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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古籐翻找了死者的衣物,並沒有在裡面發現任何的東西,就連出門必帶的手機都沒有發現,看來是兇手特意將他的隨身之物帶走,不想讓人發現死者的身份。
魯擎蒼掛斷電話對古籐說道:「他們差不多半個小時就會到,怎麼樣,找到可以證實死者身份的證件嗎?」
古籐搖了搖頭,「身上很乾淨,什麼都沒有。」
「可以想到,既然兇手把死者的頭砍掉,同樣的也會拿走他所有的東西。」這時魯擎蒼指了指死者脖子斷處,「死者的頭是在死後被砍掉?」
古籐看了看脖子處的血跡,血流不多,「沒錯,死後才砍掉。」
這時魯擎蒼看到了死者的雙手,「指紋也不見了?」
果然,死者的十個手指頭被利器削去了指肚,「兇手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我們遇到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半個小時後,朱銘凡一行人趕了過來,「組長,屍體在哪裡?」
「看到古籐在的地方了嗎,就在那裡,你們過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注意著點,不要破壞了現場。」魯擎蒼說完急忙跑到朱銘凡的車上,他記得那裡有一件羽絨服。
「知道了,放心吧!」說著朱銘凡拎著從警局帶來的古籐的工具箱往屍體所在的地方跑去。
「顏如玉,你和曾博士看看四周有什麼線索。」魯擎蒼對站在車前的兩人說道。
「好!」曾博士應了一句後跟在顏如玉身後。
有了朱銘凡帶過來的工具箱,古籐方便了不少。
「把衣服穿上!」這時,魯擎蒼拿著羽絨服來到古籐身邊,他只穿了一件大衣,在這個山上待了半個多小時,早就已經凍僵。
古籐本想推辭一下,不過想到自己凍僵的手確實有些不太方便,只好接過羽絨服穿上。
伏蓉看著地上的屍體,眉頭一皺,「這也太殘忍了吧?」
「還有更殘忍的,沒有見過吧?」朱銘凡看了一眼伏蓉後說道。
「我可沒有你那麼見多識廣。」伏蓉往後退了退,實在不想讓屍臭味弄到自己身上。
朱銘凡見天已經黑了,於是決定戲弄伏蓉一番,「你還別說,我告訴你,之前我可是聽說過一件事情,有一個女人死後五天被開棺驗屍,就在所有人打開棺材的時候,你猜怎麼著,那個女屍在棺材裡生下了一個小孩。」
「真的假的?這也太懸了吧?」伏蓉在腦中想像當時的情景,又聽到這山上颳風的聲音,感覺後背有一陣陣的寒意。
朱銘凡氣氛弄得不錯,不過可惜的是在場的人裡面有一個人,那就是古籐,一個不會製造氣氛的人,「人死後腹腔內的腐敗氣體壓力作用於子宮,使子宮內的胎兒受壓力的作用而被排出體外,這在法醫學上被稱為宮內分娩,只是屍體腐敗現象的種種表現之一,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朱銘凡本來想要嚇唬一下伏蓉,不曾想古籐這麼不解風情,「古籐,你也不用說的這麼清楚吧!」
「本來就是,這在科學上完全可以解釋,有什麼好說的?」古籐說道。
看到古籐一副認真的樣子,朱銘凡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是什麼?」這時,古籐在脖子的切口處發現了一絲纖維,朱銘凡見狀急忙拿出證物袋,將纖維放進去。
伏蓉往前探了探身子,看著證物袋中的纖維說道:「灰色的,看上去好像是從什麼布料上面扯下來的。」
朱銘凡轉頭看向伏蓉,疑惑地問道:「布料?凶器是布之類的東西?」
伏蓉撇了撇嘴,「這個我上哪知道去,也只是猜測罷了。」
「回去化驗一下就知道了。」古籐讓朱銘凡將東西收拾好,在現場兇手留下的證據極少,由此可見兇手是一個極為冷靜謹慎的人。
顏如玉和曾博士勘查完周圍的環境回來,魯擎蒼問道:「有什麼發現?」
顏如玉搖了搖頭,「沒有,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拋屍現場。」
關於這一點魯擎蒼早就發現了,「在這種地方拋屍,一定有交通工具,沒有發現車轍印?」
古籐對屍體進行初步檢測後站起身說道:「前兩天下雨,山上樹木被破壞,泥土鬆軟,雨後溫度降低產生凍土,怕是什麼都沒有留下吧。」
「不是案發現場,那案發現場在哪裡?」伏蓉揉了揉有些凍僵的臉問道。
古籐指了指屍體說道:「只有他能告訴我們!」
在拋屍現場沒有找到什麼證據,那麼只有指望死者開口說話,告訴他們他被害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古籐將無頭男屍拉回解剖室進行解剖,曾博士依舊給他幫忙。
雖然從舌骨骨折可以初步推斷死者的死亡原因是機械性窒息,不過還是要經過解剖才能得到更準確的死亡原因和時間。
019章 滅口
第二天,幾人召開會議,古籐將昨天解剖的無頭男屍結果進行了匯報,「通過解剖得出的結論是,死者年齡在35歲到37歲之間,死亡時間應該是四天前,也就是上週六的時間。」
上週六?魯擎蒼記得農家樂的老闆娘說過,和李子一一起的男人是在上週四在農家樂吃過飯後便開車離開,之後李子一被害,現在又多了一具無頭男屍,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聯繫,「死亡原因呢?」
「死者的心肌細胞水腫,顆粒樣變性,核內和胞漿內有空泡形成,肺呈氣腫改變,腎組織淤血,間接水腫,近曲小管上皮細胞空泡變性,腎小球血管袢內皮細胞空泡變性,直徑100nm,可以推斷出死者的死亡原因是機械性窒息。」
「凶器是什麼?」
「不知道,不過從在屍體頸部發現的灰色纖維通過檢測得出是桑蠶絲。」
「桑蠶絲?」
「沒錯,我想應該是衣物之類的吧,不過桑蠶絲的衣服價格都不是很便宜,我想兇手應該是一個相對來說經濟條件不錯的人。」
「被害現場呢?」
古籐看了一眼曾博士,讓他來解釋一下,「上週五的時候山上下了一場雨,也就是說,在無頭男屍被害的第二天下了雨,雨水把所有的證據都沖刷沒了,但是,通過無頭男屍身上的衣物可以看出來,他的鞋子上沒有泥土,死者的衣服上也沒有發現山上野草擦過褲腿時的殘留,我們基本可以得出一點結論便是,死者不是自己走上山的。」
朱銘凡玩笑地說道:「不是自己走上去,難道是飛上去的?」
「沒錯,他是飛上去的,不過不是自己飛上去,是兇手將他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