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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節

唐斌站在那裡怔怔地楞了一會兒,然後沖唐婉說道:「我知道你已經去見過你妹妹了,她應該不會在監獄裡待多長時間,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要虧待她。」
唐婉吃驚道:「哎呀,你怎麼知道我去見過她?」
唐斌擺擺手說道:「我沒時間跟你詳細解釋了,紀文瀾她們這點把戲還瞞不過我,實際上我也不會怪你跟警察合作,相反,這對你很有好處,起碼他們不會懷疑你跟我的事情有什麼牽扯。」
正說著,只聽一陣引擎的轟鳴,只見歐陽東已經把一輛嶄新的奔馳越野車開到了門口,唐斌走過去拉開門鑽了進去。
唐婉楞了一會兒,隨即追了上去,說道:「爸,你知道小翠的電話吧,如果有什麼急事就給她打電話,她會急事告訴我的。」
唐斌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不過,我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跟你聯繫了,你自己多長個心眼吧。」
說完,只見卷閘門轟隆隆升了起來,越野車馬上就衝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唐婉站在那裡呆呆地盯著那輛車,直到看不見了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直到看見遠處有車燈閃爍,急忙關上了卷閘門。
距離唐斌這個倉庫十五公里的地方就是戴家郎和紀文瀾的新房,此刻,廖明亮、紀文瀾、祁菲、段一峰三個人都在這裡,並且在得知唐斌失蹤之後個個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紀文瀾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段一峰則站在窗戶邊上在跟什麼人通電話,剛放下手機,廖明亮就著急地問道:「有線索了嗎?」
段一峰搖搖頭說道:「那家小理髮店後門是一條窄巷子,沒有監控,唐斌應該是步行離開的,不過,附近幾個出口的監控設備也沒有發現唐斌的蹤影。」
「肯定有人接應,應該是乘車離開的。」祁菲說道。
段一峰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不過,當時正好是高峰期,進進出出這麼多的車,誰知道哪一輛裡面坐著唐斌。」
「會不會是唐婉偷偷把他接走了?」祁菲說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戴家郎說唐婉還在周家鎮,我倒是相信他的話,這個時候唐斌怎麼會跟唐婉聯繫呢?」
「說不定是歐陽東安排的人接走了唐斌。」段一峰說道。
廖明亮說道:「很有可能,歐陽東已經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好幾天了,我現在奇怪的是究竟什麼事情驚動了唐斌,以至於他突然決定逃跑。」
所有人都看著廖明亮,廖明亮呆呆地楞了一會兒,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怎麼?難道你們以為我向他通風報信?」
紀文瀾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們可沒這個意思,不過,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必須馬上抓捕唐斌的其他同夥,可別讓他們都跑掉了,必須馬上對唐斌發出通緝令,絕對不能讓他跑遠。」
「那我必須馬上向市委書記直接匯報,否則唐斌就是站在我們面前也沒權抓捕他。」廖明亮說道。
祁菲焦急道:「那你趕緊去啊。」
廖明亮嘟囔道:「我先打個電話去市委問問新書記在什麼地方,按道理我沒資格直接向他匯報。」
說完,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問道:「我是市公安局的廖明亮啊,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親自向趙書記匯報,麻煩你跟他打個招呼。」說完,掛斷了電話。
「趙書記人倒是在辦公室,只是不清楚會不會見我,辦公室的陳副主任已經去請示了。」廖明亮說道。
祁菲哼哼道:「想見個書記也這麼難嗎?」
廖明亮一臉無奈道:「我這是越級匯報,在官場上可是大忌。」
正說著,廖明亮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聽了一會兒就掛斷了,氣哼哼地說道:「趙書記說了,有什麼事情找於副書記匯報,他馬上就要出門了,沒時間見我。」
段一峰像是自言自語道:「他倒不是沒時間見你,我看,他肯定也聽到了一點風聲,這個時候不願意招惹是非,畢竟,他來南召市沒幾天,有些事情恐怕也有顧慮。」
紀文瀾氣哼哼地說道:「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乾等著?於副書記自己都已經成了嫌疑人,居然還要向他匯報,這不是笑話嗎?」
廖明亮在屋子裡來回快速踱了一陣,然後突然站住了身子,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文瀾,你帶上所有的材料跟我走。」
紀文瀾一愣,不解道:「去哪兒?」
廖明亮大聲道:「我要親自去省委找金副書記,我就不信沒人管了。」
唐婉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鐘了,沒想到戴家郎還沒有入睡,只見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裡堆滿了煙頭,整個臥室烏煙瘴氣的。
唐婉破例沒有罵他,只是打開了窗戶透透氣,然後脫了衣服爬到床上,有氣無力地問道:「你一直在等我?」
戴家郎把煙頭掐滅,盯著唐婉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怎麼跟你爸吃頓飯就累成這樣?你爸呢?」
唐婉背過身去,哼哼道:「在家呢。」
「他到底跟你說什麼了?」戴家郎也不揭穿唐婉的謊言,摟著她的身子問道。
唐婉轉過身來鑽進了戴家郎的懷裡,嘟囔道:「沒說什麼,只是吃了一頓飯。」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該不會是最後的晚餐吧。」
唐婉哼哼道:「也許吧。」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晚上紀文瀾打電話來問你的下落,我說你在周家鎮沒有回來,到時候你可別說漏嘴了。」
唐婉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爸給了我一個文件袋,說是警察來找我的時候交給他們,就說是在家裡的茶几上發現的。」
戴家郎驚訝道:「什麼東西?」
唐婉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封口被密封了,還蓋著我爸的印章,他不讓打開,文件袋就在我的包裡面,要不然你打開看看?」
戴家郎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給警察看的東西,咱們就別看了,說不定看了對眼睛不好。我看,也不用等到警察找上門了,明天就給他們送過去。」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忽然幽幽地哭起來,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從現在起,我們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媽那邊也聯繫不上。」
戴家郎拍拍唐婉的脊背,安慰道:「怎麼能說只剩下你一個人呢?不是還有我和三個孩子嗎?
你媽那邊就不要操心了,我問過豐姨的姐姐,你媽在那邊快活著呢,只不過能不能回來就難說了。」
唐婉狠狠掐了戴家郎一把,抽泣道:「都是你,都是你,這都是你當警察臥底大義滅親的結果。」
戴家郎乾笑道:「這怎麼能怨我呢,我臥的是我自己老子的底,又沒臥你老子的底,這還不都是他自找的?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