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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節

「難道我就在這個叫吳曉波的孩子體內?遭了,道具!」呂清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緊張的在身上尋摸了了一番,卻發現自己的道具早已不見蹤影。
「難道這次任務限制了我們使用道具的權利?不會吧……」呂清雖然有些慌亂,但立刻逼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這次任務不能使用道具嗎?不可能啊……算了,先不想這麼多了,靜觀其變吧。」呂清暗自揣測了一番後,調整了下情緒。
隨後,他便發現周圍還有幾張同樣大小的木床,每張床上都躺著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
可能在這些孩子中,還混入了其他區的破夢者。呂清眼珠一轉,瞬間明白了空間的意圖。恐怕這次給他們安排的身份,就是孤兒院裡的這些孩子了。於是,他決定按兵不動,暫時先不暴露自己。
這次被空間選中的破夢者都是各區的精英,因此眾人頭腦都不笨,在發現自己被傳送到了孩子的體內後,都選擇了靜觀其變。呂清躺著的木床周圍被加固了幾道柵欄,他翻了個身,強忍著床上的惡臭,開始觀察起周圍來。
「1、2、3、4……」加上自己,屋內一共有八張床,而本次執行任務的破夢者有18人之多。一個福利院大概可以收留上百來個孩子,因此他並不擔心自己會被過早的認出來。既然有18個執行者,那麼此刻在這間屋子裡,很可能除了自己,還有別的破夢者。如果是隊友那還好說,但萬一遇到了第一區的人,可就麻煩了。
思前想後,呂清還是處於警惕的選擇了沉默。他這具身體的主人患有唐氏綜合征,也就是說不僅面容畸形,智力低下,可能還患有其他疾病,身體比一般的孩子還要脆弱。如果自己做出了什麼奇怪的行為,很可能會被這裡的工作人員察覺到不對。
最麻煩的,則是會被其他區的破夢者認出身份。一旦身份暴露,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加上自己身為第三區的智者,已經樹敵無數,如果能將自己剷除,那麼對其他區將是百利而無一害。認識到這一點後,呂清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因為他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很快,腳步聲便停在了他所在的這間屋子門口。呂清聽到了叮噹作響的鑰匙聲,隨後,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了。由於閉著眼睛,光從腳步聲上,呂清還難以判斷對方的身份。
很快,進門的那人走到了靠門口的一張木床邊,粗魯的搖醒了床上的孩子:「醒醒,小畜生。」呂清反感的皺起了眉頭,從聲音上判斷,說話的是個中年女人,她應該是福利院的護工。
很快,女人便走到了呂清的床邊:「傻X,趕緊起來。我草你嗎的,又拉了一床!」呂清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穿著劣質紅色大毛衣,戴著口罩的胖女人。胖女人莫約四十歲上下,長相非常尖酸刻薄。女人的眼中滿是怒火,她一把將呂清粗魯的撈起,隨後不耐煩地扔在了地上。
這點小摔小撞對呂清本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他現在正在一個七歲孩子的身體裡,在落地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手腕,腿部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而周圍的幾個孩子在見到這一幕後,紛紛害怕的縮在一旁,像極了一群受驚的小貓,一個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呂清,身體止不住發抖。
見到這一幕,呂清不由為這些孩子以及這個叫吳曉波的男孩感到心疼。同時,他注意到,蜷縮在角落裡的孩子中,只有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她的表情也並沒有其他孩子那樣麻木,害怕,而是充滿了警惕。
「是破夢者!」呂清瞬間反應過來,看來在這個屋內,果然混進了和自己一樣的人。從摔在地上到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幾秒鐘,呂清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內,立刻作出了反應。
他咿咿呀呀的掙扎著在地上爬行,嗓子裡發出低聲的嗚咽,似乎被摔得很痛,又不敢大聲喧嘩。根據他的觀察,這個身體的主人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傷痕,一看就受到了長期的虐待。雖然智力低下,但他自己本能的也該知道,發出更大聲的哭喊只會遭到毒打,可默不作聲又會顯得很奇怪,容易引起懷疑。
