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政煥出了什麼事嗎？」李歡關切地看著何政煥，擔心是不是男朋友有事。
看到李歡眼中滿是關切，顏如玉心想，這麼好的一個女朋友，你卻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難道就不會覺得內疚嗎？「不是你男朋友的事情，我們是在問他一個朋友的事。」
「朋友，什麼朋友，政煥的朋友我都認識。」李歡蹲在何政煥身邊問道。
李歡下班回來已經很累，家裡坐的地方很少，何政煥並沒有起身給自己女朋友讓座，而是坐在那裡並沒有說話，顏如玉見狀對李歡說道：「你來這邊坐吧。」
李歡現在擔心自己的男朋友，就想坐在他身邊，婉拒了顏如玉的好意，「沒事，我坐在地上就好。」
看到李歡坐在地上，顏如玉看了看何政煥，他依舊沒有打算讓出自己屁股下的軟凳。
顏如玉看了一眼何政煥，心想她要是把齊若曦的事情和李歡說了，一定會影響兩個人的感情，但是相對於案子來說，她還必須要問一下李歡是不是認識齊若曦這個人。
何政煥對於顏如玉要問李歡這件事情倒是不放在心上，他自己認為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李歡的事情，倒不擔心李歡會和他鬧。
顏如玉見何政煥也沒有什麼話要說，只好拿出齊若曦的照片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李歡接過齊若曦的照片看了看，若有所思，不過不是很確定，「看著有點眼熟，這是政煥的朋友？」說完以詢問的眼神看著何政煥。
何政煥也不覺得有什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不認識嗎？」顏如玉再次問道。
李歡看著照片，想了半天，總覺得在那裡見過，這時朱銘凡的手機響了一下，朱銘凡拿出手機一看，是一條信息。
朱銘凡這一看手機，倒是提醒了李歡，一下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齊若曦眼熟，轉過頭看著何政煥問道：「這不是你手機屏保上的那個女人嗎？」
何政煥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李歡見何政煥沒有說話，只好轉過頭問顏如玉，「這不是一個明星嗎？怎麼和我們家政煥是朋友呢？」
顏如玉瞥了一眼何政煥，原來他是這麼對李歡說的，「這是一個網絡女主播，是何政煥很喜歡的一個主播，對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嗎？」
「是她！」一聽顏如玉說起這件事情，李歡的臉色一下變了，拿著照片的手也不知不覺用力，就是這個女人佔據了她男朋友所有的心思。
「你知道她？」顏如玉看著李歡的變化問道。
李歡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的他們兩人感情是多麼的不好，因為她和何政煥大學畢業之後便住在一起，所有人都羨慕她，能夠在畢業的時候沒有分手，反而一起留在這裡工作打拼，這是她所以朋友都羨慕的事情，漸漸的她也覺得這是一件很難能可貴的感情，所以對外她和何政煥都表現出很恩愛的樣子，即便是兩人吵架或者冷戰的時候，只要在外面或者有外人在的情況下，她都會表現出恩愛的樣子，漸漸的她好像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
現在知道了男朋友和這個齊若曦不清不楚，甚至讓警察找上了門，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她一直逃避的那種關係，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讓外人看到她過的不好，強忍著淚水說道：「稍微知道一些，她是我男朋友喜歡的一個主播，就像我喜歡有些男明星是一樣，我對於追星這件事情很理解。」
「你男朋友把所有的工資都用來給她打賞或者買禮物，你也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顏如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歡。
李歡看著何政煥，伸手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像是對顏如玉說，又像是在何政煥說，「每個人都會追星，只是程度不同罷了，我喜歡某個男歌星，我也會去買他的演唱會門票，政煥喜歡女主播，給她打賞送禮物和我買演唱會門票是一個意思，我只要知道他的心裡愛我就可以，其他的我根本不計較。」
顏如玉看著李歡這麼卑微的樣子，心想何政煥之所以會這麼大膽的對齊若曦，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應該是李歡的一再忍讓吧。
朱銘凡看了一眼顏如玉，心裡歎了一口氣，知道顏如玉最看不起的就是在愛情面前讓自己卑微的像是一粒塵土，見她沒有說話，只好問道：「你見過齊若曦沒有？」
李歡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見過她，對她也不瞭解。」
「好，我想問一下，11月5號晚上你在哪裡？」朱銘凡所說的時間是齊若曦被害的時間，他想要知道他們兩人是不是有不在場證明。
李歡想了想說道：「11月5號是星期天，我和政煥在家裡看電視。」
「你沒有看直播？」朱銘凡問何政煥。
「本來打算看，不過我守了一晚上也沒有看到直播，後來我給她發微信，她也沒有回，心想可能是有什麼事吧，我一直很擔心她，你們告訴我，她是不是出事了？」何政煥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女朋友在身邊，一直關切的詢問齊若曦的事情。
看到何政煥那麼緊張一個女人的樣子，李歡臉上雖然保持著微笑，但是她放在桌子下面緊握的雙拳出賣了她此時的想法。
朱銘凡看了一眼顏如玉，他打算告訴何政煥齊若曦的事情，顏如玉並沒有反對，「齊若曦被人殺了，死在她的出租房內。」
聽到齊若曦的死訊，何政煥一下從軟凳上站起來來，正握著他手的李歡沒有想到何政煥會有這麼大的動作，一個不注意被他掀翻在地。
