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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節


廚工臉上帶著笑:「這是趙監工從廣東順德帶回來的紅曲米酒,味道非常好喝,宮本先生也很喜歡,平時他根本就不拿出來,說明你們三位是貴客啊。」秦震看了看郝運,兩人同時從廚工手裡接過飯碗,打算先吃完再說。
菜做得很好吃,郝運說:「真他媽可惜,要不是我認識那個吉姆,真想在這兒多呆幾天!」秦震催促他快點兒吃,不然等吉姆他們跳完舞,說不定溜躂出來散步,再看到你可就慘了。郝運這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也無心多吃,草草吃完之後就躺在床上,開始大聲呻吟。秦震則先叫了幾聲,然後就推開門,打算去找宮本誠。沒想到宮本誠已經聽到郝運的叫聲,從斜對面自己的房間出來看情況。
「我、我肚子疼得不行啦……」郝運把眉頭皺成個大疙瘩,咬緊牙關。
宮本誠問:「剛吃過飯就開始疼嗎?難道是菜變質?可現在已經是深秋,天氣這麼涼,按理說不應該啊!」秦震說有可能是哪個菜做的方式不對,食材有衝突,又說郝運以前就有胃疼的毛病,一疼起來就得馬上送醫院。
「要吃哪種藥嗎?」宮本誠說,「我這就讓司機開車去鞍山城內的藥房買藥!我認識一個開藥廠的老闆,在城內有好幾家藥店,中藥和西藥都有。」秦震搖搖頭,說必須得送去醫院輸液,要不然就會疼暈過去。宮本誠也著起急來,連忙找來司機,讓他立刻將郝運送去鞍山城裡的xx醫院,又告訴同去的秦震,說跟那家醫院的院長關係很好。
就這樣,秦震陪著郝運連夜讓司機載著從礦場出發,前往鞍山城內。郝運平躺在車後排座,時不時發出無力的呻吟聲。司機問:「您這是老毛病嗎?」聽語氣不太高興。郝運心想難怪,司機最討厭的就是晚上有活,從民國到現代都一樣。
秦震告訴他是老毛病,經過火車鐵軌時,問司機離線路最近的醫院在哪裡。司機說:「鞍山城內有兩所比較大的醫院,宮本先生指定的那家醫院比較遠。」
「那我們就去比較近的那家,」秦震假裝很擔憂,「我朋友的病情很嚴重,就別讓他多受罪了。」
第400章 裝病
(公告:因疏忽,從第395章往後的內容不小心發重了,現已修改,請各位從395章開始重新觀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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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說道:「不行啊,宮本先生會罵我的。」
秦震很生氣:「要是多跑了路,導致我的朋友生命出現危險,你覺得會是什麼後果?」司機回頭看了看他,表情很複雜,最後只得點點頭。秦震安慰他說沒關係,回去後你就說半路我朋友突然病情加重,已經昏迷,只能就近安排醫院。司機一想也對,就沒那麼焦慮了。
等開到那家醫院時,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郝運發現,演員也不好當,他在這近兩小時內只不過是得經常呻吟,都累得不行呢,這還沒台詞。進醫院後秦震立刻喊護士推著急救床小跑趕來,簡單說了病情,就把郝運送進診室。秦震告訴司機可以先回去,這邊沒這麼快就好,並讓他把共榮礦場的電話號碼留下,到時候會電話聯繫宮本先生。司機樂得早點回家,推辭幾次也就同意了。
