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節

唐小婉一副茫然的樣子，問道：「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
紀文瀾沖旁邊的一名警察說道：「把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刺殺齊波的兇手和刺殺鄧老二的兇手王強戴著手銬走了進來，紀文瀾問道：「你們互相應該不會陌生吧？一個是你僱傭的殺手，另一個殺人之後你為他提供藏身之地。」
唐小婉乍一見到李建兵明顯楞了一下，顯然有點出乎她的預料，隨即惡狠狠地盯著李建兵和王強注視了一會兒，臉上流露出懊悔的神情。
「把人帶下去。」紀文瀾吩咐道。
兩名犯人出去之後，紀文瀾問道：「你應該回憶起丁香花這個名字了吧？我猜這應該是你行走江湖時候用的綽號吧。」
唐小婉挪動了一下打著石膏的腿，哼了一聲道：「我不僅回憶起了這個名字，還回憶起了兩起謀殺案，不過，你們不用問了，這兩起案子都是我策劃的，剛才那兩個人就是我僱傭的殺手。」
實際上唐小婉這麼容易就承認這兩起案子策劃者，紀文瀾和齊真病沒有感到奇怪，畢竟，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法抵賴的事實。
其實，紀文瀾和齊真嘴擔心的就是唐小婉和王強一樣大包大攬，把所有罪名都承擔下來，最後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逍遙法外。
紀文瀾猶豫了一下說道：「每個人作案必有動機，可鄧老二和齊波跟你無仇無怨，你不會平白無故派人去殺他們吧？」
唐小婉一臉輕蔑地說道：「那當然。」
紀文瀾問道：「那你是為誰賣命？」
「為錢。」唐小婉只說了兩個字。
齊真搖搖頭說道：「你撒謊，你可不是缺錢的主，光是你母親唐雲的幾張銀行卡上就有幾千萬存款，你自己名下的幾張銀行卡也有數百萬之多，難道你會為了幾個錢鋌而走險？」
唐小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說道：「你說不是就不是了，誰還前錢多啊。」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錢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無聊，你們也知道我在武警待過。
學了一身本領卻無用武之地，這難免讓我有種寂寞的感覺，既然殺幾個敗類又能賺錢，又能過癮，何樂而不為呢？」
紀文瀾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說道：「好吧，我們暫且同意你的說法，現在來談談細節問題，首先是鄧老二的案子，你是怎麼認識王強的？」
唐小婉一臉不屑地說道：「我怎麼會認識這種下三濫呢？」
齊真問道：「那你是通過什麼方式僱傭王強殺鄧老二的？」
唐小婉哼了一聲道：「這還不容易嗎？你如果想在二道河殺個人，只要找個道上的朋友，然後出點錢，他們就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人選，王強就是這麼找到的。」
「道上的什麼朋友？」紀文瀾問道。
唐小婉詭秘地一笑，說道：「那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想必你們警察應該也知道道上的規矩。」
紀文瀾問道：「你的意思是李建兵也是通過這種方式找到的？他可是警察。」
唐小婉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差不多吧，警察又怎麼樣？只要給錢，他們幹起來更得心應手。」
沉默了一會兒，紀文瀾說道：「這麼說你僱傭了這兩個殺手，而你自己又受另外的人僱傭了？」
唐小婉猶豫道：「差不多吧？」
紀文瀾又說道：「我想你肯定不會說出幕後指使你的人。」
「那不是廢話嗎？實際上我想告訴你也不可能，因為我也不清楚給我付錢的是什麼人？」唐小婉說道。
紀文瀾點點頭，隨即說道：「但我們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剛才說了，每個人殺人都有動機。
你說你殺人是為了錢為了找樂子，可你背後的那個人殺人同樣也有動機，但他肯定不是為了錢，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這我怎麼知道？」唐小婉嘟囔道。
紀文瀾繼續說道：「比如你派李建明去刺殺齊波，是因為齊波手裡掌握著一個大人物的犯罪證據，這才是真正的動機。」
唐小婉打斷紀文瀾說道：「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其他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你們也不用囉嗦，反正這兩起殺人案都算在我頭上好了，我都已經承認了，你們還囉嗦什麼？」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我看你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你想大包大攬，我們還是要替你負責，嚴格說來，並不是兩起謀殺案，其中一起應該說是殺人未遂。」
唐小婉一愣，皺著眉頭呆呆地楞了一會兒，隨即問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殺人未遂？」
紀文瀾冷笑道：「難道你連這個名詞都不懂嗎？實話告訴你吧，李建兵並沒有殺了齊波，齊波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實際上李建兵行刺的時候，我們的人早就在那裡恭候多時了，虧你這麼自負的人也有陰溝翻船的時候，不僅被李建兵欺騙，居然還親自去銀行給他打錢呢。
你可能不知道吧，李建兵被抓之後馬上就答應跟警方合作，以便得到輕判，實際上丁香花這個名字就是從李建兵這裡第一次聽說，而你的尊容也是你去給李建兵打錢的時候被監控拍下來的。」
唐小婉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一雙杏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呆呆地楞了一會兒，隨即大聲道：
「你放屁，少在老娘面前玩花花腸子，齊波的骨頭可能都快爛了，居然還想來刺激我，我會上你們這個當嗎？」
「那李建兵是怎麼落網的？」齊真問道。
唐小婉哼了一聲道：「這混蛋又不是只幹過這一件事，被你們抓到也不奇怪，這軟骨頭肯定是全招了。」
紀文瀾沖齊真說道：「齊局，我就說嘛，唐小婉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既然她不信，那只有出示證據了。」
說完，沖身後的警察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說道：「唐小婉，給你放一個視頻，你可看清楚了，到時候別說我們在糊弄你。」
警察把一個架子放在唐小婉的面前，又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上面，然後打開了視頻，唐小婉也一臉好奇地坐直了身子，盯著筆記本的屏幕。
不一會兒，屏幕上漸漸出現了一個人，正是齊波，只見他在屏幕中盯著唐小婉說道：
「我是叫你唐小婉好呢，還是叫丁香花好呢，我只是告訴你，我還活的好好的，說實話，聽說是你派的人去殺我，我心裡倒不恨你，只是替你可惜，替老唐難過啊。
年輕人，俗話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眼下你唯一正確的路就是趕緊回頭，千萬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視頻結束了，唐小婉還是呆呆地盯著屏幕，紀文瀾小聲吩咐道：「再給她放一邊，她可能還沒有看清楚。」
那名警察正想重新播放，沒想到唐小婉忽然用那條裹著石膏的腿把前面的椅子踢翻在地，隨即痛的悶哼一聲，臉色變得慘白，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