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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

「那母親和姐姐她們豈不是很危險!」一想到這裡,貝琪焦慮不已。幾人打起精神,立刻快馬加鞭的朝著莊園趕去。在天色微亮之際,四人終於回到了莊園。
推開門後,一陣刺鼻的腥味撲面而來。「天吶!」貝琪噁心的摀住了嘴巴,整個大廳內歪七扭八的分佈著具屍體,其中還包括了卡梅倫和管家塞巴斯。他們都是被厲鬼活生生撕裂的,死狀慘不忍睹。呂清看了一圈,除了卡梅倫外,其他的基本都是莊園內的傭人和女僕。
雖然這些人與自己毫無關係,但是進入任務一個多月以來,大家對自己都很友善,平日裡的相處也很融洽。看著這些屍體驚恐扭曲的面容,呂清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之前歡聲笑語,舉杯慶祝的畫面,他不由握緊了拳頭。「其他人應該還藏在莊內,你們三個先到森林附近避一避,等我找到人後,再去與你們匯合。記住,千萬別進到莊園裡!」
「好的,我知道了。」歐文自知他們三人沒有對付鬼魂的辦法,和呂清一起行動也只會拖後腿。
叮囑完三人後,呂清從口袋裡掏出了邪刃,朝著屋內走了過去。穿過客廳,他首先搜查了一層所有的房間大廳,很不幸,又發現了其他女傭的屍體。「您安息吧。」他歎了口氣,將多莉太太的雙眼合上,又找來了一塊白布,將她沾滿血跡的臉龐擦拭乾淨。做好這一切後,他對著多莉太太的屍體深深鞠了一躬。
此刻莊園內外的房間花園地上都佈滿了斑斑血跡,昔日美麗寧靜的莊園已經化身為血腥的修羅場,而化作厲鬼的黛芙妮此刻正隱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伺機殺死其他幾名倖存者。
地窖內,最後一隻手電筒在閃爍了幾下後,也因為沒電而熄滅了。「外面天亮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查爾斯掀開地窖的門板,四處觀察了一番,在確定安全後,才將艾琳娜、安娜塔和碧翠絲一起拉了上來。這裡是後院一處較為隱蔽的酒窖,昨晚在看到黛芙妮的鬼魂後,查爾斯立刻帶著她們第一時間逃出了客廳。在安娜塔的授意下,他們幾人在酒窖中躲了一晚,幸運的逃過了追殺。
「其他人怎麼樣了?」安娜塔臉色蒼白,昨夜的莊園內到處都是慘叫嚎哭的聲音,這一晚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先別管這些了,我們趕緊離開吧。」查爾斯拉著艾琳娜,幾人剛走出後院,這時,從拐角里走出了一個人。
「是你?」查爾斯在見到對方後,鬆了一口氣。而安娜塔急切的走了上去,抓著那人的胳膊追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歐文和貝琪呢?你看見他們沒有,丹尼爾?」
「嗯,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貝琪。你們沒事就好,清已經暫時擊退了那個女鬼,他們暫時沒什麼大礙。貝琪現在和歐文在客廳那邊休息,我和清分頭來找你們的。」丹尼爾解釋道。「那太好了,我們趕緊離開吧。」安娜塔夫人聽到兒子暫時安全後,鬆了一口氣。
幾人跟在丹尼爾身後,朝著客廳方向走了過去。「查爾斯,怎麼了?」艾琳娜看著身邊的男人,對方始終眉頭緊鎖,似乎在想些什麼。「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奇怪……」查爾斯抿了抿嘴唇,忽然開口道:「哦對了,跟著貝琪的塞巴斯管家沒事吧?」
「沒事,他年紀大了,受了點皮外傷。不過精神還不錯。」丹尼爾話音剛落,身後的四人步伐忽然凝滯了。「怎麼了?」他好奇地轉過身,卻發現四人一臉警備。
「你在說謊吧?你根本就沒有遇到貝琪她們。」眾人清楚的記得,當時跟在貝琪身後的,是女僕阿曼達。而塞巴斯,昨晚就被女鬼殺死在客廳內了。
「呵,被你們識破了。」丹尼爾不再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安娜塔夫人衝了過去。
第192章 肖像畫
當呂清聽到尖叫聲趕來另一側的大廳之時,看到的是滿手鮮血的丹尼爾,以及倒在血泊中的碧翠絲夫人。「啊!你為什麼這麼傻?」安娜塔失去了以往的冷靜,美麗的臉上滿是淚水。「不要哭,我是心甘情願的。」碧翠絲的胸口遭到了重創,就快要不久於人世了。
她咳出了一團血沫,安娜塔慌亂的想要替她將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可無論她如何努力,碧翠絲嘴角的血越流越多。「別費勁了,安娜塔。好好活下去,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碧翠絲用盡最後的力氣,在說完這句話後,蒼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輕柔的笑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只有那只滴著血的手,固執地,緊緊地抓著安娜塔的袖口,彷彿抓緊著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你為什麼要殺安娜塔夫人?」查爾斯朝著丹尼爾咆哮道:「你瘋了嗎?」
