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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節

  「這,這是傳說中的鱔煞嗎?」顧文臣驚訝叫道。
  「你老兒看來還有點眼力,沒錯,這就是我在崑崙天池中養育的金鱗鱔煞,遇法則漲,專門用來破地宮,探物尋氣之用,這東西連龍脈所在的山頭都能打穿,你這法氣地牢能擋得住嗎?」寧中華哈哈大笑道。
  「破!」
  陡然,他笑意一寒,兩手結印,一支金色的長矛從天而降,猛地穿破已經接近崩潰的地牢陣,扎穿了木奎天狼的頭顱!
  木奎天狼發出一聲悲慘的嚎叫,不甘的化作氣旋而散。
  一門被破,餘者更不能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轟隆一聲,水面上的地牢大陣就成了灰燼。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有他在,想死都難
  噗!
  顧文臣費勁了心機,卻被對方養的崑崙鱔煞給破了,心頭同遭雷擊,五內懼焦,氣的狂噴鮮血,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容顏枯朽,形同死人。
  「如何呀?」寧中華走到了顧文臣叔侄身邊,仰頭向天,鄙夷問道。
  「寧公神通廣大,老夫心服口服!」顧文臣打起精神頭,落寞道。
  「來人啦,給顧老上茶!」方信吆喝了一嗓子,立即有服務生端來了一杯清茶遞給了顧文臣。
  「既然服了,那就下跪敬茶吧。」龔建生也趕緊跟著起哄,討好寧中華。
  「叔,讓他殺了咱們吧,列祖列宗在天上看著呢,顧家人怎麼可以拜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惡徒之下?」顧青山恨然道。
  「你給我閉嘴!」
  「青山呀,老叔已經到了入土的年紀了,死不足惜,你是咱們顧家的希望,得好好活下去啊。」
  顧文臣厲聲喝罵之餘,接過香茶,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位南方的風水泰斗跪在了寧中華的跟前,顫抖著舉起了茶碗:「寧公大法,文臣敬佩之至,願,願奉你為師。」
  「既然願意,你老兒就麻溜叫啊。」李順來等人一旁起哄造勢。
  寧中華鼻孔朝天雙手藏在長袍之中,背在身後,彷彿跪在他腳下的不是南方的風水宗師,而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師……師父,請喝茶。」顧名臣無奈的磕了三個響頭,咬了咬牙,淚花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屈辱道。
  「想做我徒弟,你還不配!」
  寧中華接過茶水,嗯了一聲後,猛地把茶水潑在了顧文臣的臉上,一字一句森冷道。
  顧文臣身軀一抖,如同千刀萬剮一般,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得,但他不能,他要保住顧青山活著離開這!
  「從現在起,世人再不許將這個廢物跟老夫相提並論!」寧中華砸碎茶碗,沖眾人大喝道。
  「是,寧公!」眾人齊聲道。
  「我是個廢物,寧公,鬥法你贏了,茶我也敬了,可以讓我們叔侄離開了嗎?」顧文臣苦笑問道。
  「離開?」
  「呵呵,看來你是真不瞭解老夫啊,你知道在北方為什麼我是唯一的風水至尊嗎?」寧中華緩緩踱步,繞過顧文臣走到了顧青山的身後,陰笑問道。
  「不知道。」顧文臣道。
  「因為挑釁我的人,都去見了閻王爺,你覺的我會放過你們嗎?」
  寧中華目中殺機濃烈,森然道。
  「沒錯,殺了這兩個南方的廢物,寧公要不殺他們,日後誰都敢來我北方大地撒野了,決不能助長這股歪風邪氣!」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方信等人紛紛起哄。
  「殺了老夫可以,但請你放過我的侄兒,錢先生,錢先生,你倒是替我們叔侄說句話啊。」
  顧文臣一聽急了,畢竟誰都怕死,他也不例外。眼下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錢益民這位魯東一把手了。
  錢益民只做沒聽見,加快腳步,悄然想要離席。
  「錢先生,你要去哪啊?人是你請來的,總得說句話吧?」寧中華猛然別過頭,看向了正邁步要走的錢益民,笑問道。
  錢益民心頭一涼,抬起的腿無奈的又收了回來,他知道大局難挽,已經做好收攤回老家的準備了,遠離這是非之地,才是上策,不過現在看來,想要抽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哦,那個我,我就不打擾各位賞花了,還是先行一步吧。」錢益民拱手道。
  「回答老夫的問題!」寧中華語氣一沉,喝問道。
  「錢先生,你是一省之長,魯東的父母官,你得開口說話啊。」顧青山以拳捶地,忿然大叫道。
  縱觀魯東滿堂權貴,得勢時,一個個敬畏如神,失勢時,則人人踩如野狗,當真是讓人心寒啊。
  錢益民看了顧家叔侄幾秒,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顧先生,對不住了!寧公,一切就按你們武道界的規矩來吧。」
  他是真沒轍,論實權,方信比他有說服力,顧家叔侄敗了,他自己都捲鋪蓋了,還怎麼保人?
