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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4節

  然而,拓跋寒的表現令眾人刮目相看。
  他訓練處了一支狼軍,採用狼群一類的血腥管理,令行必從,指哪打哪,就憑這支不到三百人的軍隊,拓跋寒先是奇襲了古波斯拜火教總壇,親手斬殺拜火教教主。
  旋即又在北漠中攔截了古契丹蠻族,三百餘騎一人不損,親斬蠻族族長,長刀所向無人能敵!
  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拓跋寒便在北漠成為了赫赫有名的殺神,與他父親狼神不同,狼神是真正的武道中人,一生志在修煉,追求長生。
  而拓跋寒則是追求宏圖霸業,講究的是權術,但凡他掠過之地,必定是屠殺,無論老幼一概血洗。
  憑藉著凶殘之名,拓跋寒在漠北被人稱之為「殺神」,殺神所至,寸草不生!狼門非但沒有衰落,反而實力與威望空前暴漲,原本還心存反意的薩滿等教派,紛紛歸降。
  「少主,今夜就南下嗎?」
  拓跋寒身邊的是他的堂叔拓跋烈,也是這支狼軍的副統領。
  「必下!」
  拓跋寒冷冷道。
  「可是眼下咱們狼門剛剛恢復元氣,你這時候南下對大局不利啊,而且這風是燕家透出來的,咱們漠北武道南下並不合適。」
  「燕家這是想拿咱們當槍使打頭陣,可不能上這當啊。」
  「我知道你想給老門主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把勢力鞏固了,待日後實力雄厚了,再報此仇也來得及啊。」
  拓跋烈皺眉道。
  「燕家是拿咱們當槍使,但咱們必去不可。燕九天與我一樣都是狼,狼群只能有一隻頭狼,而現在頭狼不是我,而是他。無論咱們去不去,他都會去南方殺掉秦侯,如此一來咱們在他眼中就沒有絲毫的價值了,到時候狼門必受滅頂之災。」
  「此是其一,另一點,秦侯藏在南方不出,必定是元氣大傷,甚至是殘缺之身。如果我此時不拿他,他的實力就會與日俱增,到時候再想殺他就難了。」
  「你放心,憑借咱們的機動性,就算有意外,也能安然而退。」
  拓跋寒冷冷道。
  「可是……」
  拓跋烈還想說話,卻被粗暴的打斷了:「我是狼門門主,一切聽我的,你要是怕死,就留下來鎮守狼門吧。」
  「餘者狼騎,隨我連夜南下奇襲。」
  拓跋寒不容置疑,長鞭一揮,當先而去。
  「哎!」
  「少主還是衝動啊,你哪知秦侯的厲害可與天比高,我倒寧可與燕九天在北方血戰,也不願你南下啊。」
  拓跋烈望著遠去的群雄,黯然長歎道。
  ……
  血月谷內。
  已經整整四十八天了,秦羿依然在沉睡之中,身上結出的蠶蛹已經猶如小屋子大小,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如何了,眾人唯有提心吊膽的選擇等待。
  「風族長,上次血月臨空,天降異象,怕是驚動了各方,這些天一定要多加防衛。」
  「在秦侯出關之前,他的安危只能交給三苗的弟兄了。」
  張大靈走出密室,對外面等待消息的眾人道。
  「張理事放心,潘寶已經令三苗弟兄在各處設防,哪怕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山谷。」
  風族長道。
  「那好,這些天大家也累的夠嗆,早點回去歇息吧。」
  張大靈吩咐道。
  待眾人退去後,張大靈又對一旁的房修歎了口氣道:「房先生,你說侯爺不會出事吧,這都快七七十九天了,按理來說七七之數,甭管生死也該有個結果了。」
  「你看這月光繭,一天天的在增長,該是靈氣所致,但總的有個準兒的吧。」
  張大靈說到這,又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倒不這麼看,這繭子每一絲每一華,都是至純陰氣,侯爺沉睡的時間越長,對月華的吸收就更精純,我倒是盼著他能呆上個九九八十一天才好。」
  房修撫鬚笑道。
  「話是這麼說,如今陳松禍害江東,燕家獨霸天下,每拖一天,情況就會對大局不利啊。」
  張大靈感歎道。
  正說著,村子裡陡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響鑼聲。
  「怎麼回事?」
  張大靈面色一變,急忙奔到了門外。
  「張理事,有數百人闖進了山谷,來人修為了得,我的族人正在抵擋,趕緊護著秦侯走吧。」
  風靈兒匆忙走了過來,催促道。
  「秦先生他們呢?」
  張大靈問道。
  「已經正在向後山秘密轉送,對方的修為實在太高了,訓練有素,族人抵擋不了多久!」
  「而且他們已經似乎知道封魔洞的存在,那邊已經不安全了,只能從後山走了。」
  「我已經聯絡上了鬼市的杜老闆和楚先生,他們來救估計是來不及了,只能在江邊匯合,後山有河,那是最快的逃生路線了。
  風靈兒道。
  「好,秦先生和老爺子他們就拜託你們了。」
  「快,叫上張掌教、蕭天師,咱們護著侯爺先走。」
  張大靈知道事情緊急,只要保住秦羿就有希望,四人合力肩扛著月光繭,拔足往後山狂奔而去。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今夜以血正名(五)
  血月谷所謂的天羅地網,對於拓跋寒來說,簡直如同無物。
  他是在北方草原征戰,但為了爭霸天下,對南方山地攻堅,亦做了大量的準備。
  越過防線,只須長劍射出冰蠶絲,便可在懸崖峭壁,兩山之間健走如飛!
