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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5節

  「玉嬌,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我這就走。」
  郝文斌知道他的仕途已經徹底完蛋了。
  今天耍了這麼一通賴,不僅沒能挽回前妻的心,反而被秦幫給盯上了,此後在官場怕是站不穩腳跟了。
  他往底下看了過去,李純安等人無不是幸災樂禍。
  他頓時生出一種一秒天堂,一秒地獄的錯覺,那一張張嘲諷的面孔與咒罵聲,仿若萬千風刀雪劍,刺的他體無完膚。
  臉沒了,前程也沒了。
  那些人會整死他!
  郝文斌是個很現實很聰明的人。
  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既然得不到林玉嬌的心,仕途完了,那就要作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出國逃跑,這幾年他私底下撈的錢,足夠餘生大富大貴的瀟灑了。
  離開這地方,他還是大爺!
  趁著李純安這幫人還沒反攻倒算,郝文斌決定溜走。
  還沒走下檯子,兩個秦幫弟子伸手攔住了他。
  「玉嬌,你,你什麼意思,我已經向你懺悔了,你還想怎麼辦?」
  郝文斌心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郝文斌,你知道今天這葬禮是給誰辦的嗎?」
  林玉嬌道。
  「我兒子郝學習啊。」
  郝文斌道。
  「不,是給你辦的。」
  「侯爺說了,要是你虔心悔過,他今天可以饒你一命,可是你的表現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學習的英靈就在靈堂看著你,他跟我一樣徹底對你失望了。」
  「既然你選擇了泯滅血脈親情,那我也無須袒護你這個害死他的兇手。」
  林玉嬌面無表情道。
  「什麼意思?我是學習親爹,我什麼時候成為兇手了。」
  「林玉嬌,我知道過去是我不對,如今你跟張理事好,我不反對,但你怎麼能如此惡毒,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郝文斌錘著胸口,無比痛心的大叫道。
  他向來只在乎自己的情感,林玉嬌被傷了他管不著,但他絕不允許前任傷害自己。
  「滿嘴噴糞的敗類,你要不拋棄妻子,郝學習能漂泊去異鄉嗎?」
  「你十二年前造的孽果,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直到現在,你仍在狡辯,沒有絲毫羞恥之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張大靈沒想到郝文斌這傢伙居然連他也噴了起來,頓時就火了。
  「林夫人,這種人已經徹底沒救了。」
  「今天我就要你當著天下英傑的面,嘗一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滋味。」
  「侯爺……」
  張大靈氣的老臉發青,看向了秦羿。
  秦羿微微點頭。
  他不會干預郝家的家事,但此刻他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呼喊,「不能放過這個傷害了母親和我的人渣!」
  是郝學習的聲音!
  今天不處置了郝文斌,他在九泉永世不安。
  「請省監察會的朋友上台。」張大靈打了個手勢。
  立即有秦幫弟子在底下喊話,幾個穿著西服,胸口佩戴著國徽的監察辦人員,拿著公文包,在眾位政界大佬震驚中,走上了台來。
  「秦先生,張理事、林夫人!」
  打頭的中年人恭敬點頭示意,然後幹練的從黑提包中拿出一份文件,在郝文斌面前一亮:「郝文斌,我是省監察辦公室的陳康,根據多人的實名舉報以及我們搜集的證據,我宣佈從現在起你被兩規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監察辦!」
  郝文斌看著文件上蓋著的大印,眼前一黑,差點暈死了過去。
  「帶走。」
  陳康揮手道。
  「不,你,你們這是迫害,我不服,我不服。」郝文斌緩了一口氣,死命掙扎著抗拒。
  然後朝底下大喊道:「張省,你給我說句話,他們這是栽贓陷害。」
  張懷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笑了一聲,只裝作沒聽見。
  什麼狗屎玩意,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栽贓陷害,行,我就讓你死心。」陳康笑了笑,「叫證人來。」
  只見一個身材肥胖,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的女人,走到了台前,一上來照著郝文斌就是一巴掌:「沒良心的玩意,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是誰把你抬到了今天的地位?」
  「敢背著我養小三,還想蹬掉我雙宿雙飛出國,你以為我會讓你那麼容易得逞嗎?門都沒有。」
  「我已經實名舉報,你所有的黑賬,包括跟小三的聊天記錄和視頻,我全都交給了陳主任。」
  胖女人陰森森的乾笑道。
  「賤人,你!」
  郝文斌捂著臉,看著瞎眼婆徹底絕望了。
  真是成也瞎眼婆,敗也瞎眼婆!
