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魯擎蒼看著伏蓉和曾博士臉色難看，「出什麼事了？」
「我是不想說了，你們去看看吧。」伏蓉擺了擺手離開辦公室，她要找個地方透透氣，不想再這裡待著。
魯擎蒼和古籐對看了一眼，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曾博士看到伏蓉離開有些尷尬，「在哭呢。」
古籐心想，看來何政煥還算有點良心，因為李歡的餓死難過呢，不過又一想不對啊，李歡的死他們還沒有通知何政煥，他怎麼會知道，難道他哭不是因為李歡，想到伏蓉剛才氣得臉色難看，隨即明白何政煥是在哭什麼。
「我們去看看吧。」魯擎蒼一看伏蓉和曾博士都不願意理會何政煥，只好他們兩人去了。
古籐點點頭跟在魯擎蒼身後往審訊室走去。
魯擎蒼還沒有打開審訊室的門便聽到裡面傳來哭聲，心想何政煥對齊若曦還真是癡情，不過想到在醫院孤單死去的李歡，心中又有些不忍。
兩人進到審訊室坐好，看著何政煥捂著臉痛苦，魯擎蒼說道：「你是何政煥？」
何政煥此時正在傷心的時候，根本沒有聽到魯擎蒼的話，依舊在那裡痛哭不已。
見何政煥不說話，魯擎蒼用力一拍桌子，再次問道：「你是何政煥？」
何政煥被魯擎蒼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放下捂著臉的手，透過哭腫的雙眼看過去，他並沒有見過魯擎蒼和古籐，只是呆呆的點了點頭，「我是。」
「李歡是你女朋友？」魯擎蒼見何政煥停止了哭聲後問道。
誰知道魯擎蒼一提到李歡的名字，何政煥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衝著魯擎蒼喊道：「不要給我提那個賤女人，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就是一個殺人兇手，我一定會找到她殺人的證據將她送到監獄。」
「李歡是兇手？殺的誰？」魯擎蒼看著何政煥問道。
何政煥此時早就認定李歡是殺死齊若曦的兇手，他以為警察也知道李歡就是兇手，沒有想到警察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殺的誰，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她殺了若曦，齊若曦啊，她殺人了，你們為什麼不去抓她，把我抓這裡做什麼？」
「坐下！」魯擎蒼指著何政煥說道：「誰告訴你李歡殺了齊若曦？」
何政煥雖然無恥，但是在警察面前他還不敢造次，見魯擎蒼讓他坐下，他也只好乖乖的坐下，但是嘴上卻不妥協，「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就是李歡殺了若曦，她是嫉妒，嫉妒我對若曦的崇拜，嫉妒若曦的美貌和才華，她沒有的東西，也不允許別人有，所以她就毀滅了若曦，我可憐的若曦，就被這個歹毒的女人害死了，從此以後我再也見不到若曦女神了，想到這裡我真的是生不如死。」
「既然生不如死，為什麼不去死？」一直沒有說話的古籐突然開口說道。
古籐的話好像刺激到了何政煥，他看著古籐，眼神中充滿了仇恨，「你以為我不想隨著女神去嗎？可是你們還沒有把兇手正法，還沒有牆壁李歡那個賤女人，我怎麼可能會死，等我親眼看到那個賤女人死了，我才能安心上路，才能有臉去見我的女神。」
「你口中口口聲聲說的那個賤女人可是你的女朋友？」古籐說道。
每當何政煥說到李歡的時候，他就恨不得殺了她，「女朋友？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喜歡心腸那麼狠毒的一個女人，她就是一個殺人兇手，她根本不配當人，她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我們警察都不知道李歡殺了齊若曦，你竟然沒經過調查就知道兇手是李歡，看來你比較適合當警察啊？」魯擎蒼挖苦道。
何政煥冷笑一聲，「那是你們辦事不利，我已經告訴你們兇手是誰，你們為什麼不去抓她？」
魯擎蒼覺得何政煥簡直已經無可救藥，「微博上有人散佈謠言說是李歡殺了齊若曦，是不是你說的？還有李歡的資料是不是你爆的？」
「沒錯，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歡這個賤女人的真面目，我要讓所有喜愛若曦的人知道，是誰害死了她，再說了，我說的全都是事實，怎麼是謠言？」何政煥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應該得到大家的讚揚，他才是齊若曦真正的守護者。
此時正在監聽室的伏蓉實在看不下去，衝到審訊室對何政煥吼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在網上胡說八道，才害的李歡自殺，你知不知道李歡已經死了，被你害死了？」
