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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節

  只是一段無聊的邂逅,但許依依卻覺的心裡像是空落了一塊!
  ……
  到了畢涼市。
  秦羿轉了好幾趟車,到了下午才到天路村所在的靜安鎮。
  靜安鎮,一如它的名字,安靜、古樸,鎮子上是一條三米多寬的街道,沿街有稀稀疏疏的幾家日用品店,以及小飯館。
  平日不趕集的時候,鎮上看不到幾個人。
  秦羿並沒有急著進村。
  天梯村,離靜安鎮還有七十多里,全程山路,不通車馬。
  要是沒有熟人帶路,很難找到。
  他索性在鎮子上住了下來,嘗了點當地的特色小吃,品著茶,聽著山風,倒也愜意。
  次日清晨。
  旅店的老闆大清早就來敲門了。
  「喲,小師父,今兒城裡來了幾個人,請了山炮那小子要去天梯村,我看你不如搭個伴,也省了事。」
  「哎,自從天梯村那邊拍了個娃兒爬懸崖上學,你們城裡人都來了。」
  「本來是件好事,但……哎。」
  老闆引著秦羿,邊走邊叨咕說。
  秦羿聽這話裡有話,想多問幾句,那老闆卻是連連擺手,避諱極深,不再多言。
  到了鎮子口,一個臉色蠟黃的乾瘦癩子頭正蹲在路牙子邊抽著捲煙,早已有幾個人背著大行李包裹,在那兒等著了。
  「山炮,就是這位先生了,搭個腳。」
  店老闆過來敬了個煙,打了聲招呼。
  山炮把煙夾在耳朵上,吐了口濃痰,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大黃板牙,笑道:「得勒,多個腳莫事,走嘍。」
  「是你?」
  「你也大秦基金會的志願者?」
  許依依一見是秦羿,驚然大喜,就像是心裡的一朵烏雲散去,突然就明媚了。
  「算是吧。」秦羿淡漠的應了一聲,自顧在前頭走著。
  「哼,依依,我看這人不像是好人。」
  「瞧他陰森森的,你說他不會把咱們……」
  胖妞曹蘭蘭搓了搓膀子,一陣雞皮疙瘩,生怕秦羿把她怎麼了。
  「蘭蘭說的有道理,咱們可得防著他點,畢竟這裡是深山老林,真要出了什麼事,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緊跟在徐成身邊的那個叫李媛媛的妖嬈美女,撇嘴附和道。
  「怕啥,你當我這散打是白練的?我這雙拳頭,好歹也有四百多斤的氣力,就他這樣兒,十個捆一塊,都不夠我打的。」
  蔣超揚起拳頭,得意道。
  「再說了,就算那小子是個練家子,不還有咱們徐少嗎?」
  「徐少的舅父可是衡山派的掌教「廖立人大師,廖大師一手湘山夜雨掌,鬼魅見愁,徐少可是得了他的真傳,還怕對付不了這小子嗎?」
  蔣超又恭敬道。
  一旁的徐成仰面朝天,背著手擺出一副宗師派頭,傲然道:「真傳不敢當,一兩成皮毛,還是有的。莫說這小子俗人一個,他就算是內煉武者,我照樣分分鐘收拾他。」
  眾人一聽,心裡也就踏實了。
  許依依望著秦羿的背影,腦海裡一直在琢磨著,上車時,秦羿說的那幾句話。
  一路上,徐成幾次搭話,許依依都含糊應付,這讓徐成對秦羿的恨意不禁又多了幾分。
  徐家在湘南商界極有盛名,更有個湘南「雷震天」的舅父廖立人罩著,徐成徐大少,可以說是橫著走的主。
  這次若非是為了討好許依依,他堂堂徐大少,犯的著來這深山老林子裡,給那些窮鬼送溫暖嗎?
  許依依卻對他的熱情,依舊是不鹹不淡的,他心裡早已是一百個不爽。
  山路崎嶇,七十里山路走了下來,三女背著行禮,一路直喊累,沒少歇腳。
  全程秦羿都沒跟他們說過話,也不催促,只是跟山炮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無論是山炮還是此前的旅店老闆,一提到慈善援助,立馬就打住,轉移了話題。
  這讓秦羿對天梯村產生了巨大的懷疑,難道大秦基地投的錢,真打了水漂?

