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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節

兩人從木屋的另一側門出去,外面有一輛軍用小卡車,裡面裝了許多新鮮的蔬菜瓜果。巖慶跳上車,啟動,招手對風俊揚道:「走啊!」
「這是?」
「這是歐陽府採購的車,快走,不然就來不及做午宴了。」言情調皮的一笑,好像一點沒有風俊揚的緊張。
巖慶看出來了他的緊張,笑道:「你怕什麼?怕你誤傷了自己的母親?」
「不,我是在想,我沒有及時回去,龍飛他們得不到消息……」
「你忘了你們隊裡還有幾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巖慶大笑道,「他們恐怕早就把消息帶了出去。」
「齊大帥是怎麼進的城?」風俊揚稍稍放心,說出了大傢伙的疑惑。
「你們這都想不明白?」
「不知道。我們守著交通要塞,竟然讓他給混進去了。」
「錯!根本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有地道?」
「也不是。」巖慶專心開著車,雙眼平視前方,說道,「齊大帥早就在城裡,你們沒想到吧?」
「他早就來了?怪不得這幾天都沒有車輛路過,原來早就來了。他住在哪兒?」風俊揚大驚,「真是狡猾,讓我們的人白天黑夜的值守。」
「那是你們自己消息不靈通啊!」巖慶道,「據我所知,齊大帥早在七天前就離開了大帥府,軍政處也找不到人,可能那個時候,就已經到了萬戶城。」
「他不知道自己女兒失蹤的事嗎?萬戶城鬧得沸沸揚揚,他可以蟄伏七天不出來?」
「關鍵是他女兒沒有失蹤啊!」
「這麼說,齊大帥和他女兒是有聯繫的,所以他才不動聲色,卻把歐陽給急得火燒火燎,怕齊大帥問他要人……這麼說……」風俊揚一驚,「齊大帥和他女兒?就是說他們父女倆都與喪屍病毒有關?」
「可憐你這腦袋想了半天。」巖慶扶著方向盤大笑,「所以,唯一蒙在鼓裡的就是歐陽司令,他的軍隊,他的部下,在不知不覺中接受著別人的操控,而且,是最厲害的喪屍病毒,如果他們成功,歐陽的軍隊就會全部變成喪屍部隊,而歐陽卻全然不知。」
風俊揚恍然大悟:「這也太囂張了!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喪屍部隊的演習。」
「今天出來的不一定就是喪屍隊伍。齊大帥的意思,可能是想借女兒失蹤一事為難歐陽,或者是找茬,逼歐陽離開萬戶城……」巖慶說,「那麼,他就會派他的人,來接替歐陽的位置。」
「真是狠毒啊!好歹是自己的女婿。」
「……」巖慶說了什麼,風俊揚沒有聽見,他的聲音被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淹沒,同時,巖慶的車不受控制地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撞到了牆上。
「怎麼回事啊……」
「你坐穩了!」
兩人在駕駛室裡被撞得眼冒金星,巖慶好不容易才將車控制住。
「砰砰……」
一陣連壞的爆炸聲又起,這一次,比上一次的還要厲害,巨大的衝擊波山呼海嘯般的湧來,掀起了路兩旁的房頂,摧翻了房子的土牆,一排排民房魔術般得在兩人眼前倒下一片。
「小心……」風俊揚大叫一聲,同時向巖慶撲了過去,兩人同時撲倒在座椅上。
「匡當……」
一塊盆口大的土塊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砸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嘩啦……」一陣響,玻璃碎了一地,灑落在兩人的頭上,身上。
爆炸聲持續了數分鐘,兩人呆在車裡一動不敢動,四周是「轟隆隆」房屋倒塌的聲音,漫天煙塵,好像刮起了風沙一般,遮天蔽日。
良久,爆炸聲漸漸小了,兩人緩緩爬起來,臉上被玻璃劃傷了數個小口,密集的往外淌血,巖慶抖落身上的灰塵,罵咧咧道:「這是在搞實彈演習啊……」
「一定是出事了!」風俊揚擦了一把臉,指著四周煙塵瀰漫的房舍,說道,「你看這殺傷力多大!」
巖慶皺著眉頭看著四周,廢墟上,那些同樣被嚇得不明所以的倖存者,如夢初醒般大哭著尋找著自己的家人,哀嚎聲成片,血淋淋的倖存者開始在廢墟中徒手挖掘,救助那些被埋的尚在呼救的人們。
「我們去救人!」巖慶急忙說道。
「這爆炸聲從閱兵現場的方向傳來,一定是那邊出事了!」風俊揚看著身後漫天煙塵中的萬戶城,那上空濃煙滾滾,好像烏雲壓頂一樣。
「不好!我的兄弟們……」巖慶的臉色大變,他啟動汽車,但嘗試好幾次,都打不燃火。
「該死!」巖慶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別急,越急越亂,剛才汽車沒有受損。」風俊揚安慰道,「要不我來。」
巖慶心下焦急,只能讓出座位給風俊揚,風俊揚曾經開過馬奔的車,雖然是風馳電掣毫無技術含量,但好歹也算「熟手」。
汽車啟動了,風俊揚狠狠的扳動著方向盤,倒車,車前是一堆滾落下來的蔬菜瓜果,他不由分說的衝了過去。
「救命啊……救命……」突然,從小巷子裡衝出來三個血淋淋的人,兩人手上還抬著一個人,那人的一隻手無力的垂在身下,像一根稻草一樣晃動著。
風俊揚急忙剎車,好險!只差一步就會從三人身上碾過去!
「快送我們去醫院吧!求求你!他的手斷了……」一個大鬍子的男人扒著沒有玻璃的車門求饒。
「求求你了!我們給你跪下了!」另外一個男人哀求道,「我兒子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
巖慶一把抓住準備下跪的男人,急忙說道,「到後面去將就一下。」
「前面路段不好,我們只能走一段算一段。」風俊揚無可奈何的說道,「不是我們不幫你們,我們還得趕到現場去!」
「能走一段是一段!抓緊時間!」三人合力將受傷的人搬上車,一路鮮血淋漓。
「這樣恐怕堅持不到醫院,血就流光了。」風俊揚跳下車,站在車欄外查看受傷人的傷勢,這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右邊的手從肩膀處斷掉,傷口處血肉模糊。
「怎麼不包紮一下?」風俊揚說道,「就算在傷口以上用布條纏著,也不會流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