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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節

  立即有數十個穿著勁裝的大漢闖了進來,領頭的人身高足足兩米有餘,一臉的濃密黑髯,手持一把數百斤重的生鐵萱花大斧,走起路來鐵塔一般,如同巨靈神一般魁梧,這麼大塊頭在南方是很少見的。
  此人一進門就發出一聲雷霆大喝:「哪幫子雜碎敢在丁爺家裡鬧事,活的不耐煩了?」
  「老鐘,給我剁了這幾個不開眼的玩意。」丁大發道。
  「侯爺,此人叫鍾虎,是湘南虎威武館的館主,天生神力,是丁家御用的特級打手,湘南人見了他都得繞道走,可不是個好鳥。」徐成指著那凶漢介紹道。
  「沒錯,老子就是你虎爺,徐家小子膽子肥了啊,敢在我面前撒野了。」
  鍾虎大斧往地上一杵,入地三分,雙手叉腰叫罵道。
  「呵呵,哪來的阿貓阿狗,敢在廖某面前放肆?」
  廖立人急著在秦羿面前立功,身形一閃人如長鶴飛身隔空就是一掌。
  廖立人修煉的功法走的是陰柔路數,表面上看起來輕飄飄的,實則柔中帶剛,那巴掌大的灰色手印,看似無力,但威力卻是驚人的很。
  鍾虎雖然是武館館主,也就是個內煉中後期的橫煉武師而已,他倒是有些見識,一看那手印隔空印了過來,慌忙大叫了一聲:「隔空吐勁,不好,是宗師。」
  也虧得他機靈,舉起那把大斧,照著掌勁丟了過來,同時來了個懶驢打滾。
  轟!
  數百斤重大斧如枯木般,攔腰折斷,鍾虎前面立足之地,被掌勁生生震出了一個大坑。
  鍾虎嚇的面無人色,連忙拱手大叫了起來:「宗師當面,是我無禮衝撞了,還望廖老爺子手下留情啊。」
  「呵呵,算你眼不瞎,還識得老夫!」
  「既然認錯了,那就自斷雙臂,滾吧。」
  廖立人好久沒逞威風了,當即撫鬚洋洋自得道。
  「自斷雙臂……廖爺,你,你就放過我吧,沒了這兩條胳膊,我哪裡還有活路啊。」鍾虎哭喪道,他一生廢掉了不少人,要斷了雙臂,遲早會被仇家給宰了,跟死沒什麼兩樣。
  「不願意?」
  「那就去死吧。」
  廖立人臉上的笑意一斂,屈指對著桌上酒杯一彈,杯如飛彈重重砸在了鍾虎胸口,後者哪裡抵擋得了這上萬斤的氣力,當即胸口被洞穿,吐血橫飛,立時氣絕。
  武館那些弟子趕緊七手八腳抬起鍾虎的屍體,一窩蜂散了,院子裡剩下的那些丁家打手,也一個個噤若寒蟬,悄悄的退到了牆角邊,隨時準備開溜。
  「呵呵,恭喜廖老弟啊,飛花摘葉可殺人,怕是修為突破了罡煉中期吧。」
  丁奉山冷森森笑道。
  「不瞞丁兄,老夫這雙綿掌,四五萬斤力氣還是有的,老兄一把年紀了,還是不要試的好。」
  廖立人傲然道。
  「是啊,我也不想試!」
  「可是某些人以為有你這尊保護神,便可在關帝爺面前無禮。」
  「今日我能忍,二爺不能忍!」
  「也罷,今日便拿你們人頭向二爺請罪,以慰神靈吧。」
  丁奉山仰天歎息了一聲。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到底誰自尋死路
  「來人啦,上道袍、聖水!」
  立即有弟子奉上了一身金光閃閃的道袍,端上了香爐、金盆聖水。
  丁奉山慢條斯理的就著金盆洗淨了手、面,脫下外套,穿上了金絲線編織的道袍,這道袍上綴滿了五顏六色的靈石,雖然都是一二品,但按照八卦形狀佈置,形成了一個小陣法,倒也有些威力,可算是一件二品上乘法器。
  「大發,我與廖賊生死一戰難免,你去請程遠志來,就是綁也得把他綁來,最好是帶春紅一起去。」
  丁奉山點了幾炷香,轉過頭對丁大發肅穆吩咐道。
  「侄兒明白,我這就去請。」
  丁大發凝視著叔父的雙眼,對視了幾秒後,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天這齣戲,不管輸贏程遠志必須到場。
  若是丁奉山贏了,可殺雞儆猴震懾程遠志,讓他少玩花花腸子。
  若是輸了,程遠志的身份或許能管點用,就算是沒有用,也要把程遠志拖下水,大家一塊兒玩玩,誰也別想好過。
  丁大發叫上了小姨子春紅,從後門驅車自行去了。
  看著這對叔侄叨咕著,秦羿也不催促,他們愛玩什麼花招,都改變不了丁家覆滅的結局,無非是給這齣戲添加點插曲罷了。
  丁大發父子一走,丁奉山心裡也就落定了下來,對著神像關二爺拜道:「二爺在上,今有不敬神明之輩肆意妄為,還望二爺賜予我神通,誅殺惡賊,以正天聽。」
  兩邊弟子同時讓開,揮舞著法旗壯聲威。
  「好一個神棍,我倒要看你怎麼誅殺我。」
  「廖某早就聽說你自稱是湘南道法界第一人,今日正要會會你,看看是你的神棍法還是我的武道厲害。」
