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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節


「最好喝的茶永遠產自中國。」宮本純一郎點頭。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進來:「會長,數據顯示有四人腦電波異常,神經元紊亂,可能快不行了。」
宮本純一郎指著玻璃屏內的小屋說:「就是這四個,以我的經驗,一會兒他們就會昏迷,不必管他們,密切關注剩下的六個人。對了,傅會長,圓易公司的試驗品都是從什麼渠道得來?」
「有乞丐,有流浪漢,」傅觀海回答,「但也有貧窮的試藥人,我們對試藥人的篩選非常嚴格,基本都是父母年邁或無父母、無配偶、無子女或未成年的。」
宮本純一郎說:「這樣最好,就算他們失蹤,也不會有家屬過來搗亂,更不會捅到媒體那裡去,中國有十幾億人,找合適的試藥人,比在日本方便得多,令人羨慕。」
忽然,從玻璃窗內看到有兩個人口吐白沫,從眼睛、鼻子和耳朵裡都流出鮮血。那工作人員立刻用對講機讓人把這兩位的儀器解開帶出去,不多時,又有兩人出現相同的症狀,有一個甚至大口噴血,都噴到了玻璃屏上。
十分鐘後,就剩下三個人在堅持。傅觀海說道:「成功率太低,要是一千人只能活三百個,豈不是太吃虧?」
宮本純一郎微笑:「先看看效果再說。」工作人員將這三個人的頭盔解下,帶出房間,觀察半日。傍晚,這三人被再次帶到一個寬敞的大廳中。從監控室的畫面可見,這三人都赤裸上身,呆呆地站著,似乎還沒睡醒,頭上戴著頭盔。金屬門打開,進來約二十個人,高矮胖瘦都有,穿著統一的灰色工裝。工作人員用麥克風向大廳內喊話,讓那二十人小心,這三個人極度危險,你們可以對他們隨意攻擊,只要能最後活下來,就可以拿到十倍的試藥金而回家。
金屬門鎖定,二十人互相看了看,這時,三名頭盔人都看到了進來的這些人,同時朝他們走去。這二十人下意識往後躲,頭盔人來到一人面前,揮拳就打,直接把那人打得失去意識,剩下的人四散躲開,三名頭盔人就像上了發條,展開猛烈的攻擊,這些人被打蒙了,開始只有躲的份。當被打倒五六個人時,他們才反應過來,躲不是辦法,早晚都會被打死,於是他們開始一擁而上。十幾個對三個,但這三名頭盔人就像練過金鐘罩鐵布衫,挨了打不知道疼,雖然有流血,但卻從來不吭半聲,只是拳打腳踢。他們出手極狠,基本上打到人就會奏效。
二十個人轉眼就被打倒一半,餘下的不敢再上,又開始躲閃。頭盔人動作迅速,有時候兩三個人還會進行配合,夾擊對方,從開始算起,到最後一個被打死,監控室的計時器定在6分31秒。
「好厲害!」沒等傅觀海說話,宮本純一郎感歎著:「比在日本的試驗效果還要好!他們的動作基本上與常人無異,這才是我要的超級戰士!」
傅觀海連忙問:「在日本是什麼樣的?」宮本純一郎說了日本的情況,傅觀海哈哈大笑:「看來,門生會就要邁上一個歷史性的新台階。如果能讓他們仍然保持清醒的頭腦意識,那才叫完美。」
宮本純一郎說道:「加緊試驗,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第484章 宮本誠日記
「雙魚玉珮和三塊殘片都已經拿到手,」傅觀海笑著說,「只要首次試驗有成功者,就可以大批量地在門生會信徒中使用,再挑選出合格的人選。到時候,我們把隊伍全都拉到雲南玉溪,這樣我們就成了這支世界上最厲害的超級軍隊的首腦,無人能敵!」
宮本純一郎歎著氣:「可惜,如果不是為了找到極樂,僅憑這項試驗,我們就有可能稱霸世界。就算沒那個野心,將它賣給美國政府,起碼也能換來上百億美元。」
傅觀海問:「那你為什麼要找到極樂?現在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也許我的目的和你一樣,」宮本純一郎回答,「你和我都不缺錢,在我們眼中,最重要的是那些錢無法改變的東西。」
傅觀海看著天花板:「說得沒錯……我要的東西錢買不到……」
宮本純一郎笑著:「你和我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畢竟現在你已經找到了雙魚玉珮和三塊《山海經》殘片,對了,玉珮和殘片到底在誰手裡?怎麼得來的,為什麼不能讓我看看?」
「在一名叫聶小倩的門生會女天使手中,」傅觀海說,「她是在雲南玉溪新平縣的土司府中得到。」