秦震告訴醫生,郝運的這種胃痛是老毛病,在北平的大醫院也查不出病因,只要吃點兒治胃病的藥就行,但要住兩天院才能恢復。聽他這麼說,醫生也沒多想,這醫院的病房並沒多少人,安排了個空床位後,口服了兩種主管胃病方面的西藥,就讓他平躺靜養觀察。
次日早晨,秦震還沒等給共榮礦場打電話,卻有醫生來找他,說共榮礦場的電話要找秦震秦先生。他就知道肯定是宮本誠,沒想到他還真熱心。在電話裡,秦震告訴宮本誠,郝運的病情在服藥之後略有穩定,但還是很疼,不行的話就先送他回上海養著,上海畢竟還有幾個朋友能照顧。宮本誠說:「不用折騰那麼遠!現在就可以轉移到我說的那家醫院,都是熟人,醫藥方面的費用也不用管,可以全記在我的賬上,想住多久都行。」
「不用,」秦震連忙說,「他這是多年的老毛病,我已經給在上海的朋友打過電話,讓他們來上海把郝運接走,然後我再回礦場。」
宮本誠並沒懷疑:「真是遺憾,還沒讓郝先生看到共榮礦場的日出,那個場景也是很不錯的,我拍過照片,寄回家他們都很喜歡。」
到了下午,郝運又開始假裝病情嚴重,秦震對醫生說,如果明天還沒好轉,就要把他送回上海醫治。醫生點點頭:「本來我想勸你們去奉天市,但跟上海相比,肯定還是有些差距。不過你們到北平也行,畢竟是都城,論醫院水平還是最高的。」秦震說上海有朋友能照顧他,不然沒人手很麻煩。次日,秦震付過醫藥費,架著郝運坐上一輛人力車,從醫院來到鞍山驛。郝運覺得可算輕鬆了,就不再裝病,但坐在旁邊的秦震卻用胳膊肘捅了他兩下,意思是要把戲演足。郝運表情疑惑,心想在這裡演戲給誰看,車伕嗎?但既然秦震要求,那就演吧。
於是,郝運繼續呻吟,車伕不時朝後看著,似乎是怕這人會死在車上。在鞍山驛,秦震低聲告訴郝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也知道日本人狡猾,要是宮本誠起了半分疑心,找人調查這件事,發現你並沒有生病,知道裡面必有緣故,那就弄巧成拙了。
「那我要裝到什麼時候才行?」郝運問。
秦震說:「怎麼也得從到北平。」郝運說這還勉強,秦震繼續說,「再從北平到天津,從天津到上海。我會囑咐馬威和林蕙,讓他們假裝照顧你,最少十天之後,你才能慢慢恢復。」
郝運頓時急了:「什麼,要裝那麼——」他下意識用手捂嘴,秦震狠狠瞪他,兩人邊走邊切換成眼神交談模式,最後郝運妥協了。
坐上從鞍山開往北平的火車,為了省錢,秦震買的是最便宜那種車廂,車廂裡什麼味道都有,郝運覺得很像那種綠皮車,郝運都用手捂著肚子,頭靠著車窗,開始大概每隔半分鐘發出一聲呻吟。後來是幾分鐘,再後來十幾分、半小時,後來乾脆就睡著了。他心想,再重的病人也得睡覺吧,這應該不犯毛病。沒想到剛睡沒多久就又被秦震給捅醒,郝運有些生氣,旁邊坐的都是乘客,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用眼神表示憤怒。秦震斜眼看著他,沒說話。
後來,秦震扶著郝運慢慢來到廁所,剛關上門,郝運就抗議:「囚犯還讓人睡覺呢,我怎麼就不能?這火車比現代的綠皮車還慢,從鞍山到北平得二十多個小時,你讓我無病呻吟二十多小時,太殘忍了吧?」
「廢話這麼多呢!」郝運瞪著他,「你要是不打那麼響的呼嚕,從上車睡到下車也沒人管!」郝運頓時語塞,說以前並沒有打呼嚕的習慣啊,秦震說:「我怎麼知道,那得問你!」
郝運解釋:「估計是換了地方不習慣吧,就算打呼嚕,那有什麼關係?誰說病人就不能打呼嚕了。」
「那也別這麼快就打,」秦震回答,「等過十個八個小時,到了夜晚大家都睡覺,那個時候你再打呼嚕,注意到你的人就不會太多。」郝運只好同意。
從北平轉火車來到天津後,才踏上前往上海的車。郝運無時無刻不在裝病,他發誓以後再也不肚子疼了,否則非瘋不可。好不容易到了上海,天色已晚,當手裡還拿著筷子的馬威和林蕙看到秦震、郝運的模樣,兩人都驚呆了,林蕙驚訝地問:「郝大哥,你怎麼了?生病啦?」
