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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8節

  秦羿點了點頭,一掌劈在了撒先的頭顱,結束了這個可憐傢伙的命運。
  印堂裡的銀色魔龍在咆哮,秦羿豎起一道劍指,在印堂一封,短暫的隔絕了與魔龍的聯繫,撒先的靈魂印記就藏在魔龍體內,隨時都會像幽靈、噩夢一樣冒出來干擾秦羿。
  不過,秦羿還是有把握克制的,如今得到了撒先的秘密,毀滅之力正是秦羿追渴望的,也許那就是破解秦廣王不死印法的希望。
  「撒先大人。」
  塔里木等人圍了過來,站在撒先的遺體旁泣然默哀。
  沒有一個人怨恨秦羿,因為他們知道,撒先中了天堂第一奇毒,不可能有活路。
  「塔里木,撒先走了,你們有兩條路,一是留下來跟我一起奪了路西法的狗命,另一條就是帶著你的人回到老家,繼續沉睡,直到某一天再被人喚醒。」
  「你們自行選擇吧。」
  秦羿朗聲道。
  塔里木等人互相觀望著,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憤怒,充滿了豪情。
  他們原本被撒先從黑暗中召喚醒來,對地獄充滿了鬥志,本以為可以在撒先的帶領下,開疆拓土,幹出一番大業。
  然而誰能想到,撒先剛出來沒幾天,就徹底完了,這無疑對軍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而如今秦羿能再一次給他們機會,無疑是一種恩賜,因為一旦回家,他們的命運注定了只能再一次在黑暗中昏睡,那是每一個黑沙蠻兵都不願意想要的生活。
  真正的戰士,從來都是戰死沙場,嗜血好鬥的蠻兵更是如此。
  「秦侯大人,我們願意為您效忠。」
  塔里木從弟兄們眼中讀到確切的答案後,躬身拜道。
  「我等都願為大人效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定要取下路西法的狗頭。」
  眾將齊齊拜道。
  「好,既然如此,我便必不會讓你們失望。」
  「眾位兄弟,你們既然願意把性命托付與我,我必不負,走,先打他一座城池!」
  秦羿大喜道。
  比起謝爾頓,塔里木的蠻兵人數在六千人之間,但戰鬥力卻還要更勝許多,而且這些蠻兵沒謝爾頓那些老油子的花花腸子,一旦跟定了,忠誠度是有保障的。
  原本秦羿還打算騙這些蠻兵去當炮灰打寶羅城,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他決定把蠻兵培養成自己的心腹,成為攻堅的利器。
  如今他手上有了五百祖瑪衛士,三萬大秦軍、六千蠻兵,兩萬五千的尼羅兵,未來要是再把尼羅的三千屍兵搞到手,放眼地獄完全可以與任何人一戰。
  不過秦羿並不想這麼快就暴露了自己的家底,以免讓路西法多疑。
  眾將即投了明主,即可召開作戰會議,秦羿直接在沙地上畫了簡單的地形圖,用石頭當做城池,指著寶羅城後的愛羅城道:「從此地到黑羅王朝的黑羅王城,共有八座城池,其中五座因為人煙稀少,環境惡劣,基本上沒有可取之地。咱們真正要拿下的城池只有三座,寶羅、愛羅、象羅三城,路西法今天既然親自來到了多羅城,以他的性格下一步必定會對就近的寶羅城嚴加防範。我意,你們佯作離開黑羅地獄,往西北偏師,待轉到這座廢城,做短暫的修養後,以雷霆之勢攻打愛羅城,在此期間我會調集尼羅軍打寶羅城,給你們製造空間與機會,如此一來,你們便可趁他們不備,打個措手不及。」
  「天啦,原來仗還能這麼打的?」塔里木被秦羿說的都快糊塗了,撓了撓頭,有些懵。
  在他們看來,打仗無非就是衝鋒陷陣,誰猛誰狠便剁了誰的腦袋,這種迂迴戰,簡直前所未聞。
  「大人,我們這樣多繞了一千公里,幾乎把半個西北角轉了一圈,值得嗎?」有將領表示不解。
  「當然,當你們坐在愛羅城裡,喝著美酒,每個人眼前堆滿了晶幣的時候,夥計們就知道我的戰略有多麼的正確!」
  「事不宜遲,出發。」
  秦羿爽聲笑道。
  「是。」
  塔里木等人雖然心存疑慮,但仍是毫不猶豫的接受了軍令,同時他們對這種打法確實很期待,欣然領命去了。
  秦羿回到了尼羅軍營。
  站在山頭,遠遠就看到多羅城內大火沖天,城中的居民四下逃亡。
  「該死,路西法這個瘋子,居然縱容大軍把城池給燒了。」
  謝爾頓拿著酒壺,走了過來,氣沖沖的罵道。
  「路西法果然夠狠,像他的風格。」
  「燒了就燒了,本就沒想過能撿到大便宜。」
  秦羿笑道。
  「大人,阿爾通將軍被我們的人給拿住了,請問如何處理?」
  一個副將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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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九十七章軍法無情
  「這個該死的畜生,他在哪,趕緊給我帶過來。」
  謝爾頓咆哮道。