「叫叫叫,就知道叫!嗎的,越看你個傻X越來氣,滾一邊去!」那胖女人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抬起一腳,將他狠狠地踹到了角落。呂清只覺得肋骨之處傳來一陣劇痛,後腦勺也撞到了牆上,讓他眼冒金星。
「該死的,竟然這麼虐待孩子!」他下意識想攥緊雙拳,但一想到那個小女孩,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呂清立刻摀住了腦袋,發出了響亮的哭喊。他哭的很用力,鼻涕混著口水流了滿臉,看起來狼狽又醜陋。
「還哭!你個小B崽子!」那胖女人見此場景,擼起袖子怒氣沖沖的走了過去。「我草,她不會想打死我吧?」呂清心裡一驚,邊哭邊擔憂了起來:萬一在這裡受到重創,被打個半死,在得不到及時救治的情況下,自己豈不是要拖著半殘的身體熬一個禮拜?到時候只怕還沒被鬼魂或者敵人弄死,就自己死於重傷了吧。
「叫你哭!」那胖女人彎下腰,在呂清的屁股上狠狠掐了幾下。她的手勁很大,這幾下捏的呂清心裡哭爹喊娘,真想直接爬起來將對方踹翻在地。然而他現在根本做不到,就算能,也不可以這麼做。
「真他媽疼啊,這死女人還要掐多久。」呂清一邊鬼哭狼嚎,淚眼婆娑的看著身後。而那小女孩揚起腦袋,努力從孩子群中擠了出來,似乎想要將眼前的一切看個真切。
「拜託,趕緊相信吧,不然老子就要被這死女人掐死了。」呂清很少說粗話,但此刻心裡也忍不住爆了幾句粗口。而那女孩在見到呂清的這一系列「表演」後,似乎相信了他只是個普通的殘疾兒童。
「芳姐,先別打了。」此時,一個同樣戴著白口罩的青年女子走進了屋內。她之所以出言相勸,並不是同情呂清的遭遇。和那胖女人一樣,這個女子眼中也滿是厭惡與不耐煩:「三樓有個小孩不知道怎麼了,跟抽風一樣,竟然咬傷了小李。」
「什麼?反了她了!」那胖女人終於停手,厭惡的在身上胡亂抹了兩把,隨後說道:「小孫,你先幫我把這群B崽子帶去教室,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上門,記得把他們收拾的利索些。我先去三樓看看。」
「好。」女子點了點頭,隨後用腳尖踢了一下呂清:「那他呢?」
胖女人皺著眉頭看著趴在地上,口水鼻涕流了一臉的癡傻孩子,開口說道:「他就算了,扔屋裡吧。別讓這個廢物出來,免得多生枝節。」
二人的對話聽起來就像在談論牲口一般隨意,這讓呂清異常惱火。他知道,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有忍耐。於是,便裝作昏死的模樣,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
年輕女子非常嫌棄他身上的惡臭,並不願意碰他,甚至對他的生死也漠不關心。在胖女人離開後,她便不耐煩的對其他孩子說道:「現在排好隊,跟我走。是要敢掉隊,我抽死他!聽見了嗎?」
這些孩子嚇得連連點頭,一個個在女人的監督下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動作慢的,或者沒穿整齊的,還會遭到女人的捏掐蹂躪。呂清發現,她們下手雖狠,卻專挑外人看不見的地方下手。而孩子吃痛也不敢做聲,只能任由那女人欺凌。女子將他們的衣領整理好後,叮囑道:「一會兒有人來了,你們都要笑,知道嗎?要是敢哭喪著臉,晚上就不准吃飯!」
孩子們驚恐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跟著女人一起出了門。當然,其中也包括了那名羊角辮小女孩。臨走前,女子將門重重的關了起來,很快,屋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第227章 暴露蹤跡
呂清一言不發的在地上又趴了五分多鐘,在聽見外面的動靜消失,確定沒有人在附近後,他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媽的,疼死了。」他抬起右手,也顧不上衛生,胡亂在自己臉上抹了抹,將青黃的鼻涕和口水擦拭乾淨,隨後,來到了一張木床前。
「賈玲玲。」在看清楚床頭名牌上的名字後,呂清瞇起了眼睛。不知道這個叫賈玲玲的小女孩,體內到底藏著誰呢?「嘶,疼。」呂清將衣服掀起,看向了自己小小的身軀,不禁鼻子一酸。
孩子瘦的幾乎前胸貼著後背,隔著皮膚隱約可見胸腔和肋骨。幸好這冬天自己穿得比較厚實,剛剛摔在地上減緩了不少衝擊。不然就這身子骨,剛剛被胖女人那麼一摔,幾乎就要沒了半條命。而他的身上滿是淤青,有些傷痕都已經發黑了。
「該死的!」他不禁捏緊了拳頭。為了讓自己的身體稍微舒服些,呂清從地上拽來了一個枕頭,將它墊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他之所以沒有上床休息,是因為之前胖女人在看到他尿床後,便將他床上的被子、枕頭一併扔了下來,準備換床單。
不過呂清知道,這可不是胖女人大發善心。自己的床單、枕頭都已經黃的發黑,不僅如此,還散發著陣陣熏人的惡臭,估計已經很久沒被人更換過了。既然之前一直不在意,怎麼今天會想起來更換呢?
