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

「你，不要急，一會兒就是你，你急什麼？」司馬縣長囂張的大吼道，「你們這群孫子，居然騙到我的頭上，我今天不出這口惡氣，誓不為人！」
「我說司馬浩，你倒是打呀！」歐陽司令一把抓住司馬浩的槍，怒目以對，「你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司馬浩聽到歐陽司令的話音，感覺到有一種熟悉的震撼，他看著那雙鷹眼一樣的雙目，心裡一抖，媽呀，這個歐陽司令是真的！
他的手微微一抖，被歐陽司令看在眼裡，歐陽司令怒斥道：「怎麼？你怕了？你今天若不殺我，我必定會追究你的責任！」
正是這句話，讓準備放下槍的司馬浩起了橫心，對，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臭小子！你還在裝！歐陽司令怎會是你這樣的雞鳴狗盜之輩！我殺了你，歐陽司令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於我！」說著，司馬浩眼睛一閉，不去看那一雙怒目，手指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各懷心事
「噗！」
隨著一聲悶響，鮮血四濺，歐陽司令和司馬縣長的臉上，鮮血淋漓。
「司令！」歐陽司令的隨從不顧一切衝出阻攔上去，大聲呼喊著。
「咚！」一個人倒在地上。
眾人大驚失色，這個倒下的人，卻不是歐陽司令，而是司馬浩！
只見他眉心當中，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司令，你沒事啊？」隨從嚇出一身冷汗。
「老子才不會死在他的手上！」歐陽司令雖然也不明所以，但是他馬上鎮定下來，此時如果慌亂，那他就真的成了贗品了。
「縣長！」司馬縣長的隨從——瘦子大驚，準備從馬上下來上前去查看。
「噗！」瘦子的肩上中了一槍，血花四濺，要不是他準備下馬，這一槍就該打在腦袋上了。
瘦子大驚，慌忙大叫著：「有狙擊手！撤！快撤！」
「砰砰！」歐陽司令對天開槍，大聲吼道：「是我歐陽的人，都不要走！誰往前走一步，我的槍就認自己人了！」
準備四散逃跑的馬隊，聽到這槍響和歐陽司令的怒吼之後，頓時都呆在了原地，這馬隊，確實是歐陽司令調給司馬縣長的。
只有瘦子，驚慌失措的同時，快馬加鞭，衝破人群，想要衝進樹林逃走。
「哪裡走？」歐陽司令提起了槍。
「司令不可……」旁邊有人相勸，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槍聲響後，瘦子像一個乾柴棍，跌落在草叢裡，馬兒受了驚嚇，嘶叫著逃去。
「讓他回去，不知道又會造出什麼謠言……」歐陽司令收起槍，鎮定的說，「龍飛兄弟，讓你們見笑了，出了這樣的亂黨，是我的失職。就是不知道，方才救我的人是誰？那位兄弟，可否一見啊！」
「司令，如果猜得沒錯，是我們行動隊的人。」龍飛說心裡想到了杜康，「只有他，才會在關鍵時刻出其不意的出手，讓人心驚膽戰的同時，還意猶未盡……」
「好，我喜歡這樣的人才！龍飛兄弟，能不能引見一下？大家收拾收拾，我們回城！」
歐陽司令一下令下，手下人收拾備好車馬，收起司馬縣長和瘦子的屍體，一群馬隊浩浩蕩蕩的在前面開路，龍飛和歐陽司令咋歡快的交談，馬奔見龍飛對歐陽司令絲毫沒有戒心，有些擔憂，他低聲對鳳舞說：「不同黨派，便是不同的信仰，龍飛這樣毫無戒備，只怕……」
「沒事，哥哥知道分寸，他表面熱情，其實心裡存有戒心，我與他是孿生兄妹，心靈相通，龍飛想什麼，我是知道的。放心，我們跟著他就是了。」
馬隊走出幾百米，暗藏的狙擊手還沒有現身，歐陽司令皺眉道：「龍飛兄弟，莫不是你那朋友不想與我見面？」
「司令多慮了！他是在暗中保護我們的安全，等到了萬戶城，自當帶他來面見司令！」龍飛笑著回答道，其實這是他與杜康之間的約定，如果想要杜康出來，他給一個暗號便是，但是杜康沒有接到這個暗號，自然不會出來。
這樣，就算歐陽司令想要暗中加害他們，也會心有顧慮，因為還有一個暗藏的狙擊手，神一樣的槍法讓歐陽佩服驚歎的同時，心中還有許多擔憂……
