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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節

  秦羿作出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無論是政軍武道界等多方綜合考量,南方是明顯弱於北方的。
  一旦南北真打起來,武神燕九天必定會出面干預,這不是秦羿想看到的。
  他要滅段家,賭的是燕家對他、段家的重視程度!
  一直以來,他在南方呼風喚雨,除了在西川沈王府有過短暫的交手,燕家幾乎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
  這說明了,燕家對南方並不在意,又或者壓根兒就沒把他這個所謂的江東之主,放在眼裡。
  除了擁有絕對的實力外,老牌世家的自傲也是很大一個原因!
  而這一戰,秦羿就是要摸摸燕家的脈,確定日後的北進大計。

第七百三十一章傅夫人傳
  「侯爺,段家的事,權且不提,我們目前對刺客已有初步的瞭解。」
  「根據線索,此人曾跟津海的施公有過聯繫。」
  「人已經被我們控制了,您要不要去見見他?」
  張大靈拱手拜道。
  「好,帶我去看看!」秦羿道。
  兩人到了地下密室,一個滿身是血的老頭,被捆綁在電椅上,搭聳著腦袋,嘴裡吐著血沫子。
  「老狗,快說,刺客藏在哪?」
  「否則,老子弄……」
  一個秦幫刑堂弟子,揚起沾了鹽水的鞭子,就要再打。
  「住手!」
  張大靈走了進來,當頭一盆冰水潑在半昏迷的施公臉上。
  「哇!」
  施公打了個冷顫,清醒了過來。
  「侯爺,你,你快饒了我吧,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被他們拆了啊。」施公一臉痛苦的哀求道。
  「你們退下!」
  張大靈揮手喝退密室其他人。
  「施公,你是個聰明人,說吧,你知道的,我不會跟一條老狗計較的。」
  「說完了,繼續回津海去當你的大爺。」
  秦羿親自解開他身上的鎖銬,點了一根香煙,遞給了施公。
  施公戰戰兢兢的接過,抽了幾口,總算是緩過了神來,一五一十把劍奴的消息交代了。
  「什麼,你說殺手是天下第一刺客劍奴?」
  張大靈神色大驚。
  秦羿長吁了一口氣,頓時釋然了。
  傅婉清擋刺後,有那麼一段時間,秦羿少有的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為何會險些喪命刺客之手。
  但現在,他心裡平靜了。
  不是他無能,而是對方確實有這本事。
  一個連燕九天都差點喪命於手的刺客,就算死在其劍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施公,劍奴藏在哪?」張大靈瞪圓了眼,朗聲喝道。
  「張真人,侯爺,我是真不知道啊。跟我接頭的是他一個手下,都是那人來找我,我要知道肯定就說了啊。」施公一臉苦相,鬱悶叫道。
  「施公,人是你找來的,你說我殺不殺你?」
  秦羿躬身平視施公的雙眼,森然笑問。
  施公可是見過秦羿殺人的,一見他笑,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別,別,侯爺,別殺我啊。」
  「不殺你?好說啊,那就得看你有沒有價值了?」秦羿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我,我當然有價值了。我在北方是武道界的名望領袖,整個北方有頭有臉的人,沒有我不熟悉的,但凡開什麼大會,我不到場,那是決計開不了的。」
  施公急了,哇哇一通自辯。
  「如此說來,你還真是有用之人。」
  「既然如此,我不殺你,但你得給我做點事!」
  「嗖!」
  秦羿屈指一彈,一朵火蓮沒入了施公的眉心。施公只覺眉心一陣刺痛,魂海中印出一陣紫火,燒的頭顱都快要炸開了,疼的慘叫出聲。
  「我已經為你種下了火蓮,只要我動動手指,便可教你在千里之外化作灰燼!」
  「回去吧,隨時聽候我的密令。」
  秦羿冷笑道。
  「老夫,多謝侯爺不殺之恩!」
  「你放心,以後有啥指示,施某無所不從!」
  施公感激涕零,俯首而拜。
  張大靈拍了拍手,立即有弟子進來秘密押送施公離開。
  「侯爺,這老狗引來劍奴,刺傷傅小姐,罪該當誅啊。」張大靈忿然道。
  「錯,這人活著比死了有價值,他是個北方通,只要控制他,大半個北方的武道界一舉一動,都可掌握在手。」
  「關鍵是,他養尊處優慣了,怕死!一個怕死的人,是極易控制的。」
  「施公,就是我佈置在燕九天眼皮子底下的一顆重要棋子!」
  秦羿負手緩行,朗聲道。
  「我明白了!」
  「只可惜了,老東西沒吐出劍奴的下落,就這麼讓他白白跑了。」
  張大靈仍是心有不滿。
  「沒用的,通知夏、李二人,解除戒嚴,像劍奴這等絕世高手,除非他主動現身,否則你們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的。」
  秦羿擺了擺手,喟然長歎了一聲。
  劍奴那一刺,有太多的疑問!
  這位絕世刺客,居然手軟了!
  沒錯,劍奴的劍偏了一分,正是這一分,給傅婉清殘留了最後一線生機!
  以他的身手,按理來說,是不會出現這樣的低級失誤的,必定是一劍秒殺。
  再回想那日劍奴癲狂之景,秦羿覺的這其中似乎另有隱情!
  劍奴為何要對婉清手下留情?
  答案或許,只有他才知道。
  ……
  初冬來臨,雲海今年格外的寒冷。
  大街上依舊是車水馬龍!
  福軒茶樓,雲海唯一一家復古風茶樓。
  茶樓內沒有無線網絡,每一張茶桌後,都擺放著一個小小的書龕,擺放著幾張本地報紙。
  在大廳西側,有一個瞎了眼的老頭,領著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丫頭,瞎眼老爺子講評書,講的都是早些年武道界的奇聞軼事,小丫頭拉的一手好二胡,爺孫倆在此謀生計已有些年頭了。
  來這喝茶的多半是一些上了歲數,又或者是武道世家,品味情懷的中老年人,往往在抑揚頓挫的評書與淒婉的二胡聲中,打發了這一整天的時光。
  在茶樓的西北角,一個中年人安靜的坐在那,翻著手上的報紙,鼻翼微聳,品味著茶香裊裊!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衫,長髮披在腦後,刀刻般冷峻的面孔,與眼角的魚尾紋,讓他頗顯滄桑,卻很有男人味。
  這是個怪人,他是近幾日才來的,開門就來,晚上打烊才離開。
  話不多,除了看報紙,就是低著頭發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晚上十點,講了一天評書的瞎眼老頭早已是口乾舌燥,收了驚木、攤子,就要離席。
  「老師父,且慢!」
  「煩請,再給我講一出!」
  中年人第一次開口,陰冷的聲音,比茶樓外的寒風還要肅殺、冰寒百倍。
  「已經打烊了,這位爺,要不明兒再來?」
  瞎子拱手拜道。
  「就這一回!」
  「聽完,我就走!」
  中年人握著的茶杯定格在嘴邊,語氣突然變的平緩了。
  「大叔,爺爺已經累了一天了,你就別為難……」
  小丫頭撇著嘴,剛要回絕,瞎老頭打斷了他,拱手笑道:「無妨,那我就再為先生講一回,你要聽哪一回?」
  「我要聽,《傅夫人傳》,『武神一怒平傅家,紅顏薄命黃泉哀!』」
  中年人肅殺的目光變的柔和了起來,一口乾了杯中早已冷卻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