「什麼？不可能，怎麼可能，她前兩天還告訴我喜歡上了一個包，我告訴她等我這個月發了工資會給她買，她怎麼可能會被人殺了，我不相信，你們騙我。」何政煥發了瘋似的喊著，這時他看到身邊的李歡，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拎起來，紅著眼衝她喊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讓他們來騙我的是不是，你就是嫉妒我對若曦的感情，我告訴過你我和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為什麼要聯合外人來騙我，你說，是不是你！」
何政煥看著李歡的臉，想到齊若曦，他恨得一巴掌將李歡扇倒在地，李歡捂著自己被扇疼的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是她這麼多年愛的，守護的一個男人，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出手打她，難道他忘記了畢業那天晚上他對她的承諾，他說過會一輩子對她好，會和她結婚。
「你做什麼！」顏如玉一看何政煥出手打了李歡，立馬站起身走到李歡身邊將她扶起來，站在兩人中間，擔心何政煥再出手傷人。
朱銘凡也站起身將何政煥拉到一邊，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出手打女人的男人，「你發什麼瘋？」
何政煥掙脫朱銘凡的手，指著他和顏如玉喊道：「你們根本不是警察，是不是這個賤女人花錢雇的你們，我告訴你們我不相信，我根本不相信，你們滾，都給我滾！」
朱銘凡看著何政煥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說道：「我們是警察，我們說的也都是事實，如果你對齊若曦真的有感情的話，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盡快抓到殺害齊若曦的兇手。」
何政煥看著李歡，猛地伸出手指著李歡的臉說道：「兇手？兇手就是她，就是這個狠毒的女人，一定是她嫉妒若曦，所以她才殺了若曦，你們快點把她抓起來，一定要把她抓起來。」
李歡怎麼也沒有想到何政煥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幾個踉蹌差點坐在地上，隱忍了這麼多年，她再也不想偽裝下去，哭著說道：「何政煥，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就是一個混蛋，你把錢都花到那個女人身上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私底下見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都知道，可是我沒有說，我為什麼不說你不知道原因？那是因為我以為你還愛我，你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可是現在呢，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的死冤枉我是兇手，你為什麼這麼狠？你的心難道不會痛嗎？」
「痛？我只會為若曦痛！我說過我對若曦的感情是純潔的，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你口口聲聲說相信我，原來都是假的，你還跟蹤我，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我真後悔今天才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和你在一起，你這個殺人兇手！」說著何政煥又要衝上前去打李歡，朱銘凡見狀急忙將他攔住。
「你打我？你想打我？好啊，你打啊，你最好打死我，你要不打死我的話，我一定跟你沒完，你瞎了眼？我看瞎了眼的人是我，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給我滾，滾出我的房子！」也許在這個時候李歡才看清楚何政煥的真面目吧，也許是在他和齊若曦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看清楚了何政煥的真面目，只是她依舊在欺騙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哼！你以為我願意和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在一起，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這個地方你就留到死吧，我真希望你現在就死掉，用你的死來贖罪！」說完何政煥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看到何政煥離開，朱銘凡急忙跟上去，他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問完，再說了，他也不能在齊若曦的案子還沒有破之前讓何政煥離開本市。
房間內只剩下顏如玉和李歡，看著李歡傷心的哭坐在那裡，顏如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李歡不是沒有責任，「算了，這樣的男人分了也就分了。」
李歡哭得泣不成聲，她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的家人、朋友交代，她還向他們說今年打算結婚呢，誰知道何政煥卻提出了分手，「我沒事。」
看她痛苦的樣子，顏如玉知道她只是不願意對她這個外人說罷了，現在這個樣子，她也不能從李歡的口中問到什麼，於是拿出紙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這是我的名字，要是有什麼事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
李歡接過顏如玉手中的紙條點了點頭。
顏如玉見她不願意說話，只好站起身離開這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