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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節


「她又不是你親生女兒,又何必這麼激動呢?」傅豐說。
傅觀山剛要罵,從外面又進來人,正是宮本純一郎。傅豐恭敬地對他點頭施禮,嚴文西推了推眼鏡,宮本純一郎只對傅豐微微還禮,卻握住嚴文西的手:「頂尖的科技人才,非常好,今後,你的待遇只會提高,不會降低。」
第217章 犬捨
嚴文西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全為錢,只要能進行最前沿的醫學研究,我就滿足啦!」
「日本鬼子,就知道是你幹的!」傅觀山大罵。
宮本純一郎說:「傅觀山先生你好,我很欽佩你的骨氣,如果中國人有百分之一能像你這樣,也不會被日本佔領八年。我欣賞有骨氣的人,所以,現在我特意親自來跟您談談,只要您同意在投資人大會上簽字由我擔任會長和圓易公司總裁,我保證,你將會在不久的將來看到一個全新的、更有活力的圓易!」
傅觀山罵道:「狗鬼子,你也知道投資人大會必須親自到場同意並簽字才能生效,所以才來求我,可惜沒用,你想都別想啊!暴力對我是沒有用的,活了七十歲,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信就試試!」
宮本純一郎點頭:「這點我從不懷疑,所以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沒打算對你使用什麼暴力。傅總,嚴主任,那就拜託給你們二位了!」他對兩人分別施了個禮,兩人連忙回禮,宮本轉身走門。
「思琴,你為什麼不說話?」傅觀山流著淚,「告訴我你跟他們不是一夥,你只是被威脅,是不是,是不是啊?」
傅思琴抬起頭:「爸爸,對不起。」
傅豐抱過她的肩膀:「這才是兄妹之情,伯父你放心,整個試驗過程你都不會有什麼痛苦,因為已經給你用麻醉藥。但我不能保證手術之後的排斥反應,你會不會疼,我也沒體驗過。」說完,他摟著傅思琴往外走。
「混蛋,畜牲!」傅觀山大罵,「你給傅家丟臉,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肯定不得好死!」
傅豐回過頭:「伯父,說實話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鬼魂,所以也不怕你。」
傅觀山呼呼喘氣:「傅思琴,我要你直接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們串通一氣的?我從小把你養到大,養了你整整十八年!小時候你體弱,半宿半宿地哭,必須有人抱著才睡,還得站著不能坐,你媽就抱你整晚地哄,那時候她四十多了,一站就是幾個小時,得了關節炎,到現在也沒好,你都忘了嗎?那時候我都五十歲,回家不管多晚都會陪你玩,給你講故事,幫你搭積木,你都忘了嗎?畜生都知道報父母恩,你是人,是人啊!難道還不如動物嗎?」
「算了,」傅豐說,「你說的這些,她根本沒有記憶,有什麼用呢?對吧思琴。」傅思琴點點頭。
兩人剛要走,傅觀山大聲喊:「傅思琴,你要還算是個人,就告訴我真相,我就要這句話,死了也認!」
傅思琴看著傅觀山,表情很複雜。傅豐說道:「你願意說就說唄。」傅思琴低下頭,轉身默默地走開,傅豐嘿嘿笑起來,對傅觀山說:「你看你多失敗!從小養大又怎樣?就算現在我把你放了,你是不是也沒臉活著,可能還得自殺吧?」
「老天爺啊!」傅觀山對著天花板大叫,「你就不能睜開眼?」
傅豐走出門口又回頭:「哪來的什麼老天爺?真無聊。」
他走後,嚴文西走到床前。傅觀山嚴厲地質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你是傅總的伯父。」嚴文西說。
傅觀山大聲說:「那還不把我放開?」
嚴文西無奈地聳聳肩:「不行,我可沒這個權力。我只是科學家,不是看守。」
傅觀山說:「難道你沒意識到這是在犯罪嗎?你在殺人啊!你懂不懂法?」
「都說過我只是個科學家,」嚴文西笑,「在我眼裡只有科學研究,別的我全不管,所以別跟我談什麼法律。」
傅觀山很氣憤:「怎麼科學家不是人?就能逍遙法外?你這麼做,就不怕有一天會東窗事發而被判死刑?你連死都不怕?」
嚴文西笑著:「哪有人不怕死的,我也怕啊,但就算事發了,傅總和我也會用最快的速度跑去美國所以也沒什麼可怕的。」
傅觀山開始流淚:「求你,能不能發發慈悲幫幫我?我只是個七十歲的老頭,家裡還有年邁多病的老伴,我一生正直,自認為從沒做過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你就這麼看著一個正直的人落到這種下場?咱們都是中國人,不能自相殘殺啊……」