「等下,之前那個胖女人說,今天會有重要的客人上門。」一般會來拜訪福利院的,不是來領養孩子的家庭,就是社會上的愛心人士。聽胖女人的意思,不讓自己出現的原因,是為了避免後續不必要的麻煩。如此一分析……呂清頓時眼前一亮,看來今天到訪的,應該不是領養孩子的普通人。
他的運氣實在是不好,跟自己一個房間的孩子都和他年紀相仿,但基本上身體健全,沒什麼疾病。他們大多數是被父母拋棄的普通孩子,當然也有個別一兩個自閉症或者智力不健全的。可他倒好,直接被分配在了一個唐氏綜合症的孩子體內。不僅身體羸弱,面容醜陋,還智力低下,一身的毛病。因此才會被護工嫌棄,巴不得他早點死去。
呂清在他們離開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憂慮。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自己的行動必將受到很大的限制,甚至可能一直被關在這屋內。一旦無法與外界正常接觸,那麼自己就很難獲取線索。
但還好,天無絕人之路。擺在他眼前的,就有一個難得的機會。
呂清記得,那個姓孫的女人在走的時候只是關上了房門,似乎並沒有上鎖。他抬頭望了望門把手,這才發現以自己現在的身高,竟然還夠不到門鎖。吳曉波由於疾病纏身的原因,發育也比其他孩子差了許多。雖然已經七歲了,但身高才一米出頭,比同齡的孩子矮了一大截。
呂清歎了口氣,從角落裡搬來了一張凳子,吃力的爬上凳子後,才將門打開。那姓孫的女人原本認為呂清是個癡呆兒,再加上受了傷昏厥在地,肯定不會開門,因此走的時候也沒上鎖。萬萬沒想到,她的無心之失卻讓呂清有機可乘。
推開門,呂清發現自己正處在一條走廊之上,而自己房間的隔壁,還有兩個類似的房間。他看了看樓層,才知道自己所處的是孤兒院的四樓。
隔壁兩間屋內已經空空如也,看來所有的孩子都被帶走了。走廊上的窗戶微微半敞著,呂清很想看看窗外,但無奈身高不夠,他便放棄了這一想法。站在樓道邊,呂清探了探腦袋,這時,他忽然聽到樓上傳來了腳步聲,聽那聲音,似乎準備下樓。
他不慌不忙,閃身躲在了一棵發財樹盆栽後。藉著掩護,呂清偷聽著二人的對話。「馬勒戈壁的,小表子力氣還不小,給老子手咬的血肉模糊。要不是今天來人,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手上纏著紗布,鬍子拉碴的男子惡狠狠說道。說話之人個子不高,樣貌非常猥瑣,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嘿嘿,小李,要我說肯定是你手勁太大了,把她掐疼了。咬你的是上次那個小欣茹嗎?」另一邊,一個滿口黃牙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詢問道。
「是悅悅。」矮個男說道:「小欣茹可比她溫順多了,打針吃藥的時候也乖乖的,玩?起來也舒服,就是不夠刺激……這個悅悅吧,平時還算乖巧,不知道今兒怎麼回事,老子才摳捏了她幾下,忽然就跟發瘋似的咬了上來。哎,老張,趕緊把煙掐了,今天有客人。」
「哦哦。我差點給忘了。」黃牙男將叼在嘴上的香煙收回口袋,拍了拍矮個的肩膀:「對了,那小妞現在呢?」
「關著呢!芳姐把她扔三樓小黑屋裡了。她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誰知道會不會嚇到客人。萬一引起了懷疑,讓人順籐摸瓜查到了咱們,那都得完蛋!」
「也是。」黃牙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群人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