聽到李歡的死訊，何政煥稍微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活該，她這是畏罪自殺，可是她以為她自殺就能贖罪嗎，不能，她休想這麼簡單的贖罪，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我一定讓她臭名昭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看到何政煥近似發瘋似的模樣，伏蓉衝上前想打死他，「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信不信我打死你。」
看到伏蓉這樣衝動，魯擎蒼急忙站起身將她攔住，怒聲說道：「伏蓉，這裡沒有你的事，出去！」
「組長！」伏蓉不明白魯擎蒼為什麼要阻止她。
「出去！」魯擎蒼不容置疑地說道。
看到魯擎蒼的臉色，伏蓉雖然恨不得打死何政煥，可是還是忍住，退出了審訊室。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不要再惹什麼麻煩，不然我會將你暫時扣押。」魯擎蒼說道。
此時的何政煥根本聽不到魯擎蒼的話，他現在高興的是李歡已經死了，他自認為的殺死齊若曦的兇手已經死了。
伏蓉看著審訊室中大笑不止的何政煥，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我不是一個警察的話，我一定打死他，簡直就是一個畜生！」
曾博士拍了拍伏蓉的肩膀說道：「可是你不要忘記，你現在就是一名警察。」
伏蓉實在不願意再看到何政煥那張臉，轉身離開。
「沒有想到李歡會被自己的男朋友害死。」魯擎蒼點了一支煙說道。
古籐看著魯擎蒼手中的煙說道：「給我一支。」
魯擎蒼知道古籐會抽煙，但是他很少抽煙，除非是遇到很難解的問題，「怎麼了？」
「不知道，胸口有些悶。」古籐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抽一支。
魯擎蒼遞給古籐一支煙，看到他放進口中後，給他點上，「李歡不是兇手，對嗎？」
古籐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有些辣嗓子，「當然不是，齊若曦被殺的時候李歡正和同事聚餐，她聚餐的地方離齊若曦的住處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李歡的同事也作證，李歡當天晚上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想到何政煥瘋狂的樣子，魯擎蒼很是不解，「何政煥為什麼一口咬定李歡就是兇手？」
古籐自然明白，「何政煥其實早就不愛李歡，他愛的是齊若曦，可是齊若曦不會接受他的感情，他也知道齊若曦要的不過只是錢罷了，所以他才會一直給齊若曦打錢、買禮物，而李歡呢，是他的一個備胎，他不想讓齊若曦看不起他，所以他才沒有和李歡分手，直到齊若曦的死，讓他再也不用顧忌齊若曦的看法，所以他才會很馬上和李歡分手。」
魯擎蒼不知道何政煥和李歡最初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但是他知道，此時的何政煥已經不愛李歡，「何政煥既然不想和李歡在一起，分手就是，為什麼要說她是殺死齊若曦的兇手？」
「何政煥的虛榮心作祟，其實他不過是想博取別人的注意罷了，他要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他是齊若曦的守護者，他是正義的化身，他要揭露身邊最親近、最愛的人，他要讓別人知道他是多麼的無私罷了。」當然古籐知道，何政煥愛的人不是齊若曦，不是李歡，而是他自己。
「一個為了別的女人出賣自己女朋友的人，怎麼會得到別人的讚賞？」魯擎蒼覺得這一點完全說不通。
古籐和何政煥短暫的接觸中可以看出，他具有表演性人格，他希望得到所有人的關注，「何政煥的心理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心理來分析，他已經走進了自己給自己設置的一個劇本中，將自己定位成一個悲情的角色，誰也別想讓他的人設崩塌。」
「所以對於李歡的死，何政煥一點都不會覺得心痛？」魯擎蒼之前也談過幾段戀愛，對於戀愛雖然不能說是一個行家，但是兩個人都是因為相愛才走到一起，最後不管是什麼原因分開，心中難免都會有不捨，如果說此時有人告訴他，他以前的女朋友因為某些原因不在了，他的內心一定會有波動，而不會像何政煥這樣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