  一進入谷地,他們至少能開兩千斤氣力的特製長弓,與天下無雙的箭法,對於三苗族人來說,就像是噩夢。
  這幫漠北強雄,修為最差的也是內煉中期,其中宗師就有十餘人,餘者多是內煉後期高手,個個弓馬精熟,每每拉動弓弦,就會帶走一個苗人的性命。
  兩米長的圓月彎刀,更是鋒利無比,一擊之下,無人能擋!
  三百人闖入三苗大寨,如同旋風一般,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族長,我們撐不住了,這幫人太厲害了。」
  潘寶看著慘死在屠刀下的族人,雙目血紅,領著餘下的上百個族中勇士,退到了後山口。
  「潘寶,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抵擋住他們。」
  「只要咱們撐一秒,秦侯就能多一分逃生的機會。」
  風族長道。
  「族長,拿咱們族人的性命,賭在秦侯身上值嗎?」
  潘寶痛聲問道。
  「潘寶,要是沒有秦侯,上次咱們藍苗就被滅了,早已成為了刀下亡魂。」
  「侯爺是天下中興之旺,哪怕是今天咱們三苗弟兄拼盡了最後一滴血,日後天下復興,必有三苗一席之地。」
  「潘寶,告訴族人,動用血蠱吧。」
  風族長望著那一個個殺氣凜冽的漠北殺手,決然道。
  他很清楚,這些人太厲害了,而且極善追蹤、刺殺,即便是逃,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拼一把,為秦侯贏得求生的希望。
  「阿爹,我和潘寶留下來,你走吧。」
  風靈兒懇求道。
  「靈兒,三苗的來日光復,還有那些孩子就全靠你了!」
  「若是日後秦侯醒了,你告訴他,三苗人沒有一個孬種,還望他在天下武道眾生面前,為我苗人正名!」
  風族長望著女兒,平靜道。
  一直以來三苗因為崇尚黑巫,被武道界視為邪派,原本他們故土在黔州十萬大山裡,但即便如此,也遭到了那邊主流巫宗的排斥,以至於藏在神農大山中,世世代代難以出世。
  「阿爹,寶哥,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
  風靈兒含淚跪在地上,向阿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聖女,潘寶為你和侯爺而戰,雖死無悔!」
  潘寶咬了咬牙,沉聲道。
  風靈兒一抹淚,咬牙跑入了後山密道,張大靈與蕭天師的弟子、張夜庭的天師護法全都在那集結,一行人兵分兩路,風靈兒與眾弟子、護法數十人護著秦文仁與三苗的婦女、孩子往左邊山道而去,張大靈四人則從右路行走,如此一來分開敵人的視線,為秦侯求生謀得生機。
  嘎嘎!
  拓跋寒一揚披風,三百壯士手中上弦的弓箭同時放了下來。
  「我叫拓跋寒,漠北狼神之子,你們可以叫我殺神!」
  拓跋寒緩緩走向了風族長,聲若寒冰道。
  「狼神之子!」
  風族長心中一寒,狼神命喪秦羿之手,今日注定是不死不休了。
  「殺你們,對我來說,如屠豬狗!」
  「我對你們沒興趣,說吧,秦侯在哪?」
  拓跋寒問道。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這是我三苗禁地,沒有什麼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