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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節

魯擎蒼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主動給李泉打電話,不但給他打電話,還求他幫他,只是遇到古籐這件事情,他能求的只有李泉。
魯擎蒼不相信古籐會輸給自己的一個人格,他對古籐太過於瞭解,即便是身處險境他也一定會找到逃生的辦法,雖然現在出現在古籐身體中的是另一個人,但是他依舊相信古籐並沒有死,一定在某一個地方躲起來,等待著再次出現。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古籐的身體,他必須要保護好古籐的身體,不能讓那個人為所欲為。
(民宿的真相)
原來在民宿中,古籐、王奕愷和張昊宇三人在爭奪手槍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槍到了張昊宇的手中,張昊宇拿著手槍對準王奕愷的腦袋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古籐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昊宇,他根本沒有必要殺了王奕愷,因為這件事情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他需要問清楚。
張昊宇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王奕愷說道:「他殺了那麼多的人,死有餘辜。」
「可是他說了並沒有殺人啊?」古籐說道。
張昊宇沒有想到古籐在看到王奕愷的東西之後他依舊是不相信王奕愷兇手的身份,「他說你就相信?」
古籐和張昊宇所說的並是不是同一回事,「不是說我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證據,我是一個警察需要證據,在沒有證據說明他是兇手之前我們不能殺了他。」
「這一箱子的東西不是證據嗎?」
「這只能是間接證據,不能證明這些人就是他殺的。」古籐心想張昊宇只是一個初中生,對法律這一塊也許並不是很懂,他之後會慢慢跟他講。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張昊宇見古籐不相信他,生氣的將手中的箱子扔了出去,而就在張昊宇將箱子扔出去的時候,古籐看到了他左手手臂上的刺青。
那個刺青他見過,那是他在清道夫被抓的時候見到過,因為古籐人格在體內甦醒,才阻止了清道夫最後一次殺人,在他清醒的時候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到了那個刺青,然而就在他徹底清醒的時候,手臂上的刺青又消失不見了,所以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原來人格的不同,出現在身上的特徵也不同。
張昊宇見古籐一直盯著他手臂上的刺青,知道也許古籐想起了什麼,試探性的問道:「怎麼了?」
這個時候張昊宇手中拿著槍,為了安全起見,他不能問出心中的疑惑,「你還是一個初中生,怎麼會去紋身?」
原來古籐在意的是一個小孩子紋身這件事情,張昊宇將袖子拉下來擋住手臂上的紋身,「沒什麼,只是覺得紋身讓我有些安全感罷了。」
「現在王奕愷已經死了,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的話,也已經伏法,我看天也亮了,我們必須要找到出去的路才對,我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來就我們!」說著古籐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你想起來了?」看到古籐突然改變了態度,張昊宇知道他一定知道了些什麼。
「什麼?」古籐並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往外走去。
「你知道我就是你口中的清道夫!」張昊宇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個時候古籐想要逃走,只是此時張昊宇手握著槍在他身後,他不敢妄動,只好站在那裡,「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很瞭解你,可你卻並不瞭解我,你以為那麼拙劣的謊言可以騙到我?」張昊宇的笑聲從古籐身後傳來。
古籐站在那裡背對著張昊宇沒有做任何解釋,他說的沒錯,張昊宇很瞭解古籐,而古籐卻並不知道張昊宇的存在。
「其實你也很想我存在不是嗎?」張昊宇來到古籐身邊說道。
「不是!」古籐並不想要張昊宇這樣的人存在,他是一個殺手,殺了那麼多條人命的殺人兇手。
張昊宇來到古籐面前,看著他,「如果不是的話,我怎麼可能從你的身體出來,從你被拋棄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你的身體裡出現,你害怕、憤怒的時候就會躲起來,把所有負面的東西讓我來承擔,我承擔被拋棄的痛苦,承擔世人的冷眼,承擔被同學毆打,這一切的一切都應該由你來承擔,而你卻讓我去面對這一切,你覺得我的出現不是你喚醒的嗎?」
他說的沒錯,古籐是一個像鴕鳥一樣的人,一旦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事情他就想藏起來,可是自從他遇到魯擎蒼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他會陪著他面對一切,「不是這樣,不是!」
古籐這時的表情張昊宇不止一次的見到,「不是?如果不是的話孔方圓死的時候你為什麼會難麼大的波動,以至於我差點從你身體內甦醒,還有在你知道謝東昇自殺後,你為什麼又像以前一樣躲起來讓我來為你處理這些事情?你是不是也開始懷疑這個法律的局限,有的壞人為什麼會逍遙法外,有的好人為什麼會那麼悲慘的死去,你讓我出現不就是為了幫你完成你一直想要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嗎?」
古籐不得不承認張昊宇真的很瞭解他,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會做知法犯法的事情,「胡說,這是一個法制社會,一切都要交給法律,作為人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
「你看,我就說過我很瞭解你,我並沒有說你要做什麼,而你卻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張昊宇一副很懂他的樣子看著他,那種眼神讓古籐感覺到了恐懼。
古籐必須要堅持自己的想法,絕對不能認同張昊宇的說法,「不對,不是這樣,我是一個警察,更應該知道遵守法律,我承認在他們死的時候我很痛苦,覺得自己很無能,不能幫助他們,可是我也知道,我們的法律有很多的漏洞,不能把每一個犯人繩之於法,但是我相信一點,那就是只要我們作為警察的不放棄,一定能夠找到他們危害社會草菅人命的證據,一定會用法律的手段將他們繩之於法。」
