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不過根據死者鄰居反映，死者很少出門，一個人居住，所有的吃喝用全都是通過網絡，要說和她相熟的人，現實中應該不會很多吧。」朱銘凡說道。
現在社會已經是一個完全的網絡社會，年輕人經常會足不出戶便可以和世界溝通，所以現實生活中的朋友越來越少，和家人的溝通也越來越少，一扇房門關閉了所以和外界的聯繫，而手中的一部小小的手機或者一台電腦將他們與網絡世界完全的聯通，看似和社會脫節的人，其實在鍵盤上、屏幕上和社會保持著密切的聯繫。
002章 策劃
死者齊若曦就是這樣一個人，通過調查發現，齊若曦不是本地人，之前是因為打工來到了本市，後來機緣巧合下接觸到了網絡直播這個平台，再加上她長相甜美，身材火辣，在公司的包裝下，擁有了不少的粉絲。
齊若曦網絡直播平台的粉絲三百萬，她直播時，在線人數基本上在八十萬左右，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網絡女主播。
這樣一個在家中玩直播的人，怎麼可能會遇到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呢？魯擎蒼首先想到的是不是她在網上認識了什麼人，約在現實中相見，因為某些原因被殺。
齊若曦在本市有幾個朋友，不過都是做網絡直播的女人，平時她們每天都要直播，很少有時間在現實中約見，上一次約見的時間還是一個月前。
對於彼此的生活她們聊的最多的就是直播話題和直播打賞這些事情，私人的事情很少談起來，畢竟她們也擔心要是說了一些比較敏感的話題，萬一哪天被她們中的某個人在平台上爆料出來，很有可能就不能在這一行混下去。
不過倒是有一個人走進了警察的視線中，就是齊若曦的男朋友，是一個男主播，在直播上的名字叫籐少，是一個年紀和齊若曦差不多大的男人，魯擎蒼聯繫了他。
籐少本名李亮，當李亮出現在魯擎蒼面前時，看著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時尚，身材消瘦，有些無神，坐在那裡像是隨時都會躺下去似的，根本不像一個二十歲男人該有的活力，「你認識齊若曦嗎？」
李亮想了想根本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難道是自己的粉絲，「誰啊？」
魯擎蒼看了一下曾博士調查的資料，這個李亮確實是齊若曦的男朋友，他們已經交往了半年多，「你的女朋友齊若曦。」
聽到魯擎蒼說到他女朋友，李亮好像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你說的是寶貝？」
魯擎蒼在齊若曦的檔案中看到齊若曦在直播平台上的名字叫曦曦寶貝，「你不知道齊若曦這個名字？」
李亮拿出手機調出他和齊若曦的照片說道：「你要說齊若曦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是誰，你要說曦曦寶貝的話我倒是知道，她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我的女朋友。」
魯擎蒼有些弄不懂，在他們兩個人的微博上，兩人一直很恩愛互動，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齊若曦的本名，「你和齊若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對外我們一直都說我們是男女朋友，寶貝比我早一些出名，我是今年才進入直播平台，公司為了增加我的人氣，於是讓我和寶貝對外宣稱我們是情侶，我一直都是叫她寶貝，至於她的真名我不知道。」
伏蓉不敢相信的看著李亮，不相信他說的話，「你們還在微博或者直播中秀恩愛？這也是假的？」
李亮看著伏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笑了笑，「這個時候一般都是我們公司的人去發的信息，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盯著她的直播看，之後公司的人再告訴我在寶貝直播的時候都說了什麼話，然後再讓我們拍一些日常照或者旅遊照拋到微博上，反正就是各種秀恩愛，這也是我們工作的一種，等我的人氣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後，我們再宣佈分手，公司是這麼安排，我也就這麼做。」
魯擎蒼問道：「那你和齊若曦，就是你說的寶貝除了工作中見面，私下裡沒有單獨出來見過？」
李亮有些疲憊的依靠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坐著的兩個人，他們怎麼可能會理解他們這一行的競爭有多麼的殘酷，「你們也看到了，我雖然只是一個網絡主播，可是我每天的工作也被安排的滿滿的，今天早上我五點才收工，沒有怎麼睡就被你們叫到這裡來，我怎麼可能有時間見寶貝，再說了我們公司有嚴格的規定，不准私下見面，要見面也必須有公司的人在場。」
李亮說的這一點魯擎蒼在問完話之後會和公司的人聯繫，看看他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你知道齊若曦還有沒有其他的朋友，或者說她在本市有關係不錯的朋友？」
李亮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隨即想到這是在外面，要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哈欠打了一半，急忙用手擋住嘴巴，「不好意思，我和她說話很少，對於她的事情我不清楚，很抱歉，幫不上你們什麼忙。」
