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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節


無奈的宮本純一郎只好動手把妻子手腳捆好。年輕男人滿意地抓起她,讓她的身體靠在自己胸前:「我最恨過得比我快樂的人,今天讓你們也嘗嘗痛苦的味道!」說完他將刀尖對準宮本夫的臉,好像要給她毀容。宮本夫人大叫起來,求年輕男人放過自己。
宮本純一郎連忙說:「快點兒把刀放下,那樣很危險!」
「害怕嗎?」年輕男人笑了笑。
宮本夫人回答道:「當然害怕啊,不要這樣。」
年輕男人問:「為什麼不希望我這樣?」宮本夫人有些發愣,年輕男人顯得十分生氣:「你到底害不害怕?」
宮本夫人連連地點頭:「是真的怕。」
「那為什麼說不出理由來?」年輕男人咄咄地問。
宮本夫人想了想:「你要是把、把我的臉給劃傷,就、就不好看了!」
年輕男人:「胡扯!五十歲的女人還要好看,你是在騙我?」宮本夫人連忙解釋說並沒有騙你,是真這麼想的。
「是嗎?那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好看。」年輕男人冷笑,伸手把宮本夫人連衣裙的右肩帶扯掉,露出肩膀的白嫩皮膚。
宮本夫人尖叫起來,宮本純一郎臉色大變:「你瘋了嗎?快給我住手,混蛋!」年輕男子卻笑起來,好像很開心,但又開始咳嗽。宮本純一郎剛想走上前,年輕男子立刻把刀尖對著宮本夫人的喉嚨:「你再走我就捅死她!」
「你敢?別胡鬧了,快把刀扔了!」宮本純一郎大聲說。
年輕男人問:「為什麼不敢?我既然敢闖進你家,用刀子劫持你和你老婆,為什麼你還覺得我有不敢做的事?」
宮本純一郎說:「你、你、你快住手!」似乎有些無言以對。
年輕男子很生氣:「這是身為丈夫應該有的反應嗎?我要侮辱你老婆,你好像並不在意,好,那我就讓你再看看。」說完他又去扯宮本夫人連衣裙的左側肩帶。宮本純一郎連連擺手,說不是不在意,只是希望你能住手,要我怎麼樣都行。
「這才對!」年輕男子說,「那你給我跪下。」
宮本純一郎吃驚:「你說什麼?」
年輕男子回答:「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要你跪下來求我,求我不要侮辱你的老婆。」
宮本純一郎運著氣:「適可而止,現在就把刀放下。」
「不對!」年輕男子大喊,咳得更厲害,「這不是丈夫的反應,你為什麼就不懂?是不是看我不敢動手?」剛說完,他用力去扯宮本夫人的左肩帶,連衣裙的上部被完全扯掉,露出她的黑色花邊內衣。宮本夫人連忙用手去捂,大哭起來。
宮本純一郎大罵:「瘋了,你是真瘋了,給我住手,不然我就打死你!」說完他操起放在床頭櫃的相框用力扔過去。年輕男子沒防備,正被打在臉上,他「啊」地後退,宮本夫人趁機跑到丈夫背後蹲著哭泣,開始整理衣裙。宮本純一郎趁機衝上去,抬手就是兩巴掌。
年輕男子邊用胳膊擋邊躲,嘴裡大叫:「敢打我,你、你敢打我?看我不用刀捅、捅死你倆……咳咳咳……」雖然這樣說著,但他卻並沒動刀,宮本純一郎氣得渾身哆嗦,四處找東西,最後雙手抱起牆角的一個足有半米高的中式花瓶,就要過去砸。宮本夫人連忙抱住他:「老公,你真要砸嗎?你忘了他是我們的兒子!」
「滾開,我哪有這種變態兒子!」宮本純一郎還要砸,被夫人力勸半天,才悻悻地把花瓶砸在地上,花瓶頓時粉碎。年輕男子似乎有些發愣,手裡握著水果刀,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宮本夫人來到他面前,輕輕去拿那刀。
年輕男子忽然大叫:「不對,不是這樣的,你們為什麼又破壞?」說完又咳起來。
宮本夫人:「不是我們故意要破壞,是你太過分了!真雄,你怎麼能、能對我這樣呢,我可是你的母親啊!」
「都說了他已經心理變態,明天我送他去醫院做個檢查!」宮本純一郎餘怒未消。
第121章 第6號樣本
年輕男子眼中含著淚花,慢慢說:「你們、你們都覺得我有病,都說我可憐,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幸福的,只有我一個人痛苦,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我不活啦!」說完就要舉刀自殘。宮本夫人連忙去奪刀,這時保姆也推門進來,兩人共同把水果刀奪下來。年輕男子頹廢地坐在地上,再也不起來。
保姆彎腰去拉他胳膊:「真雄少爺,下樓吃飯去吧,我做了你最愛吃的味噌湯啊。」
宮本真雄用力掙開保姆哭:「我再也不吃飯了,就讓我活活餓死!」宮本純一郎說那樣最好,免得我們總是跟你操心沒完。宮本真雄邊哭邊咳嗽,保姆用力把他拽起來,架著走出臥室。他的咳嗽聲仍然遠遠傳來,中間還夾雜著咒罵聲和哭聲。
