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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4節

  傅婉清直視高俊飛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瘋了,你真的瘋了。」
  高俊飛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師兄,神石的事,我會解決,從現在起,請你不要再詆毀這個人,否則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傅婉清狠狠撥開高俊飛的手,冷然道。
  高俊飛僵在了原地,他無法明白,無論從哪一點來看,他都要比面前這個酒鬼、垃圾要強上一百倍,為何師妹會作出這種選擇。
  他什麼也沒說,狠狠瞪了秦羿一眼,退了出去。
  ……
  回到樓下。
  高俊飛點了幾罈酒,大口的喝了起來。
  大廳內,不少人依然在茶餘飯後的閒聊,大多說的是地獄發生的大事。
  其中最具熱議的無非就是秦侯。
  先是斬殺歐陽雄,後殺神,成功營救了廣王,匡扶朝綱,可謂是天下至功,萬人敬仰的大英雄,並被公認為地獄四高之首。
  而這個大英雄卻消失了,地獄之間再無他的消息。
  不少人紛紛猜測這一次的神石現身,會不會引出這位大人物。
  「哼,秦侯?」
  「神石是上清天尊所要之物,你區區一個凡人,就算獻身又如何,還能與天界仙尊抗衡嗎?」
  高俊飛很不爽的嘟噥道。
  他父親高子清,是天界上清宗,上清仙尊在凡間的代言人,可謂是神的使者,所修也全都是道門仙法,又豈是俗流可覬覦的?
  什麼四高,高俊飛還真沒放在眼裡。
  各種不順,高俊飛喝了個酩酊大醉。
  次日清晨,他酒一醒,立即招呼上路。
  傅婉清果然帶上了那個酒鬼廢物,眼看著高俊飛一臉的不快,高子棋笑道:「婉清,做好事也是有限度的,你已經救了他,用不著帶回離山吧。」
  「是啊,師姐,離山從不允許外人踏入,帶個外人去不太好吧。」其他兩個弟子也道。
  「不帶他,我就不回離山了。」傅婉清說話向來直。
  高俊飛的臉拉的更長了,不過他們也執拗不過婉清,也只能隨意了。
  幾人一路往離山趕去,到了下午,車馬疲憊,眾人才停下來稍作歇息。
  「師妹,我剛剛聽到雪山後面像是有腳步聲,你和阿志去看看吧。」高俊飛提議道。
  傅婉清沒有多想,見秦羿在馬車上睡的正香,沒有再多想,飛身而去。
  高俊飛見傅婉清走了,神色一狠,往馬車走了去。
  「俊飛,你想幹嘛?」高子棋問道。
  「叔叔,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歡婉清,父親也有意我與她聯婚,但這個廢物,婉清像中了邪一樣護著他,要不除掉他,我難以得到婉清芳心。」
  高俊飛冷冷道。
  「放肆,道祖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你要是動了他,婉清豈不更恨你?」高子棋怒斥道。
  「叔叔,我當然不會明著殺他,這瓶雪山無痕,是我們離山上清最厲害的毒藥,殺人於無形,我昨天檢查過這酒鬼的身體,他本就奄奄一息了,到時候婉清也不會懷疑是我動了手腳。」
  高俊飛道。
  說到這,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叔叔,侄兒若得不到婉清,生不如死啊。而且婉清明言,一旦神使下界,她就會離開離山,咱們離山自琴婉後,好不容易有一位能跟神溝通的聖女,她要走了,離山就完了。」
  「叔叔,為了侄兒,為了離山,還請你允許侄兒做一回畜生吧。」
  高俊飛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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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我謝謝你
  高子棋沉默了。
  離山上清派,秉承的是天界上清宗濟世宗旨,從無殘殺無辜的先例。
