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我陪你一起去找小玉。」
啊？我沒聽錯吧，鬼見愁怎麼忽然大徹大悟了，「遲早你要面對的，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走吧！」
又是搞得我蒙頭轉向的，我和小玉青梅竹馬的好著呢，還躲什麼躲啊，難道我還能因為曾婉的原因，躲避小玉癡情的目光嗎。
走就走，反正我的心裡此時全部的都是小玉的模樣。
當我們千辛萬苦的找到了山伯之後，迎接我們的又是一陣失望的遺憾。
「哎呀，小白啊，你來晚了，小玉幾天前就陪著秦奶奶回老家了，哦，對了就是湘西秦奶奶的老家去了。」
「為什麼？」我有些焦急，總是找不到小玉，那個懷孕的真的是假的小玉嗎？
「這個？」山伯的眼神此時顯得有些彷徨，不自覺得上下左右滴溜溜的亂轉了好幾圈，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山伯的思想很活躍，正在臨時的編瞎話呢、
「啊，是這個樣子的，秦奶奶想家了，小玉陪著親奶奶回去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啊？」解釋完畢，山伯就不想再同我們交談了，直接的關上了大門。
吃了閉門羹的我，已經猜出來了山伯一定在說謊，心虛的一直不敢面對我的眼睛，「鬼見愁，我覺得有問題。」
「你的問題更嚴重，走吧。」
「為什麼你老是這麼說，我有什麼問題了，對了，我們去哪兒？」
「警察局，找曾婉。」看來鬼見愁早就想好了我們的落腳之處了，幹練的回答了我，頭也不回的直奔警察局而去。
「臭小子，你最好走快一點，看見沒，天色已晚，陰氣上升，越拖延越對你不利。」
鬼見愁說的我後脊背直發涼，汗毛孔都張開了，冷汗不時地冒了出來，衣衫都被濕透了，「你不要嚇唬我，我都在這裡長了十八年了。」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這句話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自己造的孽債，遲早都要還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來生都躲不過的。」
鬼見愁一下子說的話忽然變得那麼富有哲理性，我頓時感到站在面前的不再是那個長著老鼠眼的尖嘴猴腮的猥瑣男了，而像是一個高大的布道者，昇華到了可以和祖師爺相提並論的程度了。
剛到警察局的門口，就看到曾婉遠遠地站著，「我就知道你們今晚肯定會來，所以恭候多時了。」
曾婉說話的時候，不時地用她的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偷偷地瞄了我幾眼，雖然這個小動作沒能躲過我的眼睛，也許本來她就想讓我知道，不過我當時沒有什麼心情。
「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警員宿舍。」宛若黃鶯的清脆嗓音真的很悅耳，不知道小玉怎麼樣了，我只是禮貌的對曾婉表示了謝意。
「不用了，我們今晚就住在班房裡面，哪裡也不去。」
什麼？住監獄？「我說，鬼見愁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人家躲還躲不過呢，我又沒有前科，也沒有案底，我不住。」當時我就怒了，思想上的牴觸情緒很快的轉化成了暴怒的根源。
「臭小子，你怎麼知道你沒有前科？你看得著前生嗎？知道來世嗎？」
我被鬼見愁問的啞口無言，別說前生今世，就是現在往後的每一秒，我都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鬼見愁，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前世是有罪的？」修道之人對於這個很看重的，要是沒有斬斷那些因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為眾人都畏懼因果的那個果，善果還好說，要是惡果可就壞了，無休無止的被業障糾纏的話，意味著厄運不斷，霉運不止，更有甚者會墮落地獄，受盡無休止的磨難。
而對於我們這些修行的人來說，畏懼的可就是那個因了，因為有因才有果，而且更多的時候，因導致了果，而後面的果又是下一次的因了。
如此反反覆覆的輪迴往復，最後就陷進了無休無止的罪惡輪迴之，那才是最可怕的。
想了想，我算是想通了，「這麼說，我就是今生必有牢獄之災了，被抓進去，不如自己主動地鑽進來的好，還有美眉的照顧，哈哈哈……」
我正笑著，只聽到『光當』一聲，鐵門被關死了，再一看還是一個單間，曾婉還真照顧我，不過幸好鬼見愁也在，他就在我不遠處的那個帶著電視的屋子裡面。
還有熱騰騰的茶水，依靠在沙發上面，還有腳踏供他平放著雙腿，居然還有警察給他端茶送水，慇勤的就像在伺候自己的親爹一樣。
再看看我自己，冰冷的一張單人床，還沒有被子，居然連枕頭都沒有，只有一張光禿禿的床。這不是整蠱人，這是什麼，鬼見愁太壞了，又來這一套，忽悠的我什麼都信了他的。
可是待遇呢，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他成了是座上賓，而我卻變成了階下囚，我太愚蠢了，還來了個自投羅網，這到哪說理去啊。
「小白……」
就在我失望之餘，忽然聽到了黃鸝般的美妙炫音，沒辦法長得帥就是好，總有美眉惦記著，我高興地一翻身，就從床上爬起來了，卻看到了一卷衛生紙從柵欄之間伸了進來。
「不好意思哈，鑰匙忘了拿了，去廁所的話，就在頭前解決吧，這是衛生紙拿好了，我的走了啊。」
還以為什麼好事呢，原來就是給我擦屁股紙啊，我說什麼味道那麼沖呢，原來頭前就是馬桶，還是蹲便的那種。
不過也好，這下算是有了枕頭了，我於是躺在了衛生紙上面，思考著自己怎麼那麼笨，什麼都聽鬼見愁的，心裡不是早就對他有成見了嗎。
夜裡我在夢看到了那個曾經欺負過織心大財主，特麼的長得還真像我，就因為長得像，就成為了罪惡的理由嗎？是不是也太牽強了。
我就是這麼看著那個財主，也看到了織心跳進了那口進水裡面溺亡了，還聽見了織心在死亡的時候，呼出的『咕嚕咕嚕』的氣泡聲。
隨著織心怨氣的集聚，那種氣泡聲越來越大，『咕嚕咕嚕』的冒個不停，最後呈現出了一種近乎沸騰的狀態，整座井水都被氣泡沾滿了。
巨大翻滾的氣泡，升到水面之上立刻破裂，伴隨著破裂產生的壓力，水滴不時地被濺了上來，我只感到臉上不時地被一陣陣水滴沾滿。
涼爽但是很腥臭，似乎水滴裡面充滿了血腥的味道，我感覺那裡不對勁兒，朦朧之，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這才注意到我的臉都被從頭前蹲便裡面濺出來的臭水污染了，看來罪犯的生活還真的不如意啊，這裡的廁所總是出問題嗎？
當我翻身下床，來到蹲便出查看的時候，隱隱約約之間，看到了在那個小坑坑裡面，縮回去了一直慘白如死人的手臂。
我的媽呀，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剛才還癔症呢，再仔細一看，什麼也沒有發生，哎呀，不對呀，怎麼說我修行了數年了，就算沒跟名師，也算是一個好手了。
低頭看了一會兒，我實在看不出來，就想抬頭回去，可是卻不料，就在我一回頭的瞬間，那個慘白如雪的白臉，就站在我的面前。
「啊！」我禁不住被嚇了一大跳，趕緊的手捧蓮花，做出了一個除妖降魔的姿勢，想就算是幹不掉這個厲鬼，至少她也會畏懼我的法術，不敢輕易地造次。
「臭小子，是不是她來了？」從鬼臉後面傳出來了鬼見愁的聲音。
特麼的，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又來這一套，裝神弄鬼的嚇唬我，「鬼見愁……」我不滿的大聲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