  「這麼怕死,好啊,只要你說南方武道界、風水界都是廢物,老夫就放過你!」寧中華威脅道。
  「你可以說我是廢物,但決不能侮辱整個南方武道界,據老夫所知,有一人便可輕鬆取你狗命,滅你威風。」顧名臣冷冷道。
  「誰?」寧中華道。
  「江東秦侯!」顧名臣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不屈道。
  「秦……候!」寧中華雙拳緊握,渾身氣的直是發抖。
  他此生不入南方,就是有死劫應在江東,秦侯斬殺了他的愛徒焦文學,險些壞了魯東大局,寧中華已是恨之入骨,如今再聽到這個名字,以他的心境,胸口也是氣血洶湧,恨不能平。
  「老匹夫,秦侯跟你一樣也是個廢物,你先去黃泉路上等著他吧!」憤怒之下,寧中華抬手就要滅殺顧名臣。
  沙!
  就在這時,一抹酒水破空而來,夾雜著雄渾的勁氣,寧中華不敢大意,運足修為一擋,唪!酒水快要近身時,突然又蓬散開來,化作萬千水珠,撒了寧中華一臉。
  雖然寧中華修為奇高,為酒水所潑,臉上仍是火辣辣的疼,頗是狼狽。
  「誰,是誰暗中偷襲老夫!」
  寧中華抹掉臉上的酒水,憤怒的往潑酒之人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白色中山裝的少年,正端起酒壺,自顧續杯,仿若只是這世間的看客,一切都不過其心,任風而行。
  「是,是你……」原本已經絕望的顧文臣指著酒桌上的少年,雙眼一直,旋即激動的仰天大笑,笑的是熱淚盈眶,眾人亦是莫名其妙。
  「叔,你,你認識他嗎?」顧青山連忙扶住他,好奇問道。
  「他就是……江東秦侯!侄兒呀,有他在,咱們死不成了!」顧文臣顫聲道。
  「秦侯!」
  眾人聞聲,同時往那少年看了過去。此前小媚介紹時,眾人還覺的這少年太過狂妄,若是秦侯,那就一切順理成章了。
  每個人都知道秦侯是個少年,只是真見到他的時候,那種獨特的傲氣,卻給人一種歷經滄桑的厚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絕望的寧中華
  寧中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年,他早晚要與秦羿一戰,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秦侯殺了焦文學後,又特地跑到這來對他下手了。
  此刻,他那顆波瀾不驚的道心,此刻猶如萬馬奔騰一般,躁動不安!這是一種來自骨髓的危機感,江東之人,莫非今日要應了天機暗示的死劫。
  「你就是殺害文學的秦賊?」寧中華微微暗吸了一口涼氣,壓制住內心的驚慌,厲聲喝道。
  「你這老兒,左一個廢物,右一個秦賊,沒有禮貌,本侯很生氣!」秦羿少有的以本侯自稱,這是他在地獄的尊號,此刻他的神色依然平靜,但渾身綻放的殺機,卻是冬日風刀一般,讓眾人莫名一陣刺痛。
  「你生氣又怎樣?老夫堂堂道尊,還怕你個黃毛小子不成!」寧中華強提一口氣,現出頭頂的青雲,全神戒備針鋒相對道。
  「我生氣,就會要人命!」
  「掌嘴!」
  秦羿猛地一拍桌,眾人只覺眼前白光一閃,一道人影已經飛向了寧中華。
  寧中華畢竟是一代宗師,見秦羿襲來,瞬間所有看家本事全都使了出來。
  但見他腳踏游龍步,兩手本命龍氣劍,護體青雲盾,腰懸雷電玉,整個人就像是神仙下凡一般精光閃閃!
  嗖!
  秦羿腳尖著地,身子向前四十五度俯衝,雙掌紫氣縈繞,照著寧中華扇了過去!
  在他強橫的幽冥真氣衝擊下,護身的雷玉、青雲盾直接被他的氣場給震破!漫天的手影紛飛,看的寧中華頭皮一陣發麻,雙劍各分出九九八十一把,形成一道太極弧,四下飛射,抵擋秦羿的襲擊。
  「太弱了!」
  啪!
  秦羿任由飛劍加身,不做任何抵擋,手掌拍飛面前之劍,照著寧中華就是左右兩記巴掌。
  寧中華吃了疼,大吼了一聲!
  要知道他的這些本命劍訣,那都是從古墓先人手中得到的,神妙無比,幾乎可以與崑崙山的那些御劍法訣媲美,為何在這少年面前,卻成了擺設一般,毫無用處?
  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不敢有絲毫的猶豫,踏著游龍步,一道青龍護體裹著他,盤旋而去。
  游龍步是他的保命法訣,他自問除了武神和崑崙山那些老怪物,天下間沒有幾人能追得上他。
  然而,今天注定了是他的悲劇日。
  秦羿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一般,始終黏在他的身前,寧中華退了一路,就挨了一路的耳光。
  眾人只見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在追逐著,辟里啪啦的耳光聲不絕於耳,卻也不知道是誰打誰。
  待兩人回到岸上時各自分開,寧中華喘著粗氣,滿嘴白牙盡碎,五官流血不止,白髮凌亂,舉手狼狽道:「侯爺,別,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他實在受不了了,此刻整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麻木的沒有了知覺,再這麼追打下去,估計腦殼都得被扇爆了。
  「噗嗤!」
  看到寧中華被扇的如此狼狽,圍觀眾人憋的肚子都疼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寧老,你這又是何苦呢,都說了侯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非得較這個理,這下知道錯了吧。」小媚在一旁滿臉燦爛的笑道。
  「可不是,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