這種推脫的說法讓張昊宇很是憤怒,他恨透了這種給人希望,卻硬生生用這種縹緲的希望鉗制著他的說法,「那我問你是什麼時候?孔方圓和謝東昇給你的時間夠多吧,二十多年的時間,可是你們做了什麼?你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在小的時候經歷過什麼,我想他們曾經也是很相信警察,可是最後的結果呢,還是要他們依靠自己懲罰了那些曾經欺負他們的人,而你們做了什麼,竟然將受害者關了起來,甚至逼得他們自殺,這也是你所謂的法律和警察該做的事情?」
「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我的打擊很大,我也知道他們小的時候在經歷那樣的事情時是多麼痛苦和絕望,因為我和他們經歷過同樣的事情,感同身受,只是我和他們不同的是我選擇了另一種方法來解救自己,我也相信他們如果有人引導的話,也會用正確的方法解救自己。」因為自己經歷過太多的事情,所以對於他們發生的事情他的感觸才會那麼深,也是因為自己一時的控制不住讓張昊宇這個人格出現,只是那時的他還小,他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但是現在不同,他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事情,張昊宇的存在只讓他存在於小的時候,不要再出現在已經長大成熟的他的世界裡。
張昊宇認為這是一個很好懂的事情,為什麼古籐就是不明白呢,「你相信,你相信,什麼都是你相信,你相信有什麼用呢,這世上受難的人那麼多,能夠得到公平對待的又有多少呢,你可以很肯定的說你們所有的案子都破了嗎,你們把所有的兇手都抓到了嗎?沒有吧,如果真的有的話,也不會成立你們那個什麼特殊案件專案組吧?」
現實世界是沒有那麼美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發展,可是又能怎麼樣呢,這就是人生啊,「我們是有很多的案子沒有找到兇手,不過你也說了,我們成立了特殊案件專案組就是為了調查以前沒有破的案子,通過僅有的一點證據抓到兇手,我們小組的成立就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去做,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會晚。」
是啊,這話對於一個外人來說確實很容易,可是對於一個正處在痛苦漩渦中的人有什麼用,他們唯一不想要的就是時間,他們想要的就是有人盡快的將他們救出去,「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死不瞑目啊?有多少人能等到你們,即便他們死了之後你們把案子破了又有什麼用,他們活著的時候受到的那些罪該有誰來為他們負責,你嗎?」
「那你也不能隨便殺人!」
「我殺的是惡人!」
「以暴制暴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法律之所以存在就是要告訴我們有法就要遵,有規就要守,只要這樣這個社會才不會亂,才能保證我們每一個人的安全。」
「你們懲治不了的惡人我來幫你們除掉不是很好嗎?我這叫替天行道!」張昊宇並不認為自己哪裡做錯。
古籐必須要讓張昊宇明白,他做的這些都是錯誤的,「如果所有的人都像你這這樣的話,這個社會將變成是那麼樣子?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給社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萬一有人都像你這樣去處理犯人的話,他們怎麼知道那個人是真的惡人還是假的惡人呢?你的方法根本就不對,是完全錯誤,你在我的眼裡根本不是什麼替天行道的英雄,而是一個無視法律的殺人犯!」
道不同不相為謀,張昊宇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和古籐爭執下去,其他的人格已經全部被他殺死,現在只要殺了古籐,一切都會結束,他就會成為主人格,到時候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法來幫助別人,「既然我們說不到一起去,那麼你也不會是我的朋友。」
「不管你怎麼想,只要你改過自新,我相信我們還是好朋友。」
「可是我並不想和你成為朋友,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不過無所謂,你想要的那種生活並不是我想要的,所以你也沒有必要離開這裡,好好的在這裡待著,我會讓你看到到底是你對,還好我對!」張昊宇並不打算殺了古籐,因為他現在是最強人格,完全可以控制那具身體。
「你不能這麼做,我才是古籐,而你只是我的一個人格!」古籐絕對不會放他出去。
「這裡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就在張昊宇說完這句話時,民宿全貌發生了變化,從地底出現一個巨大的鐵籠,那鐵籠將古籐慢慢困住。
看到這個變化,古籐這才知道張昊宇的人格有多麼的強大,他的精神世界已經被張昊宇完全控制,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張昊宇小看了古籐,以為已經將他困住,他正準備離開時,古籐從沒有完全關閉的鐵籠中鑽了出來,往張昊宇後背撲去。
張昊宇感覺到身後異動,一個轉身躲過了古籐的身體,而古籐撲向的地方卻是一個深淵,他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可能,只能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靠近深淵,直至掉下去。
張昊宇並沒有想到殺了古籐,他以為古籐是自己不想活才要跳進深淵,憤怒的他拿起槍對著下落的古籐就是一槍,既然他想要死,他也不會讓他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而應該由他張昊宇結束他的生命。
古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張昊宇的視線內,這裡的一切都已經結束,而他要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一種完全不受束縛的生活。
張昊宇回到了古籐的身體裡,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醫院裡的張小曼和古籐。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而在當天晚上也逃出了醫院,新的生活已經開始,以前的一切都隨著古籐而結束,現在的生活才是他張昊宇的生活,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