  然而無論是哪一條,這個人都觸犯了離山的絕對利益,尤其是傅婉清決意要走,對離山更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高子棋不想去問這個瘋子與傅婉清之間到底有關關係,但現在看來,高俊飛說的沒錯,這個叫酒鬼活著絕對是個禍害。
  想到這他背轉了身,長長的歎了口氣。
  高俊飛見他默許了,欣然大喜,一頭鑽進了馬車,揪住了正在迷糊大睡的秦羿,猛地一晃,搖醒了他。
  秦羿看到高俊飛目露凶光,一看就是不懷善意,不過對於他來說,腦袋都被人砍過,壓根兒就不在乎這個人會怎麼對他。
  這些日子的流浪,他無數次渴望著死亡的到來,但一次次的只剩下失望。
  他早已看淡了生死,所以他只是很麻木的看著高俊飛,對著他微笑。
  「瘋子,你到底跟婉清是什麼關係?」
  「為何,她見到你會變成這樣?」
  高俊飛大喝問道。
  「她是我的女人,我們愛過、恨過、分離過,現在又重聚了,僅此而已。」秦羿虛弱的咳嗽道。
  「該死,這怎麼可能,婉清是上清仙尊賜給我離山的聖女,你,你凡夫俗子一個,怎麼可能跟她好過。」
  「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對嗎?」
  高俊飛癲狂問道。
  「給我酒。」秦羿道。
  「瑪德!」
  「死酒鬼,喝死你。」
  高俊飛轉身出去,拿了兩罐酒丟給了秦羿。
  「我沒有騙你,只要我活著,她就不會喜歡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秦羿漠然道。
  「如此說來,我唯有殺了你?」高俊飛忿然道。
  「你,可以試試。」秦羿無聊而笑。
  「好!」
  「姓秦的,是你逼我的,我上清宗從不傷害無辜,但我絕不允許有人帶走婉清,無論是人還是她的心。」
  「你必須死,你懂的,對嗎?」
  高俊飛貼著秦羿的臉,咬牙切齒道。
  「我懂。」秦羿點了點頭。
  「很好。」
  「這是我離山的毒藥,乃是天下奇毒,你是要自己來,還是我來。」
  高俊飛恨然道。
  「再拿幾罈酒來。」秦羿道。
  高俊飛又出去拿了三罈酒。
  他從未殺過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他也並非惡人,此刻要殺秦羿,他亦是無比的緊張。
  秦羿接過酒水,很坦然的連灌了幾壇,高俊飛在一旁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著他喝完了。
  「拿來吧。」酒下了肚,秦羿伸手道。
  高俊飛顫抖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秦羿:「這就是毒藥,服下後,我保管你一覺睡下去,再也不會醒來,而且不會有任何的痛苦。」
  「要真能一睡不再醒,我謝謝你。」
  「你不用緊張,你給了我酒,又給了我毒藥,你不算是壞人,用不著良心不安。」
  秦羿笑了笑,打開瓷瓶蓋,一口喝了下去。
  高俊飛眼睛瞪的滾圓,這是他沒有料到的,秦羿面對生死會如此從容,以至於,他都有些不習慣了。
  秦羿就這麼喝了下去,倒頭就睡。
  「一路走好,兄弟。」
  高俊飛念叨了一句,一溜煙跳出了馬車。
  「搞定了?」高子棋問道。
  高俊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用力的點了點頭。
  「哎……」高子棋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
  片刻的功夫,傅婉清就回來,甭說,她還真抓到了一個縮頭縮腦的探子。
  「這個人一直在周圍探視我們的情況,高師兄,交給你審問了。」傅婉清將探子丟在地上,往馬車走去。
  「喂!」
  高俊飛心中莫名一陣緊張,喊了傅婉清一嘴。
  「怎麼了?」傅婉清蹙眉問道。
  「沒,沒什麼。」高俊飛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滑到了嘴邊又嚥了下來。
  傅婉清進了馬車,秦羿此刻正陷入了假死狀態。
  每當他受到致命傷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昏迷狀的假死,在不死印法重生他的身體器官之前,他嚴格來說,已經算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