伏蓉從李亮口中問不到任何線索，她依舊不死心，「在你們公司有沒有什麼人和齊若曦關係很好，或者說有矛盾？」
李亮苦笑了一下，他們這行的競爭力有多大，外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在公司裡關係好呢也只是表面上看關係不錯，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競爭對手，怎麼可能會有交心的朋友，至於公司之外她有沒有好朋友，那我就不清楚了，這點幫不上你們。」
本以為李亮會提供一些線索，但是沒有想到他對於齊若曦的事情完全不清楚，伏蓉翻看著齊若曦生前的直播，心中不免酸楚，「活著的時候那麼多人捧著她，可是現在呢，人一死，什麼都沒有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到底什麼人對你真心的好，只有死了才知道啊。」
曾博士見伏蓉一臉悲觀的模樣，安慰道：「也不是啊，人對人是不是真心，只要用心完全可以看出來。」
原本心情不好的伏蓉聽到曾博士的話，心中突然有一個小想法，她想捉弄一下這個平時一板一眼極為老實的人，於是湊到曾博士身邊，歪著頭看著曾博士，一臉癡笑。
曾博士不是第一次見伏蓉這個樣子，知道她一定又是想到什麼要捉弄自己，心想還是趕快逃的好，正要準備逃的曾博士，在雙手還沒有扶到椅子把手的時候，就被伏蓉看穿，一下將他的雙手摁在把手上，慢慢靠近他的臉，有些魅惑地說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曾博士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離一個女人的臉，這麼近，當然除了屍體之外，想到屍體，曾博士猛烈的搖著頭，他怎麼會將伏蓉和屍體聯想到一起，伏蓉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看到曾博士一直往後仰著脖子不說話，一會又使勁搖自己的頭，伏蓉問道：「你說你對我是不是真心？」
今天伏蓉身上噴了一種很好聞的香水，讓曾博士覺得這個香水的味道讓他有些心跳加速，嗓子發乾，想要咽幾口口水潤潤嗓子，可是嘴裡比嗓子還要乾澀，這種乾澀讓他說不出話。
伏蓉見曾博士不說話，於是又再次靠近了他一些，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問道：「你對我是不是真心？」
感受到耳朵因為伏蓉的呼吸傳來的瘙癢感，曾博士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那感覺就像是觸電一般，瞬間傳遍全身，這感覺讓曾博士陌生而又著迷，「當——當然——」
「伏蓉，你在幹嘛？不要欺負博士。」伏蓉正準備繼續開玩笑，這是顏如玉從外面進來，看到伏蓉將曾博士困在懷中，心想伏蓉一定又是無聊，找曾博士開玩笑，曾博士雖然年紀和他們相差不了幾歲，但是內心純淨，像孩子一般，他可不是伏蓉的對手，只好出言解圍。
伏蓉有些沒有玩夠的站起身，噘著嘴看著顏如玉，「啊——不是吧，我哪裡有欺負他，只是問他一個問題罷了。」
沒有伏蓉的壓制，曾博士瞬間感覺周圍空氣流暢很多，雖然讓他沒有了壓迫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讓他內心有一絲小小的失落。
顏如玉見伏蓉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於是問道：「問什麼問題，我也可以回答你啊。」
「也沒什麼，隨便問一問，不過我已經得到自己的答案了。」說完還不忘對曾博士拋了一個媚眼。
這時的曾博士正好看到伏蓉拋過來的媚眼，慌張的低下頭，滿臉通紅，感覺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看到曾博士窘迫的樣子，顏如玉歎了一口氣，「博士，不要把伏蓉的話當真，她開玩笑而已。」
「怎麼可能，博士當然知道我是在開玩笑，無聊玩一玩嘛。」伏蓉笑著說道。
曾博士知道伏蓉是在和他開玩笑，但是當時的感覺確實那麼的真切，想到這只是一個玩笑，內心真的很失落。
「對了，屍檢報告出來了嗎？」顏如玉想起來她來辦公司的目的。
剛才魯擎蒼接到古籐的電話，讓他去一趟解剖室，已經去了十幾分鐘，伏蓉看了看辦公室門口說道：「組長剛才去瞭解剖室，我想結果應該出來了吧，估計一會就和古籐一起來吧。」
「那我讓朱銘凡回辦公室吧，本來想著問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再去走訪齊若曦的朋友、家人，還是等解剖結果出來之後再去吧。」
伏蓉翻看著手機說道：「也是，在他們那個公司還真沒有說什麼人情味，平時和她不錯的幾個主播在平台上只是直播的時候說了幾句，這個李亮倒是表現的極為痛心，連發幾條微博，要不是因為我們知道他們只是工作關係的情侶，還真的以為他是為去世的女朋友傷心呢，因為這事他還上了熱門，真是什麼人都有。」
顏如玉掏出手機，打開微博後，熱門上全都是李亮和齊若曦的話題，更有一些網友拋出李亮的一些照片，多是因為女友被殺，李亮受不了打擊，頹廢消瘦很多，「現在一邊倒的同情李亮，誇他是一個癡情的男人，趁著這個熱度，他肯定要大火一場。」
「是啊，估計李亮現在要應付很多媒體，想到自己可以依靠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女朋友火一把，睡覺都會笑醒的吧。」伏蓉實在不願意再看李亮人前演戲的樣子，將手機扔到一邊。
這時古籐和魯擎蒼從辦公室外面走進來，朱銘凡也跟在後面，幾人來到會議室，魯擎蒼說道：「驗屍報告已經出來，古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