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兩個小護士剛剛踏進手術室的門，看見這樣血腥的場面便呼天搶地的大叫起來，兩人艱難的爬行著，像見了鬼一樣往門外逃去。
「殺人了！手術室殺人了！」
兩個護士顫抖的叫喊聲，瞬間將醫院裡每一個角落的人吵醒了。
人們蜂擁而至，醫護人員病人家屬，還有拖著吊瓶的病人也來了，一時間手術室外的走廊上水洩不通。
「發生什麼事了？」
「誰殺人了？」
「是不是醫生手誤殺了病人？」
「還是病人家屬殺了醫生？剛才我們找李院長都沒有找到，天啦……該不是殺了院長吧？」
「……」
「請大家讓一讓，讓胡主任進去看看。」一個粗壯的男聲大聲吆喝著眾人，並艱難的擠出了一條道。
「胡主任……胡主任……你快進去看看，去看看……李院長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兩個驚魂未定的護士滿身是血的爬過來，在手術室的門口將胡主任一把抱住。
「你們別慌張，帶我們進去看看。」胡主任帶了幾個人進去，隨手將手術室的門關上，將好奇的看官們全部擋在了門外。
歷經風雨見過大世面的胡主任，一進手術室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也是忍不住的後背發涼。
「你們是誰？」胡主任問風俊揚和明珠。
「我們不是病人家屬，是在火車上認識並護送這位高危產婦來醫院的人。」風俊揚簡短的回答道，「在手術室外面等了幾個小時，等不到音訊，我們就貿然進來看看，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們剛才所看到的，一點沒有變。」
「這麼說，你們是第一個走進現場的人？」胡主任眼神炯炯的問道。
「是的。我們進來後，這裡唯一的倖存者就是這個嬰兒。」
胡主任這才注意到那個已經哭得酣睡過去的嬰兒，他緊縮著身子，兩手拖著腮，儘管身上還是血淋淋的，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深度睡眠。
他一副吃飽喝足萬事足的模樣。
「把他帶走。」胡主任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這個孩子還活著，不能讓他出事，不然沒法給家屬交代。」
「這位大夫。」風俊揚伸手想攔說道，「這裡是案發現場，依據常理，我們不能動這裡一絲一毫，包括那個熟睡的嬰兒。我們剛才貿然進來，已經破壞現場了，所以，我和我的這位女伴才沒有再出去。」
「說的是。」胡主任點頭道，「趕緊通知警察局，立刻派人過來進行調查。」
胡主任身邊急匆匆的走出去三人。
「我陪著你們在這裡等警察的到來。」胡主任冷靜的說，「這是醫院成立六十週年以來，發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恐怕，也是這個鎮上百年來的大事了。」
「主任，剛才有人找院長，說想打聽下午生產的那個孕婦的事情。」一旁的一個戴眼鏡的斯文小伙子突然說道，「說不定那個人還在下面等著。」
「讓他等吧。院長死了，現在誰還有空接待那些人？」胡主任不耐煩的說。
「但是，主任，今天下午僅僅就一例生產手術，這個女人就是今天下午唯一一個在我們醫院生產的產婦。」斯文男提醒道。
「快去看看！」胡主任急忙說道，「可能是病人的家屬！將他留下來，安撫他的情緒，先不要告訴他這個噩耗……只說病人在搶救。」
「對！一定要想辦法留住他！」風俊揚聽到此，也是激動萬分，但是心裡也是一驚，知道這個女人要生產的人，難道是郎四？
郎四出現在了醫院裡？
第三百零二章 聰明的劉偵探
醫院的大會議室裡，人頭攢動，氣氛濃重，當地警察局的人在短時間內來了不少於二十個，而且還有增援的趨勢，這些人除了留在事發現場手術室四人之外，其餘的都在會議室裡，就地召開了緊急偵查會議。醫院裡的胡主任和他的兩個副手也在，當然，第一個進入事發現場的風俊揚和明珠也在。他們一樣要接受警察的問詢。
「這一台手術時間進行了多長？」一個警察開始發話，旁邊的記錄員手執鋼筆一動不動的盯著風俊揚。其餘人也嚴肅的看著他，答話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這些人鷹一樣的眼睛。
「一開始進行了一個小時，之後有一個年輕的護士出來拿血液，然後找院長，院長進去後，我們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沒有動靜，聽到孩子的哭聲後才闖了進去。」風俊揚回答道。
「你們不會懷疑是我們兩人幹的吧？」明珠小聲嘟囔著，「早知道我們就不做這個好人了，想不到惹來一身麻煩。」
「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以前，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對不起小姐，耽誤你的時間，請接受我們的調查。」警察並未動色，而是有禮貌的對明珠說話。
「你們進去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跡象？比如門窗被打開，現場有沒有什麼痕跡？有沒有動過現場的什麼東西？」
「手術室的門緊閉著，但是燈光還亮著。兩邊牆的窗戶也緊閉著。地上到處都是血跡……我想，我們除了打開門，在門上留下指紋，在地上留下足跡，其他的，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風俊揚回道。
「對，我想要抱起那個嬰兒，卻被他阻攔住了，他說我這樣會破壞現場。」明珠不滿的說。
「你們做的對。」問詢的警察接著問，「除了嬰兒的啼哭，你們有沒有聽到別的什麼可疑的聲音，比如尖叫，呼救……」
「沒有。」風俊揚果斷的回道，「這個下午一直都是那麼安靜，沒有別的聲音，所以孩子的哭聲就顯得格外的刺耳……」
「除了出來的護士和後來進去的院長，沒有別的人進入手術室嗎？」
「我確定，在我的肉眼裡，沒有看到別人進入手術室。當然，隱形人除外……」風俊揚的冷好幽默並沒有給現場帶來活躍的氣氛，相反，讓一群警察的神色更加肅穆。
「進去的護士和出來的護士是一個人嗎？」
「她的左臉有一顆很大的黑痣，我看的很清楚。而且剛才死在手術台旁邊的護士，也是左臉有黑痣……」風俊揚確定的說。
「好了，先問你們到這裡。謝謝你們的配合。」
「暫時沒有問題了嗎？」明珠伸了伸懶腰，「我想要出去方便一下，可以嗎？」
「這個自由你還是有的。」警察微微一笑道，「只是，想出醫院大門的話，會有進一步的問詢和檢查，我想，今晚你們暫時是不能離開了。」
「限制了我們的人身自由嗎？」明珠不滿了。
「很抱歉，事發現場你們算是目擊者，我們只不過想你們留下來配合我們的調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