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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節

我們倆歇了歇,然後繼續趕路,大黑專挑一些陡峭的小路走,雖然路不好走,不過比較省心。
大黑帶著我,用了幾天的時間,翻過了一座山,從山上下來,倆人都累壞了,打算在山腳下休息個一天半天的。但是就坐下來歇了不到一個時辰,大黑顯得有點焦躁不安,東瞅瞅西望望,他這樣子讓我也開始緊張。
「你怎麼了?」
「我怎麼老覺得不對。」大黑皺起眉頭,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
「哪兒不對?」
「我要能說上來哪兒不對,會這麼六神無主麼?就是不知道哪兒不對,才心神惶惶的。」大黑好像真的有點坐不住了,拿著我們的行李站起身說道:「走,咱們不在這兒呆了,朝前走走,換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大黑到底怎麼了,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氣息,他在這裡土生土長,經驗比我豐富的多,所以大黑一提議走,我二話沒說就跟了上去。
雖然我們離開了山腳,可是我的心已經被大黑給攪擾的有些亂了。我也開始變的疑神疑鬼,一邊走一邊在周圍不斷的看。但周圍一直都那麼安靜,除了我們倆人,再看不到任何東西。
「別瞅了,我都瞅不見,你瞅個啥勁兒。」大黑在前面喘了口氣,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經驗,在這裡,要是遇見自己吃不準的事兒,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跑,跑的越遠越好,咱倆先別歇了,朝前面走個二三百里再說。」
「二三百里…..」
「你嫌遠?保命要緊。」
大黑果然就是朝著二三百里走的,一路上再也不提休息的事兒。就這麼走了有三四十里地,大黑好像走的有些吃力了,一邊走一邊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汗。
「咋這麼沉呢。」大黑掂了掂背上的幾個包袱:「你這包袱裡頭,裝的都是啥啊,先前沒覺得多重,現在沉的墜死人了。」
「包袱裡只有衣服,乾糧,還有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能有多重啊,你自己說的,咱們倆結伴,你管引路,扛東西,怎麼,現在想耍賴?」
「看你說的都是啥話。」大黑用袖子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噓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跟你吹,就算扛上千把斤的東西,也壓不跨我,可是這會兒怎麼越走越沉呢……」
大黑雖然不傻,但是心眼不是很好用,他這麼一說,讓我又一次出現了警覺。不過,我一直沒感覺有什麼不對,所以也沒辦法去應對,我們只能多加小心。
走著走著,我真的發現大黑的腳步越來越沉重,似乎被身上的包袱壓的直不起腰了。但這貨還偏偏有幾分驢脾氣,明明已經咬著牙硬撐了,還是不肯喊我幫忙。我心裡覺得奇怪,我帶來的兩個包袱雖然有點大,可是從大河灘背到崑崙山,也沒見得有多麼沉重,現在怎麼可能把大黑這樣結實粗壯的人壓的直不起腰?
或許真和大黑感覺的一樣,有什麼地方不對。
「大黑,你先停停,我們歇一下吧。」我想要喊住大黑,暫時先商量個對策。
「沒……沒事……」大黑顯然是跟幾個包袱較上了勁,但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好像不堪重負,再也堅持不住,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這一瞬間,我心裡的疑惑和不安就迅速蔓延,大黑的體格,我心裡有數,就和他說的一樣,哪怕真有千斤重物壓在身上,也絕對壓不趴他。但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竟然直接就被肩膀上的包袱給壓倒了。
我不由自主的開始懷疑,包袱裡面,難道真的有什麼東西?