「那好！有他保護我們，真是萬幸！等回到萬戶城，還請龍飛兄弟帶他來，今日若不是他的救命之恩，我現在已經在九泉之下，哈哈哈哈……」歐陽司令爽朗的笑著，「上車吧！」
追月急匆匆地走向後面的車，想與歐陽司令錯開，不料被一直盯著她的歐陽司令看見，大聲喊道：「追月，你怎麼還像一個小女孩那樣羞澀？來，和我坐一輛車，真是故人相逢兩眼淚啊，我有好多話要問你呢！快過來！」說著，他大踏步向追月走了過去。
恍惚間，追月彷彿看見二十多年前的歐陽，他是一個豪情萬丈的男子，也是這般毫不顧忌，像一陣風迎面而來，他拿著一束束的桂花，奔跑著，大聲笑道：「追月，你看，這一束你喜歡不喜歡？」
那時候，歐陽是官宦子弟，但是也會像其他的年輕男人那樣，追捧著他們心中的女神，為追月閣每一年桂花節費盡心思，只為見佳人一面，討佳人一笑……
只是那時候，追月小姐的心裡，眼裡，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鬼見愁的大弟子，謝連翹。其餘人，都不曾入她慧眼。
那些追慕她美貌的人，漸漸冷了，因為，他們總會有新的追逐對象，除了歐陽，沒有人連續三年的出現在桂花節上。
「我們可以做朋友，不是嗎？」歐陽曾經認真的說，來化解追月心中對他的愧疚，「追月，喜歡一樣東西，為什麼要將它據為已有呢？就像我們喜歡桂花，將它摘下來，它會短暫的陪伴你，給你香氣，給你快樂，但是它很快就會枯萎，變黃，變黑，消散……如果它停留在樹上，它會完整的過完整個花期。所以，我並不想，將你留在我身邊，陪我到老，然後，你也老去……那樣是很殘酷的事情。再說，我的理想並不在這個孤寂的小鎮上，好男兒志在四方……」
「你等著，我會拼一個好前程的！相信我，追月，如果明年的桂花節你看不見我，那就祝福我吧，我已經追夢而去了！」
……
想不到第二年的桂花節，他真的沒有來，梅家也在第二年的桂花節當晚，遭遇滅頂之災。
真是造化弄人啊！追月在這二十年的歲月裡，回一次追月閣，就會想起歐陽，直到幾天前，她走在大街上，眾人紛紛為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讓道的時候，她才看見了他，二十多年了，歐陽除了滄桑一點，沒有變，看起來還是那麼雄心勃勃，豪情壯志，他的身邊，是一個嬌柔大方的女人，她與他，天造地設般的相配……她不禁仔細看著他們遠去，原來他不曾停止追逐的腳步，也會有女子讓他『據為已有』……所以，追月今日才能將歐陽司令和歐陽太太扮演的那麼真切，蒙過了司馬縣長的眼睛。
「司令，你……我還是和鳳舞他們坐在一起。」追月的確有些害羞，還有些尷尬，她想起那些往事，想起歐陽曾經看她時的眼光，而且，他如今的眼光也是那麼火熱……
「追月，你還是那麼年輕漂亮，二十年如一日啊，歲月沒有給你留下什麼痕跡。你看我，又老又胖，都不成樣子了！」歐陽司令感慨的脫掉帽子，露出光光的頭頂，他摸了摸頭頂說，「你看，我都珵光瓦亮了！是不是與你心中的歐陽差之千里？」
「司令真是會說笑話，你威風八面，萬人景仰……」
「就別和我客氣了！追月閣還在嗎？桂花樹還有嗎？我好多年不曾去過了，物是人非事事休，追月，我真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你……」歐陽司令登上車，坐在前排，追月走進去，坐在了他的身後。
這樣，不在歐陽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在一點。
說起追月閣，她也是滿心惆悵：「追月閣已經名存實亡，桂花樹也在墳塚之中……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唉！龍飛兄弟，本來我要與你商議大事的。但是遇見了追月，讓我回想起一些過往，心裡不是滋味啊。現在沒有心情說其他事了，到了我府上再說吧。」
「司令，還去你的府上？」龍飛有些著急，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風俊揚一個人留在醫院裡，此時不知道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