不平。
  正走著,前方路卡走出來一隊人,打頭的人大喝問道:「請問是來找事的秦某人嗎?」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羿。」
  秦羿點了點頭道。
  「龍頭說了,放你上山送死,沒想你還真有種敢來,上山吧。」
  那人冷笑了一聲,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是嗎?」
  秦羿微微一笑,與五女直接往山上走去。
  往山上走,風越涼,但這種涼卻沒有絲毫的寒意,顯然是有風水名家對這方風水精修佈置過。
  秦羿上一次來彭府,還是路過順帶見了彭連虎一眼,此前浩瀚如同宮廷一般的新彭府,除了大門前那尊石獅子與蒼勁有力的大匾沒換,幾乎完全抹掉了過去的影子。
  想當初秦羿在東州時,唐老爺子的聽雨軒也遠遠不如彭府這般氣派,這個張子豪氣派與權勢可見一般。
  到了彭府門口,上千個穿著繫著純金紐扣、黑色勁裝的精銳弟子早已在大門口排開,殺氣騰騰的等著了。
  這氣派倒是讓秦羿想到了當初的秦幫弟子,不同的是秦幫是正,而這些傢伙全都是為虎作倀的毒瘤。
  在正中央,擺著一張太師椅,正坐著一個不到四十歲的漢子,黝黑偏瘦,面目陰森,一雙三角眼如毒蛇一般,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