第五百九十七章 包袱現形
大黑摔倒之後,我一邊想一邊過去扶他。但是一架著大黑的胳膊,我果然感覺他身上的包袱好像有千萬斤那麼沉重,不僅大黑自己站不起來,我幫去拉,也拉不動他。
「大黑,你別倔了,把包袱先拿掉。」我心裡隱隱約約的感覺,包袱可能有了什麼問題。但我還是想不通,包袱是我帶來的,裡面裝的東西,我都有數。
大黑本來害怕我笑話他,連這麼大點的包袱也背不動,可是真被壓的沒法子了,而且知道包袱不對勁,所以他也只能抽手把背上的兩個大包袱給拿了下來。
包袱一卸掉,大黑就輕鬆了很多,估計是以前打滾打習慣了,在地上打了個滾,順手又把臉上細密的汗水給抹掉。
看著丟在地上的包袱,我犯起了嘀咕,這包袱到底是怎麼回事?會壓的大黑喘不過氣。
我輕輕的蹲在包袱跟前,這兩個包袱是我從家裡帶出來的,走了這麼遠,沒有一點意外,從外表看,包袱也是好好的,看不出不對頭的地方。
看了好一會兒,我小心翼翼的把包袱給打開,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衣物乾糧就露了出來。我很謹慎,一隻手打開包袱,另只手還握著刀,大黑也在旁邊嚴陣以待。我們倆都覺得,包袱要是沒什麼貓膩,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把包袱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直到所有的東西全部拿空,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如此一來,我和大黑都傻臉了,包袱一點問題都沒有,那這件事又該如何解釋?
我只想說見鬼了,可大黑本身就是個修行者,真碰見鬼,他不會不知道。
我跟大黑守著散亂的包袱,相互猜測著,可是說來說去,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大黑有點煩了,擺擺手說道:「既然猜不出來,那就不猜了,咱們上路。」
我重新把包袱收好,這一次,包袱和之前一樣輕飄飄的,一隻手就掂起來了。大黑把兩隻包袱背在背上,皺著眉毛搖搖頭,估計也和我一樣暈頭轉向。
「怪了……」大黑背著包袱走了幾步,回頭對我說道:「這次一點都不沉了,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下意識的又朝周圍看了看,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安穩。這件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生,我就感覺,我和大黑是不是被什麼人給盯上了。
再次上路之後,我們倆就非常操心,不斷的暗中觀察周圍,可是又走了有十幾里,沒有察覺出一點點風吹草動。眼看著天已經快要黑了,我們就商量著,是連夜趕路,還是找個地方睡一覺。
「還睡啥啊,走吧。」大黑這麼莽撞的人,也知道情況不妙,他遇見事就想跑:「先走遠點再說。」
我總是覺得這樣不妥,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天色剛剛擦黑,一直走到午夜時分,大黑腳下像是長了風火輪一樣,不知疲倦。他背上的包袱恢復了正常,輕如無物,我只求平安無事,看到情況正常了,心裡稍稍寬鬆了些。
「這一回算是能歇歇了。」大黑也放寬心,停下來稍事休息,我拿了水分給他喝,已經到了這個時間,也不可能安安穩穩的睡一覺,我們倆就商量著,乾脆直接走到天亮,然後找個地方補覺去。
「要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恐怕不行啊。」我看著眼前暫時是沒事了,可仔細想想,之後的路程還得兩個來月時間,如果再有個什麼預料不到的意外,我們倆人就沒法子對付。
「你怕什麼,有我在呢。」大黑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說道:「不是我說,若在平常,我的耳目靈著呢,別說有人在附近,就算幾丈之外爬過一隻螞蟻,也瞞不過我……」
大黑跟我指手畫腳的亂噴,在他滔滔不絕的那一刻,我剛剛放下來的心,陡然間又提到了嗓子眼,瞳孔也跟著收縮起來。
我看見大黑背後的一個包袱裡,慢慢的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從包袱裡伸出,又慢慢的搭到大黑的肩膀上。大黑毫無察覺,還在那裡跟我講他有多麼機靈。
「大黑……」我說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怕直接告訴他,他會被嚇到,趕忙就對他打了個手勢。
「咋?」大黑正講的有勁兒,冷不防看見我打手勢,一下就不明白我的意思了,他不是那種聰明人,也看不懂我現在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就在我們倆打著手勢的時候,包袱裡又伸出一隻手,搭到了大黑的另一邊肩膀,我的腦袋嗡的大了一圈,包袱裡不可能只有兩隻手,必然還有手的主人,可此時此刻,我暈的一塌糊塗,根本想不出來,那樣的包袱中怎麼可能藏著人而不被發覺。
「老弟,你這是怎麼了?」大黑唾沫星子亂飛,講了這麼久,才覺得我神色不對,他停止了講述,朝我這邊走了兩步,一邊走一邊說道:「不信我的話?」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