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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節

  「挺慘的,掉了半嘴的大牙,瞅著怪讓人心疼的。」老管家眼眶通紅道。
  「就只掉了一嘴大牙嗎?這個不成器的畜生,讓人打死了才好。」
  婁亞龍冷哼道。
  「大人,文采好歹也是您親兒子,怎,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夫人這回正在家裡鬧,說你要再不回去,他們母子倆就上吊自殺了。」
  老管家道。
  「想死就死去吧,滿城百姓風雨飄搖,他們還有心思在這鬧閒事,哼,真是太放肆了。」
  婁亞龍怒然道。
  「大人還是回去一趟吧,晁先生來了,正在府邸等著呢。」
  老管家壓低聲音道。
  「哦,晁先生來了,快,快,回府。」
  婁亞龍臉色一喜,翻身跳上快馬,往府邸趕了過去。
  到了府邸,遠遠就聽到自家那娘們在鬧著尋死,婁亞龍陰沉著臉進了院子,一個中年文士手搖著折扇,正坐在石桌邊喝茶,笑瞇瞇的聽著夫人訴苦。
  「晁先生,你說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倒好天天在外面幾時著過家,我辛辛苦苦撫養大,難道就是讓別人打的嗎?」
  「還說什麼大都督,連自家兒子都護不了,算哪門子權傾朝野,官居一品。」
  一個秀美的婦人正向文士訴苦。
  「是啊,晁叔,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二話不說就扇了我一巴掌,我可是報了身份的啊。他這不是打我,是打我父帥啊。」
  婁文采在一旁跟著叫苦。
  「夠了,晁先生乃是國士,豈容你們污了雙耳,不識趣,退下去。」
  婁亞龍摘下佩劍與頭盔遞給了管家,走進院子,凜然大喝道。
  「無妨,無妨。」晁先生淡淡笑道。
  「婁亞龍,今兒晁先生在這,我給你臉面,兒子的事,你要不給個說法,今兒這事我跟你沒完。」
  婦人給兒子使了個眼色,母子倆也不敢再鬧,老老實實退了下去。
  「晁先生,仔細一想你我至少有八百年不見了吧,自從先生當年一別,我這無時無刻不在盼著你歸來啊。」
  婁亞龍親自倒茶,大喜道。
  晁先生名叫晁文鏡,當年曾是婁亞龍的軍師、智囊,可以說婁亞龍能打造出二獄如此強大的水軍,離不開晁文鏡的奇謀。
  晁文靜不僅僅有謀略,而且對機關、醫藥、天文等奇門之術極為精通,如今二獄大局動盪,晁文鏡的到來無疑是雪中送炭,正解婁亞龍的燃眉之急。
  「婁帥,人的智商、本事終歸是有限的,當年我感念我的一身才華耗盡,這些年四處雲遊增長見識,提升修為,四處拜名師學習,也是稍微有些小成。」
  「這次陡聞二獄的龍珠突然失去了光華,料定這事不簡單,所以趕到了城中來,看能否以小小才智為大人排憂解難。」
  「也是多虧了守將是舊部,否則怕是連城都進不來嘍。」
  晁文鏡笑道。
  「文鏡,你太自謙了,你當年與諸葛青雲可是地獄兩大頂級軍師,有地獄臥龍、鳳雛之稱,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婁亞龍問道。
  「大人,我可不敢與諸葛師弟相提並論,他是天上的神龍,我就是淺灘裡的小魚小蝦罷了。」
  「前幾日我觀看了星相,眼前局勢對大人來說是個殺局,有殺身之禍,但有紫微星相助,該是能化凶為吉。大人想想,龍珠丟了,責任在誰,又有誰能夠取走龍珠的龍氣?」
  晁文鏡問道。
  「我是寶塔的守將,而且是除了西龍王以外唯一一個擁有通行塔頂權利的人,除了大王與真正的蟊賊,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了。」
  婁亞龍苦笑道。
  「沒錯,正是因為如此,大人這才危險,龍珠是上古神物,當年連陽衛天都近不得身,更別提取走內裡的龍氣了。」
  「我看真正盜走珠子的人,很可能就是西龍王。」
  晁文鏡壓低聲音道。
  「先生怎可……」
  婁亞龍驚的站起身,四下張望了一眼,低沉道。
  「大人,功高震主,你已經位極人臣,是四島大都督,再加上文采平時所作所為飛揚跋扈,難免遭人嫉恨。」
  「而且,敖信並非賢明君主,當年你提議打通四島之間的黃金海路時,他便壓了下來,為什麼?他怕海路一打通,西島與其他三島共聯,如此一來,受到敖光的挾制。」
  「他連自己的兄弟都信不過,又豈能信得過大人?」
  晁文鏡分析道。
  他早就看穿了敖信非是善類,當年才離開的,若非是敬佩婁亞龍的為人以及念及昔日的情義,他是絕不會再回來的。
  「婁某自認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大王如何會猜忌我。」
