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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6節

  經過燕老魔三千萬年的蘊養,這顆珠子集聚的能量可想而知,而且由於是佛門至寶舍利子,它自動淨化了那些強行注入的真氣,成了純淨、柔和的即用能量。
  「你想給我?」小舞有些詫異。
  「沒錯,你的先祖謝封塵曾經救過我,我這人自私了一輩子,如今也是該還還債了。」
  「但丫頭,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否看在我將死的份上,答應做我的徒弟?」
  燕老魔目中充滿了哀求之意,那綻放的精光已經快要燒干他最後的一點點精氣神,如果小舞說出半個不字,毫無疑問,燕老魔定然會當場氣絕。
  小舞沉默了。
  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在島上那些奴隸骯髒、凶殘,即便是如此,來求醫者,她都會以平常心而待之。
  如今燕老魔只是一個可憐的將死之人。
  徒弟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也就如他所願吧。
  「好,看在你和我先祖有舊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為師。」
  「但我先說好,我不會為你去報什麼血仇。」
  小舞平靜道。
  「好,好!」
  「聽我的,你現在就將珠子,封進丹田,這三千萬年的真氣就,就是你的了……」
  燕老魔激動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活了這三千萬年,到底積攢了多少真氣,一旦為人所用,又會是怎樣的可怕。
  但燕老魔絕不會懷疑的是,小舞一旦將舍利子消化了,至少修為不會在他之下。
  小舞深吸了一口氣,運起真氣打開自身丹田,舍利子發出柔和的光芒,緩緩融入了丹田之中。待盤腿靜坐後,小舞只覺的丹田無比的充盈,整個人變的輕盈了起來,就像是俗世坐飛機一般,有一種要飛起來的錯覺。
  緊接著她週身佛光大作,襯著她那絕美的面龐,就像是觀世音現世一般。
  小舞完全感受不到軀體的存在,只是一個念頭,整個人就飄了起來,那一剎那,她覺的自己彷彿擁有了天地,一切皆可為造化。
  她指著其中的一把石凳,心念一轉,一道柔和佛光自眼中飛出,石凳瞬間化為了虛無。
  不是被擊碎,化成灰燼,而是生生被淨化了。
  其實佛門與天界的天使、神仙都講究一個純淨,在某些方面是共通的。
  其實燕老魔也不知道,他盜取的這枚舍利子來自先天期地藏菩薩的弟子,這個弟子佛法高深,雖然名氣不顯,但卻是真正的大能,與世無爭。
  這枚舍利子不僅僅被燕老魔注入了無窮無盡的真氣,同時也蘊藏了那位佛門大師的佛性真髓。
  小舞心性善良,又有佛的慧根,是以能無縫傳承。
  傳承的不僅僅是燕老魔三千萬年的心血,更是地藏菩薩一門的佛門妙法。
  小舞感覺自己就像是打開了一個神秘的大門,裡邊多了許多無比寧靜、平和的東西,那是智慧,是光明,讓人溫暖,以至於沉浸其中,心神寧靜,久久不願再起任何波瀾。
  燕老魔並沒有催促,而是慈祥、欣喜的看著小舞被佛光包裹,盤坐在半空之中,接受洗禮。
  「我燕老魔能有傳承,心願已了,至於報仇之事,秦侯遲早會滅了那些卑鄙小人,倒也不急了。」
  「哎,沒想到我燕老魔聰明了一輩子,卻毀在一時糊塗。」
  「到頭來,我竟然所有的希望都在秦侯身上,當真是可笑啊。」
  燕老魔大喜,仰天狂笑了起來。
  在笑聲中,沒等到小舞跪下磕頭行拜師禮,燕老魔已然氣絕身亡。
  不過,他終歸是沒死在宇文傷手上,能留有全屍,風光大葬,也算是不錯了。
  否則,宇文傷指不定會用他鞭屍示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舞身上的佛光黯淡,緩緩睜開眼來。
  燕老魔已經早已死透,臉上帶著欣然的笑意,奔赴九泉。
  「哎,江湖風雨幾時休,何時是個頭啊。」
  小舞仍是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給燕老魔磕了三個響頭,以示敬重。
  不管這位老前輩曾經做過些什麼,不管他有多少的罪惡,至少這一刻,他徹底的解脫了。
  再也沒有仇恨,再也沒有心勞,沒有了痛苦。

