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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


秦震說:「剛才的巨大沙塵暴移走大量沙丘,才把這個建築入口露出來。我們要不要進去找找?」
艾麗回答:「當然要進,有建築的地方就有人,只是要小心,萬一那頭豬再竄出來,槍恐怕不太管用。」這一點秦震雙手贊成,那頭豬快成小毛驢了,別說手槍,衝鋒鎗恐怕都難打死。但又不能離開,畢竟兩人處境艱難,已經沒水沒食也沒汽油,而且郝運極有可能也進到這裡去求生,那是唯一的希望。
秦震舉著手電筒打頭陣,示意讓艾麗跟在身後。進了密閉門沿過道朝下走,光線越走越暗。看著戴墨鏡的艾麗,秦震實在忍不住,問道:「這麼黑也不摘墨鏡,你眼睛怎麼了?」
「怕光。」艾麗說。
秦震哭笑不得:「這麼黑哪來的光?」
艾麗回答:「你手裡不是拿著手電筒呢嗎?」秦震心想,真是屬野生動物的,什麼光都受不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夜視功能,倒是能省電。拐過一道彎,頂部開始有了燈光,秦震關閉手電筒,兩人再拐幾次,來到一堵水泥密閉門前,有鐵製閥門,門半開著。進去後看到塗有白色編號的鐵門。兩人挨個推了推,都緊鎖著。
秦震疑惑地說:「真奇怪,怎麼這些門都關著,而且也沒看到任何設備,全都是水泥牆和鐵門,就算是養豬場,鐵門也不用反鎖吧,難道是座監獄?」
「沒道理,」艾麗說,「政府不會把監獄設在這種地方,物資不好運,資源更缺乏,要是發生意外事件也很難控制,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犯人出逃,跑出去也是個死。鐵門很有可能是電腦控制,說不定裡面關的都是那種大豬。」兩人邊研究邊走,左拐右拐,忽然聽到腳步聲傳來。兩人立刻回撤,躲到旁邊的牆角處。
腳步聲很緩慢,似乎對方比較謹慎,還聽到有個男人在自言自語:「到底怎麼回事……」秦震和艾麗互相看看,又悄悄後退,躲到丁字岔路口的左邊,秦震後背緊貼牆壁,側過臉偷偷觀察,看到有個穿軍裝的男人剛走出來,朝左側岔路拐過去。秦震沒看清長相,但從側臉能看出是個中年人,大概五十歲左右。
中年軍人拐了過去,只能看到背影,走得很慢,好像很疲憊,或者心情低落,邊走邊低聲嘟噥著聽不清的內容,然後再向右拐,不見了。
秦震把情況告訴艾麗,低聲說:「那軍裝款式很老,像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國防綠,還穿著老式黃膠鞋,這裡會不會是軍營?」
艾麗想了想:「有可能,新疆駐軍多從事農業,養豬也是正常的。先不管他,我們繞路走。」
「我們可以先去問問那個中年軍人。」秦震建議。艾麗搖搖頭,說還沒弄清楚這座地下建築到底是什麼之前,最好不要貿然露面。如果是軍事基地或者監獄,那就屬於禁區,私自闖入很可能會被抓起來甚至判刑,那就糟了。
避開那中年軍人行進的路線,兩人再次前行,來到一處地面標著「第三區域」的地方,裡面是從1到10的數字編號的鐵門,全都關著。兩人推了幾扇,都緊緊反鎖,也就不再去試,離開這裡繼續尋找。不知道走了多久,艾麗可能是被冷氣所激,打了個噴嚏,連忙摀住口鼻。秦震左右看看,沒什麼動靜,說:「這裡到處都不見人,難道已經廢棄了?」
剛說完,遠處隱約傳來男人的喊聲,聽上去十分蒼老。兩人互相看看,連忙加快速度悄悄循聲找去。男人的喊聲越來越大,說的是「還給我,把玉珮給我」。兩人左拐右拐,最終找到。秦震一眼就看到聶小倩,左手還拿著一把尖刀,有個七十幾歲的老頭正向她撲過去。
「那是我的玉珮,給我!」老頭嘶啞地喊著。
聶小倩飛起一腳將老頭踹出幾米:「別逼我殺了你,快告訴我,這玉珮到底怎麼用!」
魏爺爺喃喃地說:「為什麼關我幾年,為什麼……」秦震和艾麗對視之後,艾麗悄悄走出來,秦震在後面跟著。艾麗本想偷襲,但那老頭已經發現他們倆,驚愕地看著。聶小倩立刻察覺到,迅速回頭看。
「別動!」艾麗的槍口對準了她。
聶小倩看到秦震的表情詫異,似乎認識。躲在對面拐彎處的郝運看到是秦震和艾麗,心中大喜,連忙走出來:「她手裡有玉珮!」
「原來是表哥呀!」聶小倩回頭見是郝運,笑了。
郝運很生氣:「誰是你表哥!」又看著老者:「你沒事吧,魏爺爺?」
沒等老者回答,聶小倩已經衝過去,把刀架在魏爺爺的脖子上,自己則躲在他身後,逼著他共同移到牆角,笑吟吟地看著三人,好像毫不害怕。
秦震指著她說道:「快把人放開。」
「玉珮可是在我手裡,」聶小倩笑著說,「放下武器的應該是她,不然我把玉珮摔成粉碎,再殺了這個該死的老頭,咱們一拍兩散,誰也得不到,你們說好不好呢?」她聲音甜美,如果不聽內容,還以為是哪個女孩正在跟男朋友撒嬌。