宮本純一郎點了點頭,說:「其實嚴格來講,雙魚玉珮是我祖父先找到的,也就是宮本誠先生。但他卻意外地在土司府遭到襲擊,以致於有人發現他回到昆明時,就已經身受重傷,終於不治身亡。我也派人去土司府打探過消息,都沒結果。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的人撿到便宜。」
傅觀海揚了揚眉毛:「您的爺爺找到了雙魚玉珮?我怎麼沒聽過?」
宮本純一郎伸手從西裝內懷取出本日記,約有六英吋手機屏幕那麼大,比較厚。他把日記放到桌上,傅觀海的面前,傅觀海看著這日記,從封皮和側面書脊的陳舊程度來看,起碼也得有幾十年了,非常地破舊,很多地方甚至已經被翻爛。而且,有些部位呈現出陳舊的黑紅色,好像是血跡。
「請傅會長看看這本日記,就知道了。」宮本純一郎說。
傅觀海搖頭:「真抱歉,我去年受過些傷,身體行動不太方便,全身上下只有手指能動,還得用來操縱電動輪椅,無法翻書。」
宮本純一郎哦了聲,拿起日記,將椅子移到傅觀海的輪椅旁邊放好,雙手捧著日記,一面翻開一面在傅觀海面前供他閱讀。傅觀海看到日記的扉頁寫著「宮本柵翁疥撊照I」的字樣。下面還有行小字:「昭和十三年六月」。
「這是我祖父從1937年開始寫的日記,」宮本純一郎解釋,「直到1942年止,總共記了五年。內容都是他在世界各地、主要是亞洲各國的探險記錄,從朝鮮到中國,再到東南亞,他在這五年間去過八九個國家。內容很多,我主要給你看相關的,也就是他在土司府的內容。」
宮本純一郎直接翻到後半部,在約十分之九左右的位置打開日記,將右頁中間位置的某條指給傅觀海。他看到從這條以下寫的是:
「1942年5月22日,天氣晴。」後面全都是日文。
傅觀海不懂,宮本純一郎就給他翻譯:「1942年5月22日,天氣晴。從新加坡回到中國快兩個月了,今天,我終於在密碼專家和金文專家的幫助下,將這塊《山海經》殘片的內容全部翻譯出來,也是到現在才發現,這居然只是半塊殘片。很明顯,另外半塊仍然在傅石勳手中,他整整騙了我二十三年。這麼多年過去,傅石勳早就因鴉片過量而死,他的兒子傅以德也早就被他的祖母謀害,那半塊殘片,難道再也找不到了嗎?」
「1942年5月29日,陰天。按這半塊殘片的內容,『極樂』就在中國雲南省境內的堂庭山,也就是現在的哀牢山一帶。可惜只有半塊,相當於完整《山海經》的六分之一,但從內容記敘來看,應該在現在的雲南玉溪市新平縣以西,明天就動身去看看。」
「1942年6月5日,小雨。終於到了玉溪,這個季節的雲南真是太熱了,讓我懷念大阪的氣候。按殘片中金文內容判斷,這個『極樂』是處在天地之氣交匯之處,我不懂中國的風水學,而這裡又除了山就是山,什麼也沒有。當地人稱,這裡風水最好的地方已經被土司府佔去,我打算明天去看看。」
「1942年6月6日,陰天。今天上午,我拜訪了新平土司府的漢族土司李潤之,他的勢力非常之大,在新平縣幾乎是最強的,不但有豪華氣派的土司府,還有數千人的軍隊,當然,其中大多數是土匪,但已經很厲害了。李土司對我並無戒心,還以我是日本探險家的身份,向我炫耀他家中收藏的眾多古董。我居然看到了一對元代的青花纏枝瓶,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為了套近乎,我送給他一個清中期的鼻煙壺,沒想到他非常喜歡,還邀請我在府裡多住幾天。這正是我想要的。」
「1942年6月9日,雷雨。我拿到了土司府的平面圖,並沒費力氣,我只給了當初負責設計和修建土司府的工匠,還有勘查地形的風水師總共不到兩百塊錢。確實如那位當地人所說,土司府的修建是很講究的,它佔在哀牢山腹地的正東方向,中國風水學中稱為『震眼』,意思是屬於八卦中的『震卦』,主否極泰來,是大吉的卦象。同時,震卦對應的是『雷卦』,這一點我相信,因為我在這裡住了一周,有四天都在打雷,但又沒有雨,包括今天。」
「1942年6月12日,陰天。這裡在鬧鬼,雖然我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剛才在後院,我看到的東西令我不得不信。那是一個半透明的土司李潤之,整體呈淡淡的藍色,是發光的。他站在後院,面對著馬廄,雙手上舉,一腳抬高,好像正要上馬。但這個半透明人只在打雷和閃電的瞬間出現,半秒鐘就不見了,而真正的李潤之此時還在花廳裡跟人打牌。」
「1942年6月19日,雷雨。這種半透明的『鬼影』只在打雷天氣的夜晚才會出現,而且是只有雷而無雨的時候。另外,我問過很多在土司府當差的人,包括僕役和廚師,他們說以前也發現過,但沒有我說的那麼離奇。只是在雷雨天氣的夜晚,能在後院看到一些不甚光亮的團。為什麼我能看到清晰的人形?」
第485章 到底是什麼?
