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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節


「讓我看看。」劉偵探仔細查看了五人的身體,然後緩緩說道,「他們並沒有受到重擊,而是中了毒……」
「是什麼毒?」
「是一種迷香。這種迷香無色無味,通過空氣傳播,受害人在不知不覺中吸入,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會倒地。」劉偵探表情凝重的說,「就算他一身功力或者武器在手,一旦迷香進入呼吸系統,就會喪失所有的能力……而這樣的迷香,必須採集珍貴的香料,採集和煉製的時間都是在夕陽落山之後,暮色四合之前的這一段時間,等到暮色一降臨,這種迷香就要煉成,不然就沒有效果,所以它被稱作『暮色之花』,開放在暮色裡的毒花。據我說知,『暮色之花』在我們這一帶非常罕見,它來自於製毒之都雲南……」
劉偵探還在說著什麼,風俊揚聽見他對於迷香的介紹,特別是聽到「雲南」兩個字,心中一驚,回首一望,不見明珠的蹤影,這個丫頭從出去方便到現在,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
她剛才一直說如果產婦出現問題,她就要撫養這個可憐的孩子。
難道她一時慈心大發,用迷藥迷倒了這裡的警察,然後帶著嬰兒走了?
因為在她的心裡,是最不相信這個嬰兒就是殺人兇手的。可能她聽見了劉偵探的話,想將這個孩子救出去。
若是她帶走了嬰兒,不但阻擾了警方的調查,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更會讓她限於危險的境地。那嗜血嬰兒一旦飢餓起來,會不顧一切的吸食人血……
「將他們五人抬到室外通風,不出半小時就會自然醒轉。」劉偵探命令道,「其餘人分為兩組,一組仔細搜索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另一組搜尋醫院周圍五里範圍內,一定要找出那個嬰兒!」
「劉偵探,現在找那嬰兒做什麼?」警察頭子不解的說,「剛才胡主任說了,下午來找產婦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現在嬰兒的母親死了,誰知道嬰兒的下落,知道不知道也無所謂啊……」
「笨蛋!那個嬰兒就是殺人兇手!」劉偵探鄙夷的說,「直到現在你還沒有發現?」
警察頭子睜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差一點就將兩個眼球擠出眼眶:「你說什麼?一個嬰兒是殺人兇手?你剛才還在反駁我,說一個嬰兒不能為自己剪臍帶,但是你現在說那個嬰兒會殺人……笑話,真是笑話……」
「找還是不找?」劉偵探火了,「不找,我會丟錢,丟賞金,但是,你會丟官,甚至,丟命……」
警察頭子急忙道:「找……當然找……大家分為兩組,照劉偵探的話去做!」
他深知,這個警察局長要是沒有劉偵探隨時出力,恐怕他早就下台了。雖然出了不少冤枉錢供這個口氣大的偵探好吃好喝的享用,但是能保住這個官職,他做什麼也值了。
哪怕被劉偵探隨時隨地的鄙視,被他隨時隨地的嘲諷。
一夥警察領命而去,剩下風俊揚在場,當劉偵探從他身邊匆匆而過的時候,他叫住了他。
「劉偵探,請留步……」
「有事嗎?」劉偵探停下了腳步。
「請問你認識馬奔嗎?」風俊揚問道。
「馬奔?你說千佛鎮的馬奔?」劉偵探眼裡有異樣的光芒閃爍,「你怎麼這麼問?」
風俊揚上前一步道:「劉偵探,你穿的上衣是我熟悉的款式,那是馬家偵探所的工作服,而且,你的上衣口袋邊,還繡著曾經馬奔偵探所的名字……」
「好眼力!」劉偵探歪頭一笑道,「我對這衣服穿熟悉了,捨不得……我確實是馬奔偵探所的人,我是說以前,如今他們已經解散了,我就出來獨闖江湖……」