  「文鏡是否多心了?」
  婁亞龍仍是無法相信。
  晁文鏡知道婁家世代為敖家的家臣,忠誠早已刻入了骨髓,知道短時間內想要令他改變想法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再多言,轉而道:「大人,我最近還看到一處奇異的天象,只是到現在都不曾參透,二獄有翻天之變,你得早點做好準備才行。」
  這時候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大人,王宮的侍衛來宣了。」
  話音剛落,公孫墨手拿著王旨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朗聲道:「奉西島龍王之令,婁亞龍護珠無力,遺失西島鎮島神器,令本王無顏面對先祖,面對天下百姓。如今海難在即,令婁亞龍於七日內,務必捉拿盜珠惡賊,還珠於塔,欽此。」
  「領旨。」婁亞龍上前接過了王旨。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惡少上門
  「大人,龍王說了,龍珠的重要性你心裡清楚,七天的時間已經是極限,如果找不到龍珠,你便是西島的千古罪人。」
  公孫墨傳旨之餘,冷聲呵斥道。
  「本帥自會找到那盜珠惡賊,讓龍王放心。」
  婁亞龍道。
  「呵呵,那老朽就祝婁大人好運了。」
  公孫墨冷笑了一聲,剛要走,陡然間看到了一旁的晁文鏡,白眉一蹙,陰沉道:「師侄,你怎麼也在這?」
  「師叔,我雲遊到此,過來看看故人。」
  晁文鏡拱手拜道。
  「雲遊,你這游的也太巧了吧。」
  「文鏡,此地凶險不宜久留,還是早點離去的好。」
  公孫墨冷笑了一聲,拂袖而去。
  「晁先生,你與這位老先生認識?」
  婁亞龍待公孫墨離去後,頗是疑惑。
  晁文鏡面色有些犯難道:「真沒想到這個公孫墨會在此,情況對大人只會越來越不利。」
  「實不相瞞,我屬於鬼谷宗,鬼谷宗包羅萬象,天下無奇不精,我師父是當代天機子,智可縱橫天下,天下大事無不瞭然於胸,我與諸葛青雲都出自他老人家門下。」
  「公孫墨是鬼谷一門的旁支,他是陰謀家,但凡所到之處必定掀起血雨腥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敖信若是重用了他,西島就危險了。」
  晁文鏡歎了口氣道。
  「文鏡,眼下這盜珠之徒,如何可得?」婁亞龍問道。
  「沒有法子,對了,公子不是受了委屈嗎?不如讓我帶人去會會那個狂妄之徒如何?」
  晁文鏡道。
  龍珠遺失,如今又冒出個公孫墨,晁文鏡幾乎可以肯定,敖信是在賊喊捉賊,除了要拔掉婁亞龍以外,這背後或許還會有更大的事。
  以師叔的性子,除掉一個大都督,只是小小開胃菜,至於後續會搞出什麼驚天的簍子,晁文鏡一時間也推測不出來。
  不過他倒是對那個狂徒很有興趣。
  婁文采的飛揚跋扈是出了名的,連敖信的兒子敖海風都不敢隨意招惹,有人敢公然打他,這其中少不了有點意思的內情。
  「嗯,你可以去。但記住了,不要帶兵,更不可袒護犬子。」
  「他早就該受教訓了,哎,只可惜我婁亞龍一世英名,全毀在了婆娘跟犬子之手。」
  婁亞龍搖頭苦歎道。
  他忙心於軍務,除了內心虧欠這母子外,再者也不願與他們爭執浪費口舌,所以才造就了婁文采的今天。
  「大人放心,我這就去。」
  晁文鏡道。
  待婁亞龍前去大帥府商量探討抓賊事宜時,晁文鏡叫上了婁文采,不僅僅點了三百府邸的衛士,同時更挑選了四位合道期的高手前去使館大樓。
  他想知道這個狂徒到底是膽大包天,還是別有用心呢?
  ……
  秦羿盤腿而坐,借助三界石的混沌之氣,一點點的夯實基礎,以他的修煉速度,若要猛進,這會兒至少也是合道後期了。
  但秦羿這一次選擇了穩打穩扎,每一次提升,都要確保經脈、丹田對真氣的完美融合與運用,打造最穩固的底子,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脫穎而出,最終渡劫升天。
  而不是如這地獄那些頂尖高手一樣,停留在在渡劫期漫漫無涯,哪怕修為通天,也終究被天劫卡的死死的。
  「吁!」
  「合道初期的真氣已經完全整合,沒想到上一次用了狂神丹後,雖然半個月沒法使用真氣,卻也因禍得福提升了經脈的韌性,如此一來,哪怕是被人用真氣打傷,抵抗力比之前也會成倍的增長,不至於真正被廢。」
  「以我眼下的經脈強度,如果再服下一顆狂神丹,可把半個月的空虛期降低到十天,我還有兩顆,要是全部吃完了,估摸著副作用的抗性會更強,一旦可以控制在一天甚至一個時辰之內,我的經脈便可以承受二龍之力的轟擊而不壞。」
  秦羿緩緩睜開雙眼,神識從內裡收回,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