第二千二百八十六章無花島,長生祠
  「女王。」
  李勝等人見小舞久久沒有動靜,在門外大喊了起來。
  小舞打開門,淡然道:「燕老魔已經走了,將他屍骨收好大葬。」
  李勝看著小舞,他感覺小舞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到底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
  就是那種女王的氣勢沒了,反而有點像是大街上的一個普通女子,甚至她的美貌也因此變得不那麼出彩,一如芸芸眾生了。
  他哪知道,如今的小舞得到了佛法與三千萬年的真氣,整個人已經發生了質變。
  佛講究的就是眾生平等,小舞完全將自己融入了芸芸眾生,這也是她看起來顯得平凡的原因。
  回到宮裡,秦羿仍然在沉睡。
  小舞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手心出現一抹淡淡的金黃色佛光,護在秦羿的週身。
  原本孱弱的身軀,在不死印法與佛法溫潤下,一點點的再生。
  待到天明之時,秦羿已經身軀完全復原。
  「咳咳!」
  秦羿清醒了過來,不同於往日,不死印法在身軀重摧後重生,總會有短暫的不適應感,這一次醒來,他週身通達,無比的清爽,並無任何的不暢。
  「叔叔,你醒了?」
  小舞歡喜道。
  秦羿打量了小舞一眼,瞇著眼頗是驚訝道:「小舞,你變了,發生了什麼?」
  秦羿除了用一個變字,餘者完全不足以來表達他此刻心中的震撼。
  小舞身上的氣場,那種雲淡風輕的境界以及氣場,讓秦羿想到了靈普,不,靈普尚未達到這種返璞歸真的地步。
  他在初見東方洛時曾有這種感覺,但小舞身上那種磐石般的水靜之感,是東方洛那種懷有賊心的人遠遠不能比的。
  她的氣場如仙,心態如佛。
  放眼整個地獄,甚至是方寸山,秦羿都找不到任何的參照人選,來形容小舞的震撼。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就知道瞞不過叔叔的法眼,在叔叔昏迷的時候,燕老魔來找過我。」
  「他給我了一顆三千萬年真氣的舍利子,上面殘留著地藏菩薩一門的經文,經文如今與我融為了一體。」
  「我,我想,我成佛了。」
  小舞歪著頭,認真的想了想,給了秦羿一個她也無法琢磨明白的答案。
  秦羿一聽到燕老魔死了,悵然歎道:「燕老魔一代梟雄,一生心狠手辣,沒想到臨死前倒是良知發覺。」
  「也算是上天造化,小舞,你有了這番修為,以後放眼整個地獄,只怕也無人是你敵手了,我也算是放心了。」
  秦羿輕撫小舞的秀髮,臉上浮現出一絲柔和笑意。
  「叔叔!」
  「我不想做什麼無敵的高手,只可惜這佛法已經認主,否則,我寧可將它交給叔叔。」
  「我真的厭倦了戰爭,厭倦了爾虞我詐,咱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地獄?」
  小舞靠在秦羿的懷裡,幽幽的感歎道。
  「快了,快了。」
  秦羿道。
  「叔叔,要不然我代你去跟廣王交手吧,也許我能打敗他。」小舞突然道。
  「你殺不了他。」
  「而且,我已經想到了對付他的法子。」
  「小舞,接下來,我要出去一趟時間,前方的戰事就交給你了。」
  秦羿道。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他一直讓神識停留在方寸山中。
  經過眾仙的討論,眾人覺的,也許破解不死印法的唯一法子,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不死克不死,達到某種克制,讓對方不再擁有再生的能力。
  說白了就是用命換命,而這種換法,必須是心魂相合,完全掌控彼此的身軀。
  也就是說,秦羿若是再死亡,很可能無法再存活。
  「叔叔……」
  小舞從秦羿的眼中看到了無比決然的意志。
  她的心中浮起了一抹憂傷。
  她原本以為是能夠幫助叔叔,到頭來依然只能是一無所用。
  「小舞,相信我,與廣王一戰,是我最後的夙願,我必須拼盡所有。」
  「等我回來,到時候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大忙。」
  秦羿道。
  ……
  酆都城東冥山中。
  宇文傷與廣王對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