  曾經阿爾通是他自詡在軍中培養的接班人,是他的驕傲,被當做未來之星來培養。
  但現在,這該死的傢伙出師不利還做了叛徒,簡直丟盡了臉面,令謝爾頓蒙羞,只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才好。
  軍士押著阿爾通走到近前,一見面阿爾通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大人、叔父……」
  「畜生,你為何要叛敵,並屢屢發信息誤導我大軍,若非是侯爺洞察天機,三萬大軍就全栽在你手上了。」謝爾頓呵斥道。
  阿爾通無話可說,他叛變已經是實錘,無論怎麼解釋都不可能洗掉這一身的臊。
  「軍師,怎麼處理,我看要不貶他去馬營照顧馬匹得了,以免在您眼前晃,噁心。」謝爾頓提議道。
  他明著是罰阿爾通,但實際上卻是明顯的包庇。
  秦羿笑了笑道:「謝爾頓,如果是別的將軍犯了通敵罪,投降叛變,你會罰他去餵馬嗎?」
  「這……」謝爾頓一時語塞。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這支大軍的統帥,秦羿多少也會給點面子,沒想到秦羿卻較上真了。
  「來人,拖下去斬了,首級三軍示眾,以示警尤。」
  秦羿漠然下令。
  「什麼,你要斬我?叔父,我是你唯一的侄子,你得保我啊。」
  「各位叔伯,求求你們幫我說句話,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把我踢出軍隊也行啊。」
  阿爾通一聽慌神了,趕緊向眾將求情。
  「軍師,阿爾通年輕,之所以犯錯不過是想立功,這才著了撒先的道。」
  「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我相信經過這次以後,他肯定不會再犯錯,定能將功贖罪,還請侯爺恩准。」
  謝爾頓連忙求情。
  其他眾將也是幫著說好話,都想保阿爾通一命。
  秦羿目寒如刀,冷冷的從眾人臉上掃過,無比陰冷道:「各位,軍法如山,主帥犯法與軍卒同罪,阿爾通這種行為已經嚴重的損害了軍威,如果今日放過了他,明天就會有十個、百個阿爾通出現。這事要攤在別人頭上,怕是早被你們處死一百回了,難道就因為他是謝爾頓的侄子,你們就要護他嗎?」
  「你們是軍人,不是老媽子!」
  「一個阿爾通不殺,便是禍害全軍,斬立決。」
  秦羿斬釘截鐵道。
  眾將無不是面色大變,秦羿的話就像是一把尖刀,紮在了將軍們的心中,他們當然知道利害,一時間也無人再敢出來保。
  「叔叔,叔叔,你,你說句話啊。」阿爾通大叫道。
  「軍師,自風城以來,我一直都是擁護你的,就不能賣我一個私情嗎?」謝爾頓硬著頭皮,做最後的請求。
  「賣你一個私情,誰去賣那死去的五千士兵一個私情?」
  「還有,這支隊伍只能是我說了算,在我的手下幹事,就得按規矩辦事,你要是不高興,現在就可以滾。」
  「但這顆人頭,我是要定了。」
  秦羿冷冷道。
  謝爾頓臉上血色褪盡,誰也沒想到秦羿的態度會如此堅決,這位來自東方的統帥與西方的親情軍官系統完全格格不入,指望這樣一個人去談私情,無疑是一個笑話。
  「秦侯,你不過就是一個外來人,你竊取了我尼羅王朝的大軍,你就是個賊,你有什麼資格殺我?」
  阿爾通見求生無望,索性是豁出去了,哇哇大叫道。
  「憑的是我的劍,憑的是一顆公心,憑的是一個理!」
  秦羿冷笑了一聲,手一揮,阿爾通的頭就掉在了地上。
  「來人,掛到大營中,讓三軍將士都看清楚了,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秦羿吩咐道。
  「是。」
  立即有軍士提著人頭而去。
  雖然大家對於阿爾通的死,有那麼一絲絲的遺憾,但他們畢竟是軍人,於情於理,秦羿這麼做都是公正的,只有這樣,才能告慰那死去的五千亡魂。
  謝爾頓搖頭苦笑,面對這一切,他無能為力。
  因為從打下風城那一刻起,秦羿就已經在軍隊中建立了威信,過去與尼羅王有關的烙印已經被消除,這支軍隊完全改姓了秦。
  哪怕是他,也只有聽命一條路,否則只能是淘汰出局,甚至連家都不能回了。
  處理了阿爾通,下面的軍士無不是歡欣鼓舞,底層的士兵對秦羿愈發擁戴了,只有一個公正的統帥,才能讓人信服。
  秦羿立即召開了軍事會議,與眾將商議攻打寶羅城的計劃。
  「各位,咱們的大軍拉出來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原本以為打下多羅城補充糧草軍需,現在看來是不行了。為了維持大軍的續航,我意強攻寶羅城。」
  秦羿道。
  「大人,這怕是不妥吧,多羅城先是咱們,後又是撒先的入侵,早已引起了路西法與克萊西的注意,此時寶羅城肯定是已經駐紮了大軍,城防堅固,咱們這一次沒帶攻城器械與重武器,怕是難有勝算。」
  謝爾頓皺眉道。
  「這一點我比你清楚,但這是命令,你們務必攻城,不惜一切代價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