「可不,」郝運沒好氣地說,「胃裡沒肉也沒飯,很嚴重的病!」兩人面面相覷,沒明白什麼意思。上樓進屋之後,郝運才鬆口氣,他說:「幸好民國時期沒有監控,不然我回到這裡都不能安生!」秦震對馬威和林蕙簡單說了情況,兩人這才明白。
林蕙捂著嘴笑:「郝大哥這趟旅程很辛苦,得好好補補才行。你們倆回來的時間剛剛好,我和馬威正要吃飯,他才吃了兩口,我這就去給你們再做新米飯,你們先慢慢吃菜吧,還有酒呢!」
晚飯林蕙做了四個菜,有素有肉,有雞有魚,味道非常好。吃過幾口菜喝過幾口酒,郝運這才感覺好多了:「還是家裡好啊。」
秦震說:「可不嘛,你這十天八天就好好補補,免得到了南京沒機會。」想到還要去南京調查傅家的底細,郝運頓時洩了氣,好像吃飯也沒那麼香。為保密,關於老三京的細節,馬威和林蕙並不瞭解,他們只知道郝運要去南京辦很重要的事,都勸他多吃點兒。
第401章 另外的任務
(公告:因疏忽,從第395章往後的內容不小心發重了,現已修改,請各位從395章開始重新觀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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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量安排,秦震明天就動身啟程回鞍山去找夏博士,郝運大概在十天後出發,直接前往南京,先想辦法打聽傅家在當地的勢力情況,越詳細越好,然後再開始下手。秦震拿出一張紙,上面寫了很多人的名字,都是姓傅的:「這是傅家的譜系圖,我之前就調查過他,傅家在南京也算大戶,有家譜,你可以把這當成參照。」
郝運接過這張紙來看,見最上面寫了四句詩:天星日月,澤照四方。東臨傑石,以觀滄海。就問這是什麼意思。秦震說:「是傅家的家譜,按十六個字來排,傅觀海就是用的『觀』字。」
「傅豐是傅觀海的兒子,為什麼沒用『滄』字呢?」郝運問。
秦震說:「傅豐討厭這個滄字,說什麼也不想用,就在他二十歲的時候硬給改了。」
郝運說怪不得,繼續往下看,寫著:「傅臨同,生二子,長子傅傑康,次子傅傑書。傅傑康生傅石勳,傅石勳於1920年生傅以德,傅以德於1949年生傅觀海,傅觀海於1972年生傅豐。」
「這麼說,現在這個傅石勳,也就是傅觀海的爺爺還沒生出傅觀海的爸爸?」郝運問道。
秦震點了點頭:「我們運氣很好。現在是1918年,按數據來推,他老婆最快也得在1919年也就是明年才懷孕。所以,你有個很重要的任務,就是斬草除根。」
郝運問:「除誰?我不是去調查傅家底細的嗎?」
「光調查沒有實際意義,就算查出傅家在跟宮本誠勾結,又能怎麼樣?」秦震回答,「重點是得打亂他們的勾當。」
郝運想了想:「我一個人能怎麼打亂?」
秦震說:「很簡單,你只需找到傅觀海的爺爺傅石勳,然後把他殺掉就行。」
「什麼?你想讓我去搞暗殺?」郝運頓時傻眼。
秦震點頭:「對,只要你能趕在傅石勳的老婆懷孕之前殺掉他,傅以德就無法出生,也就沒有傅觀海這個人,那麼圓易公司就不會誕生,門生會也慢慢樹倒猢猻散了。對我們來講,這可比在現代跟傅家對抗要容易得多,所以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無意中穿越到這裡,我也不能跟來,更想不出這麼好的主意!」
「害怕了?」秦震鄙視地說,「要不是你不能在礦場露面,這事我交給你還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