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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節

周玉婷怔怔地楞了一會兒,隨即冷笑道:「你倒是挺有講故事的天賦,既然你懷疑我在暗中指使章斌殺你,你怎麼不把這個故事講給警察聽啊。
不錯,我跟章斌是上過床,可我是個寡婦,誰管得了我找男人,不過,章斌暗中幹過什麼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難道警察會因為我跟章斌上過床就懷疑我指使他殺人?」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但章斌的死你脫不了嫌疑,我手裡還有那天晚上章斌家附近的監控記錄,你覺得當我把這個故事完整地說給警察廳的話,他們會無動於衷?甚至章斌的家人會沒有任何反應?」
「那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去找警察?」周玉婷問道。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是因為我看在董事長和乾媽的情面上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不想讓他們看見姐弟反目,骨肉相殘,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信你再來一次試試?」
周玉婷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冷冷說道:「我倒是小看你了,在短短的幾年功夫,你不僅把唐婉和玉冰弄到手,而且哄的我爸對你言聽計從。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最終還搖身一變成了周家的繼承人,說起來,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太大意。
不過,從現在起,你恐怕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周家的家產落在你的手裡,不信咱們走著瞧。」
戴家郎乾笑道:「難道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話有點晚了嗎?」
周玉婷慢慢站起身來,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陰沉著臉走出了書房。
周玉婷離開之後,戴家郎點上一支煙坐在那裡沉思了十幾分鐘,最後看看表,發現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鐘了,紀文瀾仍然沒有給他打來電話,說明她還沒有忙完。
於是給唐婉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周繼堯的病情,結果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心裡忍不住一陣憂慮。
因為從周玉婷今晚的表現來看,她是鐵了心要跟自己作對了,雖然目前大局已定,周玉婷最終未必能掀的起多大的風浪,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最好還是不要多事,在周繼堯不能理事期間任何風波都有可能帶來難以預料的後果。
現在看來,在周家的幾個女兒當中,周玉冰顯然不會挑起什麼事端,周琳也是個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女人,就算她跟周玉婷合起火來也不足為慮。
可周玉婷就不一樣了,儘管互相在一個鍋裡面吃飯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戴家郎總覺得周玉婷對他來說還是很陌生。
並且這個女人沉默寡言,心機深沉,根本搞不清楚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就像自己跟蔣碧雲的關係,她明明知道蔣碧雲被蒙騙了,可卻一直裝糊塗,並沒有直接揭穿自己「親兒子」的假身份,誰知道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最重要的是,如果章斌真的死在她手裡的話,那說明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一旦被她找到機會的話,肯定會給自己來個致命一擊。
很顯然,為了周家的家產,她可不會顧忌什麼血緣關係,既然連章斌的案子都鎮不住她,接下來還真拿她沒辦法,萬一周繼堯有個三長兩短,誰又能鎮得住她呢?
看來,眼下的關鍵人物就剩下蔣碧雲了,也許是時候跟她攤牌了,只有蔣碧雲最終能站在自己這邊,周玉婷才可能最終死心,否則,一旦得到蔣碧雲的支持,她肯定會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
問題是,蔣碧雲難道真的會大義滅親,在得知自己是個野種之後仍然承認自己這個繼承人?
如果周繼堯沒事的話應該還有點可能性,畢竟,周繼堯還能鎮得住她,可周繼堯眼下生死未卜,可能性恐怕連一半都不到,更不要說周繼堯萬一掛掉的話了。
第642章 殫精竭慮
第二天一大早,戴家郎就去戒毒所接周琳,辦完手續之後,周琳耷拉著腦袋從裡面出來,對戴家郎一臉憤懣的樣子,不過,雖然看上去瘦了一點,可起色明顯好多了。
「你這混蛋,我還以為你打算讓我爛在這裡呢。」周琳憤憤地用力關上車門罵道。
戴家郎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不是家裡面出事的話,我原本準備讓你繼續待些日子,直到把毒癮徹底戒掉。」
周琳怒道:「我戒不戒管你屁事啊。」
戴家郎回頭看了周琳一眼,說道:「誰讓你是我的妹妹呢,難道我願意多管閒事嗎?」
周琳一愣,隨即哼了一聲道:「誰是你妹妹?我才不稀罕呢。」
戴家郎對周琳的脾性早就知根知底了,所以也不跟她計較,哼了一聲道:「稀不稀罕是你的事,可我必須盡到當兄長的責任。」
周琳坐在那裡生了一會兒悶氣,問道:「家裡出什麼事了?」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董事長病了。」
周琳一愣,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問道:「怎麼?病的很嚴重嗎?」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比較嚴重,實際上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是腦出血,眼下只能靠藥物治療,如果腦子裡的血塊不能消融的話,後果就很嚴重。」
「人在哪兒?」周琳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問道。
「在周家鎮醫院。」戴家郎說道。
周琳嚷嚷道:「哎呀,你們這些蠢貨,應該馬上送到南召市啊,周家鎮那種破醫院豈不是在那裡等死嗎?」
戴家郎見周琳的著急倒不像是裝出來的,於是說道:「目前不能移動,還要觀察一陣,南召市人民醫院的專家昨天就趕過去了,看看情況才能做最後決定。」
周琳嘟囔道:「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樣呢?」
周家鎮的莊園又熱鬧起來了,戴家郎帶著周琳到達莊園之後,發現不僅周玉婷已經在那裡了。
連朱芸璐母女也趕到了,此外,還有好幾個周家鎮的親戚,豐姨也在其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副憂鬱的神情。
不過,他注意到朱仙齡見到他好像有點抬不起頭來,就連朱芸璐都迴避了他的目光,很顯然,她對自己那天晚上跟朱仙齡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
「哎呀,媽,我爸不會有事吧?」周琳見到蔣碧雲,急忙跑過去抱住她問道,說完,忍不住哽咽起來。
「現在還很難說,家朗就是擔心你爸可能會有什麼意外,所以才提前把你接回來的。」蔣碧雲憂心忡忡地說道。
戴家郎一聽蔣碧雲的語氣,就知道周玉婷還沒有揭露自己「假兒子」的身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跟蔣碧雲攤牌,可卻是還沒有想好究竟要怎麼說,什麼時候說,對蔣碧雲得知這件事之後的態度更是沒有底。
「家朗,剛才我們一直都在討論繼堯的事情。」蔣碧雲憂心忡忡地說道:「雖然專家說手術存在風險,可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剛才玉婷主張動手術,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如果是其他的親屬提出這個建議,戴家郎還有可能考慮一下,可一聽是周玉婷的建議,不假思索地說道:「我不同意,這可不是一般的手術,成功率很低,現在就貿然手術豈不是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周玉婷反駁道:「那你的意思就這樣讓我爸躺在那裡等死?」
戴家郎面無表情地說道:「昏迷並不是等死,實際上醫生也在通過藥物試圖溶解腦部的血栓,只要人沒事,我們就有其他更多的選項。
如果病情穩定下來,我們可以送他去更好的醫院治療,甚至還可以送他出國,但手術一旦出問題,一切機會就沒有了,所以,手術只能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