「我和傅總都是美國籍,」嚴文西搖搖頭,「從法律上講,我是美國人。」他拿起小巧的對講器,「把06號帶到犬捨。」
傅觀山連忙問:「誰是06號?」
嚴文西說:「你啊。」
傅觀山非常生氣:「憑什麼給我改名字?什麼06號?我叫傅觀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犬捨又是什麼東西?」
「就是給你安排的臥室,」嚴文西笑,「而且你還有個室友,暫時不會很孤單的。」傅觀山剛要發問,外面進來兩個穿白色衣褲的工作人員,解開傅觀山手腳上的捆紮帶,架著他就走。他們對傅觀山沒有任何約束措施,七十歲的老人,根本也沒有反抗能力。出了這個房間,傅觀山雙腳離地,被兩人架著七拐八拐,從天花板到牆壁到地面都是金屬板。
經過一個全都是玻璃罐的大廳時,傅觀山大聲說:「這裡我來過,我來過啊!」工作人員都戴著口罩,也看不出表情,但都沒理他。傅觀山左右看著這兩人:「我是傅觀海的親哥哥,你們傅總的親伯父啊,我也是圓易公司的投資人之一,以前來試驗室做過視察!」
左邊那名工作人員看了看傅觀山,傅觀山開始自言自語:「我也算是圓易公司的老闆之一,現在居然要拿我來做試驗,這是什麼報應?我沒做過什麼錯事,難道我收養你傅觀海跟秦家主老婆的私生女,也是錯?老天爺非要懲罰我?我、我不甘心,不甘心吶……」
兩名工作人員互相看看,繼續拖動。
最後,傅觀山被拖到一個二十來的米的屋內,有辦公桌椅和一些儀器。有工作人員用手上戴的戒指打開裡面的金屬門,將傅觀山放進去,門自動關閉。傅觀山看到這裡有個白色的犬捨,尺寸跟半張大雙人床差不多,有條大黑狗上半身鑽在犬捨裡,後半截露在外面,正趴著睡覺,一動不動。
第218章 人頭狗的自白
「怎麼能把我和狗關在一起?」傅觀山爬起來,用力拍著金屬門,「這是對我的侮辱!傅豐,你這個混蛋,要殺要剮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怎麼也是傅觀海的哥哥,圓易公司的投資人之一,為什麼非要這麼侮辱我……」他罵了一陣,忽然從玻璃窗的反影中看到身後有個光頭中年男子看著自己,他嚇壞了。
這屋子並不大,也就不到十二三平米,那個白色狗捨也不可能再藏得下成年人,傅觀山連忙回頭,頓時嚇得後退幾步。
大黑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出來,站在傅觀山的背後,光頭中年男子的腦袋就安在那條大黑狗脖子上,看起來很詭異。臉上纏著很多紗布,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雙眼無神,很呆滯地看著傅觀山。
傅觀山之前在投資人大會看過嚴文西的直播,也是光頭男人,安在牛身上,但畢竟是在會議室裡看電視,現在這怪物就在面前,而且還是大黑狗的身體,就更嚇人。傅觀山渾身發抖,後面就是金屬門,沒地方退,只好朝左側移動。大黑狗前腿動了動,將身體對著他的方向。
「你……你到底什麼東西?」傅觀山問。他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很蠢,但這畢竟是個人的腦袋,所以還是下意識把「它」當成人來對待。
大黑狗往前走幾步,脖子上的那顆人頭極不協調地橫著晃動,看起來就像恐怖電影中的那種怪獸。傅觀山連續後退:「你、你別過來!離我遠點兒!」大黑狗立刻站住,似乎聽得懂,傅觀山又要罵,忽然看到這光頭男人眼睛裡竟流下眼淚。
傅觀山說:「你、你到底是人是狗?」
大黑狗的身體趴下來,腦袋還仍然立著,用左前爪不停地扒著自己臉上的紗布,然後再換成右前爪,似乎要把紗布抓掉。試了幾次都不行,因為傅觀山看到這狗的四個爪子的爪鉤都被拔掉,根本沒有能抓的工具,大黑狗的腦袋隔著紗布發出「嗚嗚」聲。
不知道為什麼,傅觀山竟從這種聲音中聽出幾分哀求來。他心驚膽戰地看著這個人頭狗身的怪物,問:「你要幹什麼?」
「嗚嗚嗚。」大黑狗仍然徒勞地用爪子去撓臉上的紗布,同時低下頭,像是在對傅觀山作揖。傅觀山越來越覺得疑惑,他認為,這條大黑狗和人頭的怪物雖然嚇人,但卻並沒表現出什麼攻擊力,反倒像是有求於自己。
傅觀山活了七十歲,已經不像年輕時那麼怕死,而且也是見過大見面的人。他穩了穩神,慢慢蹲下來:「你是要把紗布給摘下來?」
大黑狗居然點了點頭!傅觀山的心怦怦跳,大黑狗慢慢往前走,傅觀山手在顫抖,雙腿也有些發軟,但強忍著沒動地方。當大黑狗把腦袋湊到傅觀山面前時,他壯起膽子,伸手慢慢去捏大黑狗臉上的紗布。大黑狗並沒有動,就在這時,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大黑狗連忙後退,一直退到狗捨處,將腦袋鑽進狗捨,繼續趴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