第七百零六章靜安有個黃四郎
  「山炮,你們這裡誰吃的最深?」
  秦羿變著法兒的套話道。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黃四郎啊。」
  「那可是頭吃人血的豺狼,鎮裡那些官老爺都怕他呢。」
  山炮四下看了一眼,吐掉快燒到嘴邊的煙頭,小聲說道。
  「黃四郎?」
  秦羿頗為驚詫。
  「黃四郎本名叫黃百誠,我們靜安鎮上這些山頭,那都是他的,看到了嗎?漫山遍野的山藥、香菇、草藥,都被他承包了。」
  「我們全鎮的百姓,都是他的『家奴』哎!」
  山炮長長的歎了口氣道。
  「明明滿山都是寶,你們還這麼窮,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們就不知道去縣裡告他嗎?」
  許依依放下包裹,白嫩的俏臉已是密佈細汗,用大簷帽捲著扇風、喝水,一夥人都停下來了歇息。
  「你們都是外鄉人,我也不怕叨叨。」
  「黃百誠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鄉里面開賭場的,手下養著一幫子打手,好幾十號殺人、放火的主,已經沒人敢惹了。」
  「他的二兒子就更了不得,那可是山裡面的人,誰惹誰死。」
  山炮指了指對面莽莽深山,滿臉懼色道。
  「什麼人這麼霸道,動不動要人命,這還是青天白日的大華夏嗎?」
  許依依眉頭皺的更緊了,不滿的問道。
  他們都是城裡人,大城市有軍警維持秩序,再加上家裡條件都是一等一的好,在湘南橫行無阻,哪裡懂什麼世道險惡。
  卻不知道,法,在有些地方,尤其是這種原始落後的深山裡,完全行不通。
  「哎,說了你們這些城裡人也不明白。」
  「總而言之,我就一句話,到了天梯村,少說話,發了東西,盡量別過夜。」
  山炮擺擺手,不願多言,叮囑了一句,起身繼續帶路。
  「大哥,你就不能多歇息會兒嗎?我腿都快斷了。」
  胖妞曹蘭蘭扁著嘴道。
  「哎,你說你們這些城裡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做,盡會禍害人!」
  山炮重新捲了管煙,擦了把汗,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嗨,你他媽會不會說人話?」
  「我們城裡人是錢多燒的,大把大把的往你們山裡投,這又是送棉衣送吃的,到頭來還不落好了?」
  徐成這一路雖然沒怎麼背包,全交給蔣超干了,但也是走了一腳的血泡,心裡火大的很。
  沒想到,吃力不討好,還被埋怨,大少爺脾氣頓時就發作了。
  「馬拉個巴子的,這幫窮孫子,就他娘的欠削?」
  蔣超也是捏起拳頭,就要開干。
  「就是,某些人城裡呆著不自在,非得來這充當觀世音,這下好了吧,人家壓根兒不領情呢。」
  李媛媛按摩著腳脖子,怨氣森森的抱怨,矛頭直指許依依。
  「算了,算了,你們愛走不走,老子還不伺候了。」
  山炮也很是不爽,捲起褲管,抬腿就走。
  「徐少,你們少說幾句,咱們走吧。」
  「我來這,本來就沒圖人家感謝我!大家不想呆,發完東西,咱們就走。」
  許依依喝了幾口水,背上包裹,倔強的跟了上去。
  「我說老弟,你這一路都空著手,就不能給人家姑娘勻點?」
  山炮甩著膀子,邊走邊沖秦羿道。
  秦羿停住腳步,走到許依依身邊,伸手就要取她的包裹。
  他幫她不為別的,僅僅只因為他們都是大秦基金會應召而來的志願者。
  「謝謝,不用!」許依依抬起頭,滿臉微汗,平時秦羿倔強道。
  「拿來!」
  秦羿冷冷摁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把包裹奪了過來,背在肩上就走。
  「你!」
  許依依咬了咬嘴唇,心中卻是暖融融的,連忙緊跟了上去。
  她是個大方、文靜的姑娘,但骨子裡從不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