  報應啊!
  「嬌嬌,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不當官了,我一定乾乾淨淨做人。」
  「求求你,他們會整死我的。」
  郝文斌把最後的希望投到了林玉嬌身上,砰砰的跪著磕起了頭來,額頭都磕出了血。
  監察辦的人看向了秦羿,留不留這人其實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如果要留,現在帶走郝文斌,也就是走個過場。
  相反,那就是往死裡整,最起碼也得判郝文斌一個無期了,這輩子是沒戲了。
  「林夫人,你看著辦吧。」
  秦羿淡淡道。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且行且珍惜
  「嬌嬌,求求你!」
  郝文斌滿眼急切的看著林玉嬌。
  林玉嬌緩緩走到滿臉是血的郝文斌面前,拿出紙巾一點點,溫柔的擦乾他額頭的血水,湊在他耳邊道:「文斌,我早已沒了恨,你是誰已經不重要。只是你已經不配活在這世上,你要還有一絲絲的自尊和良心,給兒子磕三個頭,道個歉,跟他們走吧。」
  郝文斌身子一顫,死死的看著林玉嬌,在確定了她的眼神後,他知道餘生無望了。
  一旦被逮進去,以他的罪名,下半輩子比死還要慘。
  他茫然的坐在地上,望著四周那一張張怒容,有種四面楚歌的錯覺。
  此刻,回首半生,突然生出一種淒涼。
  這輩子圖的到底是啥?
  十二年前,他作出了那個錯誤的決定,拋棄了美滿的家庭,換來的是眼前這個胖女人與他的爾虞我詐。
  而自己美艷的妻子與可憐的孩子,卻注定與他遠去了。
  命運周周轉轉了一遭,他郝文斌還是落了個一無所有。
  他捫心自問,這十二年過的快樂嗎?
  不,他也曾在無數個夜晚,內心空虛、痛苦,想念著被拋棄的妻兒,擔心他們是否又被瞎眼婆給整了、欺負了。
  然而隨著利慾熏心,他完全沉浸在那些虛榮之中,泯滅了最後一絲良知。他知道他處在一個猛獸如林的境地,必須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必須努力的活著。
  所以,他再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妻兒,權當他們死了,沉浸在泥潭中,無法自拔。
  此刻,林玉嬌的手指滑過他的臉龐,是如此的溫柔,擊破了他的富貴偽裝,把他的心剝離了出來。
  他終於覺得自己活的像個人了,不再是整人不眨眼,無情無義的郝副長,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的思緒回到了兩人初戀的時分。
  那時候他只是個小小的科員,玉嬌是學校裡的大美人,追求她的不乏高官、富賈子弟,然而玉嬌最終選擇了他。
  他會每天給她寫情書,會在她生病的時候,坐兩個小時的公交趕到她的學校送藥。
  他們在那個月光如水的夜晚,在小橋邊緊張的偷吃禁果,一對恩愛的小情侶抵死纏綿,雖然第一次是那麼的短暫,但卻是那麼的快樂。
  那時候,她就是他的天,他的地。
  十八年前,那年玉嬌剛懷上文學,為了那個小小的家,他每天努力的活著,哪怕再苦再累,貼在女人的肚子上,聽著小傢伙的心跳聲,便什麼累,什麼苦也不覺的了。
  那時候的日子是多麼的充實,每天晚上握著彼此的手,是何等的安穩,何等的幸福。
  哎,浮沉半生,功名利祿終化為了塵土,錯過的唯有天荒地老的誓言。
  回望半生,蒼天又饒過誰!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郝文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後,無比虔誠的面向靈堂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學習,都說當父親的是上輩子欠了兒子的,所以他們來收債了。這輩子,你從我這一點債沒收到,反而又讓我欠了你一世。如果真有來世,我願生生世世為你父,窮一生之力,願受世間萬千風刀雨劍,為你保駕護航,以償今生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