「清,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丹尼爾無視了身後的查爾斯,轉過身微笑著對呂清說道。「首先,我得感謝你手下留情,饒我一命。」呂清苦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並不是一個壞人,否則你早就對歐文和貝琪下手了。其實安娜塔夫人也是無辜的,她對過去那些事情一無所知,你為什麼不肯放過她呢?」
「她嗎?本來我是打算饒她一命的,但這個女人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詆毀我姐姐黛芙妮!她明明被生父囚禁、折磨,受盡他人凌辱,最後痛苦的死去,而這個女人,竟然還說她是蕩婦、賤種!」丹尼爾一向平靜的面孔由於激動,變得有些猙獰扭曲。
「你們在說什麼?」查爾斯和艾琳娜一頭霧水,至於安娜塔,則一直沉浸在失去碧翠絲的悲傷之中,其他人的話她都充耳不聞。「查爾斯,快帶著她們往外面跑,一定要去有光的地方!歐文和貝琪他們就在樹林附近!」
「知道了,清,接著!」查爾斯將他的攝像機丟了過去,隨後帶著母女二人迅速離開了這裡。呂清接過相機後,便衝了上去,與丹尼爾扭打在了一起。
在來的路上,呂清終於想通了這次任務中的生路,那就是光。黛芙妮只會在黑暗中展開殺戮,所有死者的死亡時間雖然沒有規律,但他們都是死在沒有光線的黑暗之中。第一天夜晚之所以沒事,是因為所有人出於害怕,都是開著燈睡了一晚。
只有他和丹尼爾,將房間的燈和窗簾盡數拉上,明明觸發了死路,為何他們一晚上都安然無恙?現在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因為丹尼爾是黛芙妮的親弟弟,有他在身邊,自然是安全的。
他之前也注意到,黛芙妮第一次出現在客廳時,客廳的燈是被人關上的。而當時所有人,只有丹尼爾帶了手機,似乎他早就預料到後面的情況一樣。而昨晚的殺戮,罪魁禍首也是丹尼爾。他悄悄潛伏到莊園內後,便破壞了電閘,直接斷了這裡的電。他本想讓黛芙妮將安娜塔夫人殺死,但是萬萬沒想到,安娜塔在查爾斯的保護下逃過了一劫。
直到早上,他才找到了其他幾人,本想親自動手,卻因為呂清及時趕到,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沒想到你拳腳功夫這麼好。」丹尼爾仰躺在地面上,無力的撥弄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咳咳,你也不差。」呂清的身上有好幾處都掛了彩,再加上腦後的傷勢,他現在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對了,黛芙妮的那個肖像畫現在在哪?」呂清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接下來,他只要找到那件藏品,任務就算徹底完成了。「你說那幅畫?」丹尼爾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呂清渾身冰涼:「早在那天晚上,我就把它燒了。」
「什麼?」呂清震驚了,如果對方說的沒錯,那自己豈不是無法完成任務了?「其實,母親把我送走的時候,我的內心是充滿怨恨的。」另一邊,丹尼爾已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但我恨的不是她,而是那個男人。不,他所做的一切不能稱之為人,而應該是禽獸!就因為我的長相不夠俊美,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給我一次好臉。」
丹尼爾被母親送給了另一處的遠房親戚撫養,母親每個月都會托自己的親信給他送去玩具、零食以及大筆財產,希望借此讓兒子過得舒坦一些。日子就這麼持續了兩年,在丹尼爾九歲的時候,他收到了母親的一封信。在信中,母親委婉地表示,自己以後再也無法和他有書信往來了。
丹尼爾起初有些擔心,以為母親遭到了父親的監視,私下暫時先中斷聯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收不到母親來信的他,在三番四次的糾纏之下,終於從養父養母那裡得知了母親早已去世的消息。
「後來我才從那些僕人口中打聽到,原來那個禽獸囚禁了姐姐,並且將她折磨到自盡。而母親,也在姐姐去世後不久鬱鬱而終了。」丹尼爾的眼中充滿了怒火:「成年後,我和養父母斷絕了關係,並且改名換姓,利用母親留給我的巨款,全部拿去整容和保養。我花了五年,才整成了如今的模樣。」他的一番話讓呂清唏噓不已。