「你身上有一股馬奔做事認真執著利索的勁兒……」風俊揚道,「我和馬奔是好朋友……兩天前我們還在一起。」
「那麼說你是龍之隊的人?」劉偵探問道,「我聽說馬奔進了龍之隊,在為共產黨做事。他好嗎?」
「他很好。劉偵探,關於那個嬰兒……」
「你有什麼見解?」劉偵探道,「我發現你的看法也很獨特,眼光很尖銳……」
「其實我一直在懷疑那個嬰兒有問題。」風俊揚一五一十的將在火車上怎樣遇見那個女人,怎樣幫助她減輕痛苦,那個女人怎樣告訴他們孩子的來歷等等,全部告訴了劉偵探。
劉偵探聽的津津有味。兩人沿著醫院長長的走廊,一邊搜尋著嬰兒的下落,一邊說著這個怪異的事情。
「照你這麼說,這個嬰兒是一個怪嬰。他是那女人與一個『鬼』相好產生的物體,在母體只是經過了不到兩個月的孕育,便成了一個足月般嬰兒的大小,並且在母體吸血,能聽懂外面人的談話……」劉偵探苦笑道,「我也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怪事,我做偵探這麼多年,從來不參與鬼怪的案例,我總認為那些是虛無的東西,但是這一次,我不得不開始動搖了。緊閉的手術室裡沒有外人的足跡,短時間內五個人的心臟被掏空,唯獨一個嬰兒非常滿足的酣睡著,他的嘴角還帶著新鮮的血跡……但是偷走嬰兒的人會是誰?」
「為什麼說是偷走?」
「道理很簡單,要是嬰兒自己逃走,他剛剛出生,從哪兒來雲南的迷藥『暮色之花』?而且他那麼厲害,直接將幾人殺死便是,不至於用毒吧?」
「對了,下午還有一個人來找過院長,要找那個產婦……」風俊揚提醒道。他為自己的話感到驚訝,他這不是在為明珠開脫嗎?
「你剛才不是說,這個產婦隱瞞了懷孕的事情,獨自坐車到百花城尋找術士解決這個孩子。她這樣做,家裡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劉偵探道。
「下午來找院長的那個人,是不是這女人的『鬼丈夫』郎四?」風俊揚一直懷疑那個人就是郎四。
「如果是郎四,他比這個嬰兒還厲害吧?來無影去無蹤,更不至於要下迷藥……」劉偵探皺眉道,「偷走嬰兒的人,是一個會使毒的普通人。」
「誰會來偷走他?」風俊揚說道,「你們在醫院的大門口不是戒備森嚴嗎?」
「我們是戒備了。但是不能防著裡面的人作亂。」劉偵探話鋒一轉,嚴肅的說,「剛才你的那位女伴,現在去哪兒了?」
「她……她不是去方便了?這我不能跟著吧?」
「兄弟,你既然是馬奔的朋友,那我就直說了。剛才那位女子,她不是漢族人……」
「你怎麼能看出來?」
「看長相自然不能確定。但是她帶著濃重的外地口音,身上有她那個名族的佩飾,腳上也穿著她那個名族的繡花鞋……」
「你眼光真毒辣!」
「她就是那個會使毒的雲南人。」劉偵探毫不留情的說,「我暫時還不知道你與她的關係,但是她下了迷藥,偷走了嬰兒。手術室裡那一串秀氣的腳印就是她留下的。」
「她之前已經進入過手術室,那裡自然有她的腳印……」風俊揚還在為明珠狡辯。
「我知道。我說的腳印,是覆蓋在我的兩個助手腳印之上的腳印。我的助手是什麼時候進去的?是在你們進去又出來之後,而那位女子的腳印又覆蓋了一次,你說,她沒有進去過?」
「劉偵探,其實我剛才也有所懷疑,但是明珠她確實沒有偷走孩子的動機。」風俊揚道,「她一個單身女子,在外面照顧自己都難,何況還要照顧一個孩子……」
「你的想法不一定就是她的想法。想讓你的朋友安然無恙,你就帶著我,去找她,想想她會到什麼地方,在那個怪胎還沒有飢餓之前找到她……」
「她能去哪兒?」風俊揚著急了,「她初到這裡,人生地不熟,我的家不能回了,她更不會與馬奔他們聯繫,那麼,只有回雲南了……」
「那麼她就會到火車站或者汽車站!」劉偵探疾步走向醫院大門,「來人,跟我們到火車站和汽車站,見到帶孩子的女人都給我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