宮本純一郎坐在床邊,垂頭喪氣。宮本夫人坐在他身邊,低聲勸慰。宮本純一郎沮喪地說:「他是不是真瘋了……」
「當然不是啦!」宮本夫人笑著說,「你開製藥廠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生病人的痛苦?尤其慢性病,會讓患者的脾氣越來越壞的。真雄病了十幾年,怎麼都治不好,他現在只不過偶爾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洩一下,已經很好了,換成別人,可能早就會自殺死掉。」
宮本純一郎抬頭看著她,問:「是真的嗎?」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宮本純一郎眼眶開始濕潤,輕輕摸了摸妻子的臉:「真是、真是難為你了,對不起。」
「夫妻之間說這些,那多沒有意思。」宮本夫人微笑。
宮本純一郎說:「可是、可是想到剛才他居然對你那麼做,我就很生氣!你是他母親,他無非就是想演個戲,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為什麼對你這樣?太過分了!」
宮本夫人低著頭回答:「當時我也很生氣,可想到他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們造成,也就沒那麼生氣了。或者說,他現在做得越過分,就說明當年那件事對他的傷害越大,做為父母,我也就更加自責。」
宮本純一郎沉默,最後歎著氣:「誰也料不到會出現那種事!老天爺想做什麼,真是誰也猜不出來……」宮本夫人站起來,挽起丈夫的胳膊,兩人慢慢走出臥室。
晚飯很豐盛,宮本真雄坐著吃,邊吃邊咳嗽。正在他喝水的時候,忽然劇烈咳出來,水噴了坐在對面的宮本純一郎滿臉滿身都是,還夾有大米飯粒。他生氣地說:「你這是怎麼回事?」
宮本真雄連忙過去擦:「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保姆代替宮本真雄給宮本純一郎處理,他生氣地甩開,轉身上樓。洗臉後又在臥室換了件衣服,宮本純一郎徑直走出家門,妻子連忙在後面追問要去哪裡。
「到公司看看,有些事要處理。」宮本純一郎頭也不回地說。
他親自開車半個小時,來到大阪市郊的某居酒屋,進去後坐在前台的高椅子上,叫了壺清酒和生魚片、壽司等菜,慢慢地吃喝。天漸漸黑下來,宮本純一郎已經喝掉兩壺清酒,他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付賬離開。
開車來到堂庭製藥的大樓,宮本純一郎走進大樓的前廳,值班保安正在捧著手機看視頻,見社長這麼晚獨自到來,嚇得手機都快掉了,連忙站起身敬禮,並問社長有什麼事是否需要幫助。宮本純一郎擺擺手:「不用管我。」
進了電梯,宮本純一郎將戒指放在感應器上,然後按下負二層按鈕。開門後,兩個穿白大褂、醫生打扮的人正站在走廊閒談,看到宮本純一郎出來,兩人連忙恭敬地行禮,年長的那人說:「社長,稻川主任正在等您呢,我帶您過去。」宮本純一郎點了點頭,三人共同拐過兩條走廊,地面鋪著白色瓷磚,兩側牆壁也刷著白色漆,所有的門也都是白色金屬門。
「我來刷卡!」三人來到某扇門前,那年長醫生用掛在胸前的磁卡打開金屬門,裡面是個類似休息室的地方,右側也有扇鐵門,左側是幾塊彩色屏幕,顯示著監控畫面,畫面中的房間內有個男人全身赤裸,躺在白色金屬病床上,手和腳都用黑皮帶紮著,男人全身不動,雙眼緊閉。屏幕側面有很多數據,有數字也有波形顯示。
屏幕前有兩個人站著交談,一個約五十歲上下,手裡拿著筆和本子,另一個年輕些,兩人均穿白大褂。宮本純一郎走過去問那中年男人:「稻川,情況怎麼樣?」
稻川主任回答:「已經過去48小時了,6號樣本還在深度昏睡,用探針紮腳底也沒反應。」
「又失敗?」宮本純一郎看著他。稻川主任有些尷尬,乾咳兩聲沒回答。這時,彩色屏幕中的那男人手腳動了動,屏幕右側的數字開始變化,波形的波動也明顯加大。稻川主任立刻打起精神,拍了拍旁邊那年輕人的肩膀,這人用磁卡刷開右側的金屬門快步進去,裡面就是彩色屏幕監控的房間,金屬門隨即自動滑動關閉,年輕人的身影出現在屏幕中。他來到病床前彎下腰,似乎在仔細檢查那赤裸男子的面部。
宮本純一郎來了精神:「真的醒過來了嗎?」
「好像是!」稻川主任很高興,「這可是好消息,大半年中試驗了五十多人,今天終於成功了一次!」
宮本純一郎點點頭,非常讚許地說:「都是你稻川主任的功勞,要是6號樣本最後真的能恢復正常,我也好在董事會上提出關於你職位的議案,那些傢伙也就不太好再找理由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