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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節

那時候的徐文,雖然知道自己身患絕症,只剩下一個多月的生命,但依舊給我陽光而堅強的深刻印象,我毫不吝嗇自己對這個愛看日出的開朗少年的喜愛,也曾真心為他的病情奔走過……
但如今,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少年,面容上除了病態的蒼白外,還多了一股陰鷙。
「你好像對自己同學的死毫不關心?」
出乎我意料之外,徐文竟然冷聲反問:「我為什麼要關心?」
「因為……」我想說點什麼,但張開口,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徐文見我語塞,自問自答道:「你想說,因為我們是同學?別開玩笑了!我們可是在玩一個會死人的遊戲!你知道躺在地上的人,拿了什麼身份牌嗎?」
我沉默。
「戚全慧、董心迪、何歆或者楊晨皓,他們之中,也許就有人是狼人——又或者謝嘉音就是狼人!她拿著刀攻擊我,而江子耀卻還覺得我是個壞人,這是什麼道理?就因為謝嘉音是個女生?那個傢伙練跑步練得腦子都傻掉了吧!」
徐文的語氣激烈起來,我不為所動,但也不置可否。
根本不是徐文說的那樣,江子耀並不是認定了謝嘉音是好人,而是反感徐文將李元香拉過來擋刀的行為。
此時,我已經開始懷疑,徐文到底拿了一個什麼身份牌?
他的行為,不太符合是一個好人身份的心態。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同謀
假設徐文拿了一個好人身份卡,那麼,除非徐文很蠢,不然,作為一個好人,是不太可能這樣玩狼人遊戲的。
但徐文顯然不蠢,不但不蠢,甚至算得上聰明。
所以……徐文沒有拿到一張好人身份卡?
但現在並不是下結論的時候,我心裡還有另外兩個重要的疑問,需要解開。
第一,這個房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何會比想像中大那麼多?
自動關閉的房間門和熄燈的設定,又是為何?
武器都是從哪裡拿到的?
第二,徐文、芒羅、向貝妮三個人之間,明顯存在著某種默契,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們知道某種破解這個遊戲的方法?
從一開始,三個人便裝作互不認識——如果我不是曾看過那張光碟中的錄像,也會被三人的表演所欺騙。
但是,這樣有什麼意義嗎?
除非他們三人知道自己將會拿到什麼身份卡,而且三人的身份還必須是在同一陣營——不過,這可能嗎?
而如果他們並不知道彼此會拿到的身份卡,但又想知道他人的身份……
那麼,就只剩下了一種方法,或者途徑。
只有拿到「狼人」卡或者「預言家」卡的人,在「黑夜」降臨之後,可以知曉同伴是誰。
至於我拿到的「守夜人」身份,只是在「黑夜」中自保能力很強而已,我只有等待第一次「黑夜」過去,然後在「審判」時間亮出身份——守夜人不能投票和發言,但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自證。
正當我思考這些問題之際,徐文突然扯了一下我的衣服,低聲道:「聽,有聲音!」
我頓時回過神來,凝神細聽,果然,黑暗之傳來了極為細碎的聲音,像是類似於玻璃珠子的東西在地面上滾動……
「啪嗒。」
我打燃了手裡的火機,同時握緊了手裡的彎刀。
聲音越來越近……
只見一顆圓鼓鼓的小球,從地上直直地朝我們所站的方向滾了過來——
我注意到,在看到這顆小球的時候,徐文臉上掠過一陣喜色,他迅速蹲下身去,將小球撈在了掌中。
掌心攤開,卻原來是一顆透明的玻璃彈珠。
徐文用手指捏住了玻璃彈珠,將之靠近打火機的火源,仔細地觀察著玻璃彈珠,臉上的神色居然十分鄭重。
他對這顆玻璃彈珠這麼看重,也引起了我的好奇,我看向他手裡的玻璃彈珠……第一眼粗看之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個普通的透明彈珠,但徐文隨著慢慢轉動著彈珠,我卻發現了不一般的地方,不由得「咦」了一聲。
徐文瞇著眼:「你發現了?你看這顆彈珠中的氣泡……」
他說的沒錯,在某個角度之下,這顆玻璃彈珠中的細小氣泡,會組成一個阿拉伯數字:「3」。
我還待再仔細看一下,徐文卻翻手將之收起,他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狂喜之色,突然朝著黑暗的房間中開口說道:「先別出來!」
我一時間沒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但見他繼續道:「我現在要求,讓我朋友加入我們的計劃。他叫吉光,是我在現實中認識的朋友,他真的是一名偵探,也是警務局的特聘顧問。」
徐文這句話一出口,我瞬間臉色大變,因為我立刻便明白過來——為什麼徐文要故意愚弄江子耀,得到和我一起進入這個房間的機會!
房間裡,有徐文的同夥!
我立刻沉下了臉:「你在跟誰說話?」
我幾乎便要將「芒羅」兩個字脫口而出,但我在最後一刻,靈光乍現——從我們從昏迷狀態醒來後,那個名叫芒羅的男子,根本沒有向我們之中的任何人介紹過自己!
假如我將「芒羅」這兩個字說出來,徐文便會明白,我一直知道他、芒羅、向貝妮三個人是相互認識。
但我如果隱藏好這一點,信息的不對等便會為我帶來很多好處。
「你知道房間裡有人對不對?是米海,還是一開始就消失不見的那個男人?」我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