艾麗說道:「你是門生會的人,這玉珮對你非常重要,你才不可能把它摔壞。」
聶小倩笑著說:「恐怕對你們也很重要吧?」
第67章 突然襲擊
艾麗說:「那就看從誰的角度來看,人天性自私,別人的事通常跟自己沒關係,再重要的也一樣。如果真把它摔壞,你是否能承受這個後果?也許你想達到的目的並不是錢,而是更重要的東西,用錢根本買不到的東西?」聶小倩似乎有所動,眼神閃爍。
「不管對誰更重要,現在已經都無所謂,」聶小倩發幾聲笑,揚了揚手中的玉珮,「這世界很怪的,很多時候,人都會活成自己最不喜歡的那個樣子,所以也沒辦法。如果非要從我手裡把玉珮搶走,那我寧願把它毀了,我不相信,承受痛苦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我。」
說話的時候,魏爺爺已經沒力氣,身體漸漸往下滑。聶小倩左手伸進他腋下,準備把他的身體往上提。忽然魏爺爺抬手抓住玉珮,用力奪出來。聶小倩的右手下意識用匕首去割他的脖子,魏爺爺身體蹲下。
艾麗立刻將槍對準聶小倩的胸口,聶小倩閃電般地躲開,砰!艾麗開槍了,但聶小倩身子已經蹲下,在地上打個滾,順勢向前躍地,跳到拐角處再轉身180度,當艾麗再次開槍時,聶小倩已經躲到牆角的內側。郝運眼睜睜地看著聶小倩從身邊掠過,等他回過神來想阻攔的時候,聶小倩已經跑到下一個拐彎處,轉眼就不見了。
「快追!」艾麗大聲道。秦震立刻拔腿追過去,艾麗跑到魏爺爺身邊把他扶起來,對郝運說:「去跟秦震追,千萬別讓那女人跑掉,她很重要!」郝運也沒猶豫,朝聶小倩逃走的方向跑過去。拐彎處的盡頭是丁字路口,兩人來到路口,根本聽不到聶小倩究竟逃向哪個方向。
郝運說:「我倆分頭追呢?」
秦震搖了搖頭:「不行,快回去,玉珮在魏爺爺手裡!」郝運這才想起玉珮的事,連忙返回,魏爺爺靠牆而坐,那塊玉珮被艾麗拿在手中,上面還沾著血。
「聶小倩跑了,動作真快!」秦震走過來,郝運扶著魏爺爺。
艾麗說:「受過專業訓練,剛才如果不是魏老伯假裝無力而下滑,她怕暴露自己的身體,才會伸出手去架,否則很難上當。」
郝運把魏爺爺扶起,見他脖子上有一道血痕,正往外流血。艾麗說道:「不用擔心,他還算走運,沒有被割傷血管,但要馬上包紮。」秦震迅速脫掉衝鋒外衣,掏出瑞士軍刀,從t恤衫下擺處剪下一大塊布料給魏爺爺繫在傷口上,算是臨時起到止血作用。
「為什麼要關我好幾年?」魏爺爺看著郝運和秦震,「我老伴、老伴在哪呢?你們看見了嗎?她還在不在?你們為什麼才來救我?」聽著他這沒頭沒腦的話,郝運安慰說你先不要說話,包紮傷口要緊。
魏爺爺對郝運說:「你讓我保管的玉珮,現在還給你……」說完顫抖著伸出右手,要去拿艾麗手中的玉珮。
艾麗回答:「請你放心,魏老伯,這玉珮我們要帶到南京,找最厲害的科學家和文物專家進行研究,才能找出它的秘密。」
「這是郝運的玉珮,你快、快還給他!」魏爺爺似乎無比焦急。艾麗安慰說你現在傷很重,不能激動,讓秦震和郝運扶著魏爺爺慢慢走。
郝運說:「你先把玉珮給我。」
艾麗回答:「現在我們還沒有完全脫離險境,玉珮放在我手裡比你手中更安全,而且還要送到南京讓專家鑒定,所以在我這裡比較好。」
「這塊玉珮是郝運的,就算你覺得有更好的用場,也得經過他的同意。」秦震說。
郝運連忙補充:「秦震付過錢了,給我卡裡轉了二十萬呢,玉珮應該是他的。」秦震狠狠瞪了郝運一眼,艾麗笑著說錢都是小問題,別說二十萬,二百萬也行,回到城市找到銀行,隨時都能轉賬。
秦震笑:「我好像並沒答應要賣給你?」
艾麗回答:「只是做個假設。我們還不知道這座地下建築的用途,更不知道有什麼危險等著我們,別忘了那頭白臉白尾巴的大黃豬,你應該知道那是《山海經》裡的什麼獸吧?何況還有門生會的人在附近,如果再遇到偷襲,手中沒有武器很吃虧。如果因此再被她搶走,後悔也沒用,我們大老遠這趟羅布泊之行,吃苦挨累不說,我還損失了最得力的助手兼朋友,豈不是白費力氣?而我起碼有槍,那個聶小倩怎麼也要忌憚三分,希望你們能理解。」
這番話似乎有理有據,兩人一時沒了話說。郝運剛要說話,秦震搶過話頭:「那就先放在你手裡。」艾麗將玉珮戴在脖子上,趁她低頭的功夫,秦震向郝運悄悄使個眼色,郝運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魏爺爺生氣地說:「為什麼不把玉珮還給郝運?那是他的東西啊……」秦震連忙扶著魏爺爺說這是小事,我們得先離開這裡。艾麗打頭陣,郝運和秦震一左一右架著魏爺爺慢慢走。郝運邊走邊問全過程,秦震讓他先別問,現在魏爺爺有傷在身,等出去後從車上找出藥箱,包紮好了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