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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節

「但他不一定會忘記我的警察身份。」紀文瀾臉上有點微微發熱,他似乎明白陸濤的潛在意思。
陸濤遲疑了一下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在戴家郎身上花費了這麼多的心血,我看還是不要輕易放棄。」
紀文瀾咬著嘴唇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一直琢磨不透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戴家郎的命,算上二道河那一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並且出手都是想置他於死地。」
陸濤沒有回應紀文瀾的問題,而是說道:「年前二道河公安局的齊真來局裡面述職,我跟她單獨談了一次。
據她反應,前不久二道河公安局抓獲了一個名叫李建民的毒販,他不是道上的人,但跟道上的人有點關係。
為了獲得從輕處罰,他交代了泗水村一個名叫陳鵬的黑道成員,指認他參與了上次對戴家郎的槍擊案,經過蹲點,前不久齊真抓獲了陳鵬。」
紀文瀾驚訝道:「搞清楚是什麼人幹的了嗎?」
陸濤摸出一支煙點上,說道:「這些黑道人物嘴很緊,他沒有交代同夥,不過,他說有人出了五十萬塊錢要戴家郎的命。
而這個出錢的人他並不熟悉,但他知道這個人是他們老大的老朋友,由於任務沒有完成,他們只好把錢退還給這個老朋友。」
「難道齊真沒有查清這個人屬於什麼幫會,他們老大是什麼人?」紀文瀾急忙問道。
陸濤點點頭,說道:「這個人隸屬於一個小幫會,名叫裡山幫,成員基本上都是農民,以販毒為生。
據查,裡山幫的頭目外號叫老豆,真名不清楚,但這個幫會雖小,確實一個老牌黑幫,存在幾十年了,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二道河。」
「這能說明什麼?一個販毒的幫會怎麼會承接殺人的這種行當?」
陸濤說道:「齊真認為,這裡面有兩個關鍵詞傳達的信息只得我們深思,一個是老牌的本地黑幫,另一個就是販毒。」
紀文瀾搖搖頭,疑惑道:「我不是太明白。」
陸濤繼續說道:「既然是老牌的幫會,這個頭目並不是後起之秀,據說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很年輕的時候就在二道河混了,只是現在認識他的人已經非常少了。
而那個委託老豆殺戴家郎的是他的老朋友,這麼看來,這個幕後主使者肯定是二道河本地人。
既然是二道河的本地人,他為什麼自己不動手,說明這個人可能並不是道上的人,或者人並不在二道河,但他既然跟老豆是朋友,說不定也跟毒品有點關係。」
「如果這麼說,鄧俊吉就符合這個條件,他想除掉戴家郎的話,應該不會自己動手。」紀文瀾猶豫道。
陸濤瞇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動機呢?難道只是為了替鄧老大報仇?」說著,緩緩搖搖頭,自問自答道:「我不認為他會為了這點事弄髒自己的手,再說,鄧老大如果想僱人的話,也不會找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幫會,更不用先出錢後辦事吧。」
紀文瀾遲疑道:「我能不能見見這個名叫陳鵬的黑道成員?」
陸濤搖搖頭說道:「不見也罷,他只是個年輕的小角色,連老豆都沒有見過,再說,他明白道上的規矩,如果胡說八道的話,他在村子裡的老娘都可能性命不保。
另外,既然是齊真的案子,我們這邊最好還是別插手,省的她會有想法,你還是把精力用在戴家郎身上吧。」
紀文瀾猶豫了好一陣,低聲道:「實際上我還有另一個擔憂。」
「擔憂什麼?」陸濤問道。
紀文瀾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你說,針對戴家郎的兩次襲擊會不會是周繼堯干的?
也許,戴家郎或者梅向月不小心露出了破綻被他察覺了,眼下梅向月在美國的情況我們一點都不知道。
說實話,我擔心會不會出事啊,如果周繼堯在那邊對梅向月下手的話,我們可是鞭長莫及啊。」
陸濤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就憑周繼堯現在對戴家郎的態度,你覺得他會暗中謀害他?」
紀文瀾遲疑道:「周繼堯可是個非常善於偽裝的人,說實話,直到今天我都搞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戴家郎另眼相看。
戴家郎雖然為人精明,可對於一家大型公司來說,壓根算不上什麼人才,再說,憑周繼堯的實力,他想要什麼人才找不到,為什麼偏偏就看中了戴家郎呢?
當然,如果他籠絡戴家郎是為了像孫乾楊毅那樣替他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倒也罷了,可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過,現在反倒把戴家郎捧上了總經理的職位,這確實令人難以費解。」
陸濤沉默了好一陣,最後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掐滅,盯著紀文瀾說道:「這件事我也琢磨過。」
「結果呢?」紀文瀾問道。
陸濤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接下來跟你說的話自己心裡有數就行聊,沒必要說出去。」
紀文瀾急忙點點頭說道:「那當然。」
陸濤緩緩說道:「這個結論並不是我得出來的,而是齊真的推斷,她暗中調查了戴家郎母親當年在看守所關押的情況,然後得出一個尚不確定的結論。」
「什麼結論?」紀文瀾有點迫不及待地問道。
陸濤盯著紀文瀾低聲道:「她認為戴家郎有可能是楊釗的私生子。」
第501章 心理特徵
說實話,紀文瀾雖然心裡早就質疑過當年戴家郎母親是否會跟楊釗有過親密關係,但聽了齊真得出的這個結論,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失聲道:「齊真有什麼證據嗎?」
陸濤搖搖頭說道:「正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我才讓你先不要說出去,不過,齊真認為楊釗當年在看守所擔任所長期間有可能存在嚴重的犯罪行為,只是眼下很難收集證據。」
紀文瀾疑惑道:「按道理當年和楊釗一起工作過的人還有不少啊,難道就沒人知情?。」
陸濤謹慎道:「應該有人知情,不過,楊釗如果存在嚴重的犯罪行為的話,不可能是單獨作案。」
紀文瀾插嘴道:「你認為整個看守所都爛掉了?」
陸濤搖搖頭說道:「這倒不會,據說,當年楊釗在看守所一手遮天,如果看誰不順眼的話,在那裡也待不下去,從齊真的調查來看,一些人也只知道零星半點,並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話,所以,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紀文瀾猶豫了一下說道:「看守所屬於二道河公安局管,當年齊真的父親齊波就是局長,你認為齊真會客觀公正低調查這個案子嗎?」
陸濤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如果齊真想隱瞞的話,他為什麼要主動向我匯報這件事呢?我可沒有讓她調查過楊釗,事實上她心裡應該很清楚有些事情很有可能會牽涉到她父親。」
「這麼說她要大義滅親?」紀文瀾一臉不信道。
陸濤意味深長地說道:「聽說齊波都九十多歲了吧,年前還來南召市住過幾天醫院。」