  廖立人看向秦羿,在得到秦羿點頭後,走到了庭院中,負手傲然道。
  「嗡!」
  丁奉山手一抬,關帝爺手中那把關刀徑直飛入了他的手中,發出一陣陣龍吟之聲,配上那一身金甲,本就身材高大,魁梧威武的丁奉山儼然是天兵神將下凡。
  丁奉山單臂長刀一拖,眼神如刀,腳下猛地加速,掄圓了滿月劈向廖立人。
  丁奉山這一衝,確有幾分關雲長殺入萬軍的豪氣,反觀廖立人身材清瘦,個頭矮了他一大截,在氣勢上已經落了下風。
  廖立人不敢大意,腳下步法展開,綿掌手背在大刀上一帶,這一擊他用了足足七成氣力,原本以為能折斷關刀,再不濟也要震開丁奉山。
  誰曾想那關刀竟是堅硬無比,且刀勢無窮,這一擊並沒有建功,甚至連刀鋒的一點弧度也沒能震開。
  「斬!」
  丁奉山刀勢不改,逕直劈下。
  廖立人大叫不妙,一個鐵板橋倒栽了下去,堪堪避過一擊,不過即便是如此,大腿仍是被刀風帶了一下,皮肉劃開,血流如注。
  若非是他身法巧妙,這一刀下去就斷子絕孫了。
  「舅公!」
  徐成擔憂大叫了一聲。
  「老神棍,倒是老夫小瞧你了。」
  廖立人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凝重道。
  「世人都以為我是道法之流,俗不知神打便是借力打力,武道精妙之法,老夫不借神力也有宗師之力,如今只借了二爺幾縷香火之氣,便可傷你。」
  「你們衡山派這點花架子還不是我對手,認命吧,我或許可以賞你一具全屍。」
  丁奉山說話間聳了聳鼻子,他剛剛點的那幾炷香,乃是經過秘法炮製的,有提力之效,只要香不滅,他便能在一炷香內每一招每一式都能爆發出自己的極限之力。
  再者,廖立人貴為一方掌教,名頭極大多半也是沾了先輩們的光,平日裡養尊處優並未多少實戰經驗。而丁奉山原本就是湘西大山裡的麻匪出身,這一生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論生死之鬥,絕非廖立人可比的。
  「老匹夫,你少得意,剛剛是老夫……大意了,咱們再比。」
  廖立人摸了摸褲襠,確定傳宗接代的傢伙還在後,心中暗叫好險,只是這面皮上卻有些掛不住,他前面可是在秦侯面前誇下了海口要建點功勳的,這一上場就丟了手藝,自然要找回場子。
  「老匹夫,剛剛那一刀,我有意讓你三分,你要還不識趣,那就是自尋死路。」
  丁奉山惱火了。
  他確實不想撕破面皮,丁家原本就只想榮華,低調處理這次的事情,衡山派是湘南第一大派,真打死了廖立人,也是個麻煩事,但鎮不住廖立人,就壓不住秦羿。
  一旦都動真格的,他這把刀必取人命。
  「哼,那就看看到底是誰自尋死路。」
  「衡山夜雨驟傾城!」
  廖立人左右攤手,腳下遊走著步法,猛然爆喝一聲,全身氣勁充斥到了極致,鬚髮盡皆隨風而舞,雙掌之間隱約有急雨之聲,如同珠玉羅盤,辟里啪啦作響,聽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由於氣機的強大,四周狂風驟起,氣溫陡降大有暴雨傾盆的氣勢。
  「嚓!」
  廖立人雙掌平推而出。
  雙掌之間罡氣化作無數黑色的雨點,如萬馬奔騰,密不通風的射向丁奉山。
  這些密集的雨點如同暴雨梨花針一般,每一滴都有極強的氣勁,穿透力極強,合擊之力綿延無盡!
  丁奉山不敢大意,金色道袍一揚,雙腿八字分開,在胸口猛地重錘了一拳,左臂向天,右腳拚命的跺地急念道:「關聖帝神威震天下,一重神力上我身,斬盡保邪顯太平,啊,吒吒吒!」
  在一陣急念之聲中,大廳供奉的關公神像陡然冒出一道金光,金光如電影投影,夾雜著無數游離符文,灌入了丁奉山的天靈。
  原本威風凜凜的丁奉山,這會兒渾身金光大作,如綻放著熊熊的金色火焰,馬步端正,雙手橫著托刀,爆喝:「頂!」
  兩人的絕招同出,在大院內驚然相撞。
  叮叮咚咚!
  罡氣夜雨打在丁奉山的金身上,發出金鐵般的聲音。
  夜雨無數,金身如鐵!
  院中黑玉、金光夾雜!
  「我,我舅公不會敗吧?」徐成擔憂問道。
  「哼,他要不敗就見鬼了,我叔爺請神術有三重天境界,這只是第一重,你舅父就攻不破,看來還真是假把式,徒有虛名啊。」
  丁默冷笑道。
  秦羿淡然的喝著茶水,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心中已然有數。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這小子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