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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節

  溫靜之頗是驚訝,忙洗耳聆聽。
  「沒錯,江東第一畫師,是雲州的雲中居士!」
  「此人的畫,有鬼斧神工之力,便是齊大千大師,也是敬佩不已,我嘛,跟人一比,提鞋都還不夠哦。」
  范仲明滿懷敬意的舉杯笑道。
  「雲中居士?怎聽著這麼耳熟呢?」
  「嗨,今兒還真是趕巧了,雪妍的一個朋友,也送給了我一幅畫,上面蓋著雲中居士的大印,墨水都還沒干呢。」
  溫靜之一拍額頭,恍然道。
  「呵呵,靜之,你莫要拿我開涮了。」
  范仲明擺了擺手道。
  「有來頭?」李素梅插了一句。
  「這位雲中居士是個怪人,脾氣極大,他自從大婚後,便已封筆,此生不再作畫。」
  「以他的地位,天下間怕是沒人能請的動他再作丹青了。」
  范仲明感歎道。
  「哦,我看八成是假的了,估計是仿冒之作。」
  李素梅道。
  要知道這畫是一個吳縣鄉巴佬送來的,那滿嘴跑火車的小子,若是能請得動雲中居士,才怪了。
  「弟妹,這也不可能,別的地方我不敢說,至少在東江以南,沒人敢冒居士的名頭。」
  范仲明又是搖頭道。
  「這樣,不如藉著酒興,拿出來品一品,是真是假,權當個樂子了。」
  胡太一建議道。
  李素梅起身,拿來了畫卷,輕慢的鋪開在桌子上,冷淡道:「呢,這假貨就在這了,勞煩仲明掌眼了。」
  由於畫卷窩在一塊,又墨水未乾,大部分墨汁互染,損了真意。
  范仲明起初看的怒氣森森,以為是假貨,誰人如此大膽,竟敢冒充雲中居士。
  溫靜之夫婦見他神態慍惱,料想必定是仿冒無疑。
  尤其是溫靜之,更是心頭失望至極。
  他對秦羿還是有些好感的,不曾想這孩子除了浮誇、自大,還敢偽造名家,來騙自己。
  如此人品,雪妍要是跟了他,豈不是毀了?
  想到這,他心頭也是生了一股無名火,起身就要收畫,以免壞了大家的酒興。
  「等等!」
  陡然間,范仲明發出一聲大喝。

第五百六十五章你的面子比元首還大
  「仲明兄!」
  溫靜之有些不明所以。
  范仲明抬手示意他先別說話,神色凝重的繞著桌子,俯著身子,一寸一寸的觀摩起來。
  眾人見他如此慎重,驚詫之餘,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擾了他鑒畫。
  李素梅與溫靜之互相一望,心中疑竇叢生。
  難不成這土包子送來的畫,還能是雲中居士的真跡不成?
  良久,范仲明長舒了一口氣。
  「怎樣?」
  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范仲明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重新坐了下來,舉杯感歎道:「靜之兄,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這是何意?」溫靜之莫名其妙道。
  「這幅畫,我可以用生命保證是雲中居士的真跡,不僅如此,這應該是今天早上居士親手所畫。」
  「你真是天大的面子啊!不是我妄言,就是元首也未必能有你這臉面啊。」
  范仲明放下酒杯,起身拱手相敬,誠然歎道。
  雲中居士正是廊橋瘸子秦二爺,自從二爺身份坐正,大婚後,便在畫壇突然宣佈封筆,此生不再作畫。
  一時間,畫壇無不為這位天才大師歎息。
  曾有不少要員、商賈,上門千金求畫而不得。
  而且,這位二爺脾氣怪戾、倔強,范仲明是親身領教過的,他執意不畫,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請動他。
  秦二爺突然為溫靜之作畫慶壽,這絕對是天大的面子,是以,范仲明對溫靜之的敬意無疑又高了數個層次。
  范仲明這話一出,溫靜之夫婦如入迷雲,完全凌亂了。
  「不是,仲明,你確定這是居士的真跡嗎?」李素梅不敢相信的問道。
  「沒錯,雲中居士其畫如秋風利刃,在意不在形,肅殺、雄豪,這種意境,當今華夏畫壇獨此一份。」
  「而且這方印,是由西江巧匠親自打造,採用的是小篆古體!」
  「毋庸置疑,這幅畫百分之百是真品。」
  范仲明指著畫,斬釘截鐵道。
  他是江東畫壇權威,這話一出,由不得李素梅不信。
  「那,那這畫,很值錢了?」李素梅驚訝問道。
  「這畫無價!」
  范仲明負手傲然道。
  「啥?」
  「就是古代聖手真跡,也有個價,這幅畫有這麼值錢嗎?」
  胡太一向來有收藏雅好,對古玩字畫,頗有研究。
  就算是這位雲中居士名頭再大,他人還活著,畫能賣到百萬起,便已是了不得了。
  無價,未免有些太誇張了吧!
  「這幅畫已經不只是畫這麼簡單,它更是一張護身符!」
  「靜之、素梅,毫不誇張的說,你把這畫掛在大廳,就是省委一號來了,也得對你客客氣氣的!」
  「黑的、白的,見了它,都要退避三舍,拱手以拜。」
  「尤其是在東州,你拿著它,幾乎可以當聖旨,沒有做不成的事!」
  范仲明羨慕感歎道。
  「仲明,真有這麼神嗎?」溫靜之完全蒙圈了,他甚至懷疑范仲明是不是喝多了,在說胡話呢。
  「是啊,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吧,都急死老夫了。」
  胡太一聽的入神,急的差點沒把鬍鬚捋沒了。
  「這張畫除了本身藝術價值外,更在於雲中居士的身份。」
  「雲中居士,就是秦二爺,江東秦侯的親叔叔!」
  「各位,明白了嗎?」
  范仲明神色肅穆的揭開了謎底。
  「吁!」
  「仲明說的半點沒錯,這幅畫是無價的。」
  胡太一神色一肅,站起身恭敬向畫鞠了一躬。
  溫靜之夫婦雖然對武道界的事不瞭解,但在東州,秦侯起家的大本營,自然也是聽過他的威名與事跡。
  關於這位爺,傳聞更多是殺人魔王、地下之王等比較驚悚的說法。
  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跟這樣的大人物打上交道。
  「那,那個鄉巴佬,他到底是什麼來頭?跟秦侯是什麼關係?」
  「雪妍怎麼會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素梅心思重,這一想胸口更是痛的厲害,頓時臉色煞白,險些跌倒。
  「夫人!」
  溫靜之無比心痛的扶著李素梅坐了下來。
  「是老夫之誤,倒忘了給夫人看病。」
  胡太一趕緊把脈確診,以他的醫術稍加探查,便已心中有數。
  「胡老,怎樣,素梅不會有事吧?」
  溫靜之焦急問道。
  「哎,夫人心力憔悴,乃是長年累月積下的老病,五臟失調,陰陽不濟,已是不堪重負啊。」
  「這種老病,不比急病,可用急藥猛攻,現代醫學攻克。如今,唯有靜下心服食湯藥,少慮心事,或許可保一時平安……」
  胡太一歎道。
  人的心臟負荷能力是有限度的,若是長期處於焦慮之中,過於走心,會損傷心臟本元。
  本元一損,尋常藥物難以滋補,反而增加毒性,是以,常法難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