「1942年6月24日,陰天。我已經在土司府裡住了半個月,李潤之這些天都在昆明辦事,倒是對我很放心,讓我在府裡隨便住,想多久就多久。我似乎找到了一些規律,我手上的這半塊《山海經》殘片似乎具有磁性,是它讓土司府後院的『鬼影』變得更清晰,我打算做個試驗,以驗證我的想法。」
「1942年7月9日,我托人物色了五名當地經常進山打獵的獵戶,膽大心細,每人付給他們五十塊大洋訂金,需要的時候,他們必須隨時跟我行動。不得不說,錢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好用的,尤其在中國。只是那個叫李老四的掮客太貪心,我猜他應該拿了我至少二十塊大洋的好處,不過無所謂,只要能找到合適的人。」
「1942年7月15日,雷雨。我非常激動,因為我已經找到了『鬼影』的真相!土司府的後院牆壁刷的都是紅色顏料,我悄悄刮下這些顏料,托一名在昆明的日本軍官帶回日本,在東京帝國大學化學部做了化驗,發現顏料中都含有大量的氧化鈷和氧化鉻,它們通常被用來製作照相機的底片感光材料。原來,這其實就是西方科學家所提出的『照相效應』,與照相機的底片感光原理近似。雷電能產生磁場和高光,激發鈷和鉻元素,這些元素能感應和捕捉空氣中的光線,並形成固定圖像,如果此時附近有人,也會同樣留下影子。上個月我看到的李潤之上馬那個圖像,應該是他某天半夜騎馬出去,剛好是雷雨天氣,所以就留下的。為什麼土司府裡的人會在雷雨天看到後院有奇怪的光團,而我卻能看到比較清晰的圖像?我想,也許因為我身上有半塊《山海經》殘片,它有高強磁,能增強附近的磁力線。」
「1942年7月18日,天氣晴。今天李潤之回來了,看他好像不太高興,問我什麼時候離開。我的時間不多,要在短時間內找出『極樂』的信息,實在太難。」
「1942年7月19日,雷雨。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半,今天有了突破,就在剛才,我在後院悄悄將《山海經》殘片放在後牆角,在打雷的時候,我忽然看到李潤之的半透明影子站在院中,雙手平伸,好像在按什麼東西。這個動作很奇怪,平時恐怕沒人做得出,李潤之在按什麼?有可能是他喝醉了,李潤之酒量不佳,有時候會在半夜就喝得大醉而嘔吐。」
「1942年7月23日,陰天。李潤之給我準備了一些禮物,讓我後天帶回日本。我在這裡只有一天時間了,怎麼辦?極樂,你到底在哪裡,到底是什麼?」
「1942年7月24日,天氣晴。真是老天幫忙。李潤之忽然得了痢疾,整個土司府都在忙著為他治病,當然也沒人顧得上我。整個下午我都在後院,研究李潤之的那個動作,他到底在按什麼?我能確定機關就在後院,但一直沒找到。」
「1942年7月28日,雷雨。激動萬分!終於發現了秘密,真是設計得太精巧!幸好府裡無人注意,但我不能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去,得想個辦法。」
「1942年7月29日,陰天。我要用計了,這並不難。我拿出兩萬塊大洋,托人買通附近的一小股土匪,讓他們明天傍晚襲擊李潤之的土司府。他的隊伍這些天基本都在東北方向練兵,駐守的兵力不多,大概只有六七十人。這樣他們就會全都出動,府裡基本是空的,我可以隨意活動。
「1942年7月30日,雷雨。今晚果然又是雷雨天。那股土匪已經在土司府外開槍,我在房間裡能聽到明顯的槍聲。府中亂成一團,李潤之的病剛好,守軍亂哄哄的,對我來說倒是最佳機會。現在我只等那五名獵戶翻牆來到後院,我就出去。極樂到底是什麼?今晚就知道了!」
日記到這裡就沒了,下面全是空白。
宮本純一郎慢慢合上日記,傅觀海問:「這似乎並不能代表什麼,就算日記不是偽造的,最多也只能說明您的爺爺宮本誠當年曾經去過土司府,並且找到了通往『極樂』的機關。但卻偏偏沒寫出機關在哪裡,具體怎樣開啟,這不等於沒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