「我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勾搭上了凱瑟琳,又通過她的關係,認識了詹姆斯,慢慢混進了娛樂圈。我知道,這個禽獸對美有著病態的追求,不僅對莊園內美貌的女僕傭人下手,連娛樂圈內的明星也不放過。果然,在我成名沒多久,他就注意到了我。」
丹尼爾就這樣,一步步踏上了自己的復仇之路。他原以為一切都如同自己的計劃那樣發展,但是,在宴會前一天的晚上,他做了一個夢:「我在夢裡見到了姐姐,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姐姐告訴我,她在死後靈魂一直飽受折磨。她哭著請求我,幫她解脫。」
「所以那幅畫?」呂清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錯,她告訴我,一定要將那幅肖像燒燬。所以我在殺了那個男人後,按照她的意思偷走了那幅畫,並且將它毀掉了。」
第193章 未完待續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失望啊?」丹尼爾說著說著,一行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不要啊!」呂清來不及反應,他便從懷中取出了那把鋒利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心臟部位狠狠刺了下去。「其實我只想報復卡羅爾伯克而已,那些人都是無辜的。」丹尼爾奄奄一息道:「希望我的死,可以彌補姐姐的罪惡。畢竟,是我親手將她釋放出來的。」這個悲情的男人,最後在自己曾經的家中,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呂清歎了口氣,從地上踉踉蹌蹌站了起來:「你死,恐怕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他看向身後的房子,能明顯感覺到,在二樓的某個房間內,正有一道怨毒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既然那幅畫已經被毀掉了,而我還沒有被任務抹殺,那就證明,特殊的藏品並不是那幅肖像。」呂清沉思了幾秒,腦海中忽然有個畫面一閃而過。「原來如此,難怪會做那樣的夢。原來是任務給我的提示!」呂清拍著腦門,恍然大悟。
「要是沒記錯的話,東西應該在那裡!」他終於知道任務為什麼要安排自己進來一個月了,原來這一切,都在為這最後一步埋伏筆!他將攝像機掛在脖子上,手裡拿著邪刃,緩緩走進了某棟樓內。
二樓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呂清此時手握邪刃,獨自走在這條長長的走廊上。他深呼吸一口氣,此時整個樓道內能聽到的,只有自己沉重的腳步聲和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貝琪,你又躲到哪去了?趕緊出來把作業寫完,不然我就找安娜塔夫人告狀了!」呂清板著臉,站在花棚內,朝著四周喊道。「好啦,好啦!我來了。」不多久,貝琪憋著嘴,滿臉不高興的從樹後走了出來。「你真沒勁,就不能陪我玩嗎?如果你找到我,我保證把作業寫了!」她拉著呂清的袖子撒嬌道。
「大小姐,我是你的老師,不是玩伴。再說了,你都多大人了,怎麼還這麼愛玩捉迷藏。」呂清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哼,捉迷藏很好玩的!以前我跟姐姐,還有阿曼達她們經常一起玩,每次大家都找不到我。」貝琪驕傲的仰著腦袋。
「那你可真棒。」
「可不是嗎,還記得有一次,我躲到了父親的衣帽間裡,後來等的太無聊了,我就四處亂翻,還找到了寶貝呢!」貝琪回憶著:「雖然那時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但我印象很深。父親把它藏在了一個高高的櫃子上,但還是被我發現了。」
「哦?伯克先生的藏品那麼多,不知道你發現的,是什麼寶貝呢?」呂清隨口問了一句。
「是寶石哦!不過那時候我個子太矮了,夠不到,只是仰著頭看見的。」她撓了撓頭,踮著腳尖比劃到:「大概就是那麼高,你知道吧,我看到了一個罐子,裡面放著兩顆漂亮的寶石。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貝琪的眼中閃爍著光輝,補充道:「對,是兩顆漂亮的紫色寶石。」
呂清打開門,走進了這個黑漆漆的房間。不知道卡羅爾伯克怎麼想的,這間臥室並沒有窗戶,又是位於樓層的拐角,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室內一直都是漆黑一片。這裡是卡羅爾伯克的臥室,他的屍體還蓋著白布,躺在了地板上。呂清繞過屍體,走進屋子,來到了貝琪所說的這個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